“这男人呐,笑傲江湖,手握江山固然不可一世值得向往,但江湖少了红袖,江山缺了红颜,终究是憾事,对男人而言,红袖添香,红颜侧伴才是终极目标。”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普通而休闲,外表看不出和普通人态度太多的不同来,只是这个男人微微闪动的双眸中渐泛的沧桑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背后有很多故事。
“那么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身量不算高挑,却绝对有着足够人遐想的空间,女人的面容精致,风华,绝代。微扬眉,这个女人的一尘不染几乎让所有瞩目在她身上的男人感到惭愧。为自己产生不该产生的想法而惭愧。
“我知道,对你而言从来就是江山重,美人更重。你什么时候把这偌大的江山放在眼中。”女人的笑容恬淡而清逸,似乎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不同。
男人苦笑着摸摸鼻子,伸了一个懒腰说:“一个老男人哪有什么资格论江山,江山重不重,那兔崽子有资格来评论。”
侧目,女人似乎有些惊讶,很轻微地露出一丝潜意识下的兴趣,道:“怎么,无道这块玉雕琢了二十多年,你觉得时间到了?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时候来了?”
“玉不琢不成器。”男人摇摇头,拍了拍上衣的口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却很小心地没有点燃,双眼微眯,似乎很享受这种叼着烟的过干瘾的感觉。淡淡道:“青龙找过你?”
手中把玩着一枚精巧的玉璋,女人笑而不语。眼神玩味。
男人转头,恰好看到女人手中的物事,惊讶道:“玄武之璜?”很快,惊讶敛去,男人又恢复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道:“是兔崽子从那个女娃手里骗来的吧。”看着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意思的男人,女人好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吧,想当年你可是风流京城的,如今你儿子可一点也不比你差。”
打了一个哈哈,很聪明地没有在这种话题上和女人纠缠,男人很明智地闭口。
两人站在山麓,山麓边人来人往,游客并不算多,却也时常经过,很快,山上欢呼着奔跑下来一大一小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孩。
“琉璃姐姐,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告诉我嘛。”稍小一点的女孩气喘吁吁地快跑几步追上前面大一点的精致透明的女孩,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手,雪雪地呼喊,双眼中闪烁的尽是求知的**,继而似乎觉得自己的软声软语还不够杀伤力,于是就嘟着小嘴委委屈屈地说:“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妈妈让给你一天?”
大一点的女孩双眸灵慧而纯净,如果有正宗的佛学大师在,一定惊讶于这个女孩的慧根和清秀。
明净无瑕,琉璃。
“其实很简单的。”琉璃拉着小般若,摇头晃脑地说:“我爷爷以前说过的,要学风水的话其他的什么派系都不用看,大多华而不实,没有几下真本事,就会哄骗世人,这也是为什么近些年来风水一门被人误解成骗子的原因所在,想要学风水,必读周易。”
小般若顿时垂头丧气:“周易?好难哦,我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过,看不懂,好多字都不认识。琉璃姐姐,你说的爷爷就是我爷爷吗?”
看着小般若干净透明的眼神,般若笑着摇摇头。
凉亭里男人走上来,抱起了般若牵起了琉璃,对般若说:“你琉璃姐姐的爷爷,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在我们中国,风水术他称第二,百年内没人敢称第一。”
从般若和琉璃的身后,走下来两个正在交谈着什么的女人,两人谈笑着走到了凉亭里面,杨凝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矿泉水,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雪痕,快近年关了,无道也快要回来了,按照你们爷爷的意思是打算把这个年两家人放在一起过。”
被称呼做是雪痕的完美无瑕的女人安静地点点头,轻轻喝了一口矿泉水,说:“知道了,妈,无道说过个半个月左右就会回来,我想趁这段时间带般若去见见她太爷爷。”杨凝冰笑着点点头,说:“也好,说起来老爷子也很久没有见到般若丫头了,你就带她去见见老人家。”
“太爷爷可是说了,要给我礼物的!”般若听到了和她有关的话题顿时来了精神,咋咋呼呼地说。
“般若,不准麻烦太爷爷,太爷爷本来就很忙,所以你不能天天缠着太爷爷要这个要那个。”慕容雪痕自然有妈妈的架子,般若顿时嘟着嘴跑到奶奶的怀里求救去了。
三个女人的话题并没有影响另外一边,在凉亭的另一头,男人叼着烟半蹲在山道边,前面不远,就是山崖,杂草丛生,近年关,北风算不上呼啸,却也绝对不小,看着前方的苍茫,男人笑道:“登高远望,这山不高,视野却也不差。”
一边的小琉璃也有模有样地蹲在男人身边,一直很安静的琉璃看着远方的景色,听到男人的话才微微思索一阵,说:“其实这里原本是一个龙穴。”
女人饶有兴趣地说:“哦?”琉璃对女人轻轻一笑,细嫩的手指指着左边远处,说:“龙伏虎,虎卧玄,朱雀展翅,三者围绕,龙盘踞,是为龙穴,至尊至宝。那里是虎,这边是玄,另一便是朱雀,只是这中心的龙气早就已经干枯了。这龙穴也不成龙穴了。”
跟随的女孩的指引,女人果然发现这里是一个龙穴地,随即道:“琉璃,你有你爷爷几成的火候了?”
歪着头,想了想,琉璃沮丧地说:“琉璃很没用,才四成。”
拍了拍琉璃的脑袋,女人的眼神难得温暖,温暖很细微,虽然依旧清冷,但是着细微的温暖却最为宝贵说:“琉璃爷爷的四成,足够别人仰望一生了。”
“打算出手吗?”女人骤然抬头,看着男人。
男人眼神依旧看着前方,毫无焦距,似乎这个普通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思维仅仅是在发呆一样,半晌,旁边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小手上拿着一只打火机,费劲地用两只手按下了打火机之后给男人点燃烟,男人也不道谢,看着安静地蹲在一边的琉璃,说:“至尊和修罗的事情,我不管。”
“可是至尊要管的是无道和龙帮的事情,当年的至尊是什么样的角色,现在修罗隐遁,如入世也就罢了,否则不出世,我就是重回昆仑也要保无道平安。”女人皱眉,细细地摸索着玄武之璜,掌心的温暖,丝丝侵润这个女人。
“当年随着至尊和修罗的隐遁,随之而去的隐秘实在太多,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还是有修罗,至尊未死,修罗必会复出。”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混着冰凉的空气。
“我管他们恩怨作甚。”女人笑容冰冷,转头看了凉亭中说笑的两个女人,淡淡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无道出事,三年之前的一幕,已经过去,不会再重演,做长辈的让晚辈受了一次委屈已经是不称职,哪还容得人第二次欺负上来。叶家的人,什么时候给人欺负过。”
男人苦笑,道:“女人呐。”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出手了,那我就自己去。”女人似乎有些赌气。
“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既然不知道审时度势,那么小小一个至尊,一剑杀之。”拍拍衣服,男人站起身来朝着凉亭走去,男人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五十年前的龙榜至尊,一剑杀之,这样的话中国只有一个男人有资格说的出口,这个男人是谁?
叶家,河图。
女人凝望前方半晌,忽然摸了摸身边很安静的琉璃的脑袋,轻声问:“琉璃,你长大了要做什么?”
琉璃想也不想,回答:“做无道哥哥的老婆。”虽然小脸很红,虽然很害羞,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说出来了,干净的双眸中浮现出一丝执着,就是这执着,让她在未来的二十年踏上了一条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路。
“那好,这块玄武之璜,是姑姑送给你的礼物。”把手上的玄武之璜送给琉璃,看着小心翼翼地捧着玄武之璜的琉璃,女人的双眼除了怜惜就是温暖。
无道,二十年前你拥有让天下惊叹的雪痕,二十年后你拥有让世界惊颤的紫眸女孩,还有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女孩,你的江山,你的红颜,全都是你的。轻声叹了一口气,摸着琉璃的脑袋。女人心道。
女人有一个雅致的名字,叶晴歌。山峦层叠,众山之巅,云雾终年浩淼,未见人烟,虫鸣鸟展翅,偶间闪现,影影绰绰,疑似神仙境,不敢高声语,却忽听一苍茫遒劲的声音从山川之中,云雾深处悠然穿来,悠然广阔,却浑厚有力。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不修边幅,一个老人如古松般坚挺地站在楼阁之上,琉璃瓦在烟雾缭绕中忽隐忽现,老人不拘小节,腰间一个大号的酒葫芦特别显眼,嘴边还有酒渍,仰头大笑几声,继续灌了一口酒,道:“出来。”
一个女人,确切地说只是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放下手边的古卷,悠然而来。莲步轻移,眸微阖,浩然的圣洁气息摧枯拉朽般影响着周围的人和事。
也不见女孩什么动作,就忽然上了阁楼顶,来到老人身边,女孩轻声呼唤:“哑爷爷。”
女孩的眼神略微有些茫然,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以前,自己,枯灯,黄卷,哑爷爷,还有一个他,便是自己的整个世界,而现在,似乎缺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来,坐下。”老人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苍老的脸颊上露出透彻人心的温暖和关怀,世事沧桑,当时间带走了生命给与了阅历,人的思想也随之而变化,对于老人而言,如今的世上值得他去关注的事情已经不多了,而身边这个朝夕相处的女孩可以算是一个。
坐到了老人的身边,女孩看着前方的云雾缭绕,轻轻道:“哑爷爷,你很苦。”
为闭目,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味让老人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当年,我有一个姓赫连的朋友也这么说过,但是他却告诉了另外四个字,知道是哪四个字吗?”老人道。
“苦也不苦。”似乎并没有让女孩回答的意思,老人紧接着就自己说出了答案,再次拿起酒壶,这一次没有大口灌,而是很小口地浅尝了一口。
“苦也不苦。”女孩细细地咀嚼着这句话,半晌,了然笑道:“真是一个妙人。”
“哑爷爷,你要出山吗?”女孩轻轻问。
老人并没有作答,仰头灌了一口酒,双目微闭,老人苍老的面孔上,浮现出一股历尽浮华之后的沧桑和从容来,道:“有些事情,总要去解决的,有些人,总要去见的。”
“那我就守在这里。”女孩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轻声喃语,她很清楚,哑爷爷的话既是对他自己说,更是对她说的。
“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就要被关在这里?”老人问。
摇摇头,女孩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不是关,我的生活原本就是如此的。”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人的双手抚在女孩的头上,带些怜惜和温暖,道:“人生之如一梦,倚剑策马踏破碧浪长波,立翘首,剑指扬蹄,回首阡陌。”
“经藏,人的一生总是要为自己而活,你的生命原本不应该如此渡过,枯灯黄卷固然菩提境界,只是你的一半已然不在这深山之中,去吧,若做出了选择,就不要有牵绊,哑爷爷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保证没有任何人会记起你的存在。”老人的话落地,人已经消失不见,澹台经藏站起身来,翘首而望,以她的目力依稀能够看清楚哑爷爷原本微驼的背影第一次直立了起来,魁梧,双肩宽阔,身量厚实,若不是腰间那个招牌式的酒葫芦,恐怕仍谁也认不出来这个老人就是苦守楼阁数十年从未说过话的老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一直都坐在两人身下的楼亭里,面容俊逸,从容而平淡。直到老人离去,才轻轻叹一口气把拿起旁边的扫把,缓缓,缓缓地扫着地上的灰尘,看到一本落在地上的古书,蹲下身来拍了拍,弹去灰尘之后小心地把书放回书架,继而又拿起扫把,背微微驼起,一下一下地扫着地。
这个身影,竟然和那个老人如出一辙,一切都是轮回,一个轮回,仅此而已。
至尊出山,修罗入世,这个江湖,注定腥风血雨。
只是五十年之前的巅峰,如今之所以被宿命的牵引重新站在对立面,为的仅仅是两个男人,两个年轻的男人,而正是这两个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个却即将成为华夏大地的真正王者。
豪爵大厦。神话集团西北总部,同时也是太子党星组西北总部,如今,更是太子党上层在西北整个战略的指挥中心。地处兰州郊区,如今,辉煌的大厦周围却空无一人。
大厦内,雷欧如同仍垃圾一样把一具被扭曲的尸体扔在地上,继而转身慢慢地离开,慢慢地蹲下身,伊莎贝瑞伸出修长的食指点在尸体的脸上,看着那具尸体面部惊恐难以置信的表情,嘴角的玩味一闪而逝,继而站起身来,拍拍手,说:“第几个了?”
“七十二小时内,雷欧的第十八个,总量的第七十三个。”身后一个矮小的侏儒耸耸肩,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上的gameboy上。
“真是一个疯子。”一边,端着一杯酒,一个优雅且忧郁的男人说道,迷离的眼神注视着酒杯中的红色的液体,陶醉地伸出舌头在杯沿舔了舔,说:“少女的双手摘下生命之泪,泞杀,人性在那一刹那妖媚而诡异,最终,少女倒地,轻吻夕阳,血如虹。”
伊莎贝瑞手指缠绕着长发,转身,经过千锤百炼的敏锐直觉告诉她刚才有一个人正在急速向这边跑来,皱眉,蹲下身体,手掌轻轻按在地面,道:“高手,很厉害的高手。”
“看来第七十四个上门了。”放下手上的gameboy,侏儒道。
话未落地,一抹清逸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几乎要超破了人类肉眼的极限从远处闪烁而来,没错,是闪烁。因为速度太快,看起来就是整个人都在不间断的闪烁。
伊莎贝瑞下意识地感受到脸颊上一阵发麻,弯腰,低头,一道辛辣的杀气擦着她的脸颊割断了她的一丝发梢。
很强,非常强!这是伊莎贝瑞心中的第一印象。
站在伊莎贝瑞对面的是一个嘴角带着邪气笑容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很怪异,类似于古装的青灰色长衫,手上却拿着一把很武侠式的长剑,斜指地面,一头短发却穿着古装一样的男人道:“外国妞?”
回答他的,是审判者手中的酒杯。
头也没有回,男人甩剑,酒杯四分五裂,酒杯中的红色液体纷纷扬扬。
有点意思,男人轻笑,长剑,手臂前伸,液体泼洒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目标,正是对面的伊莎贝瑞。这一击,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但是回应男人的却不是那利器进入**的迷醉快感,而是几乎让他手臂发麻的反震力道和让他几乎惊恐欲绝的惨烈杀气。
当恢复了视力,站在对面的已经不是伊莎贝瑞,穿着诡异的血红色长袍,黑发飘飘,女人的脸看不清楚,一把诡异的弯刀比那身抢眼的红袍更加引人注目。
“你,死。”女人吐出两个字,那道早就虎视眈眈的磅礴杀气就已经把男人包围与此同时,龙组全部成员正战斗在这个大厦的咯咯角落,龙帮的高手就如同蝗虫过境一样围拢了过来,而目标,就是这座大厦的主人。
“你就是叶无道?”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中央,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是叶无道。
“你就是紫龙使,赤龙使?”叶无道看着男人,指了指男人身后在酒柜上精心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美酒的男人,传言赤龙使嗜酒如命,果然不错。
“传闻叶家无道乖张狂妄,果然不错。”紫龙使耸耸肩,笑眯眯地说,继而扫了叶无道一眼,说:“年轻人,奉劝你一句,该收手时就收手,年轻固然充满可贵,但是并不意味着就是天下无敌。”
叶无道无声而笑,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踱步走到酒柜前,挑出一瓶酒倒了一杯,没喝,道:“玉皇大帝还轮流坐,更何况小小一个华夏黑道王座。老东西,该回家卖红薯就快回去,完了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龙帮龙使,龙榜榜上人物,哪一个名头拿出来不是吓死人的,男人第一次听到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说话,冷笑两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残废了一半的后生有什么资格让我回家卖红薯!”
语毕,一个女人飘渺而来,手持雪魄月牙,一身素衣,风华绝代。如凌波微步,飘渺如仙。
紫龙使和赤龙使的瞳孔微缩,他们不会不知道来人是谁。
叶无道手持酒杯,笑容无懈可击,浅尝一口,这味道,不错。
青龙,来自日本的剑道挑战,你会不会接受?叶无道的眼神玩味。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太多超出我们想象的人和事存在,就如同一个人得眼界决定了这个人的胸襟和城府,而更加重要的是,这个人的眼界有多高远真正意义上决定的还是这个人能够站多高。就比如一个月工资三千元的白领绝对不敢去想象坐着私人客机去旅行的生活,而传言中的武林高手并非不是全都是骗人的,真正出现的,只是太多的人不知道而已。
两位被龙帮挑选出来的龙使,他们的武力自然不会太弱,即便是没有龙榜的实力却也绝对在虎榜顶尖层次,介于虎榜和龙榜之间,这个差距有多大?上任紫龙使曹天鼎再强横在不可一世不还是落了一个凄惨悲凉的下场,而现在,他们需要面对的是武力比起叶无道丝毫不弱的女武神,叶隐知心!这个在日本被称之为武神的女人。
站在酒柜前的赤龙使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了那股从容和淡定,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犹豫。
紫龙使皱眉,对于眼前的女人,他没有丝毫的把握,就如同面对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却无从下手。
“你们走吧。”叶隐知心微微叹气,眼睛却由始至终都在看着对面的男人,道。
“日本,叶隐知心?”赤龙使似乎没有听到叶隐知心的话,开口,看向她的眼神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惊艳。
“日本人?”皱眉,紫龙使看了叶无道一眼,冷笑道:“勾结日本人,亏你还是一个中国人。”
话音落地,紫龙使已经消失在原地,这一战,不可避免,从他们踏上这座大楼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有了永远留下的觉悟,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需要面对的是悍然踩下整个龙帮的男人。叶无道,在中国黑道,除去一隐三年的青龙,已经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论武。
刀锋如月华,凄美而妖艳,带起生命绚烂的轨迹,划破空气,呼啸而过,看着向自己急速划来的刀锋,叶无道淡饮一口风霜。
似乎在短短的零点几秒之内,叶隐知心动了,在刀锋眼看就要触及到叶无道得那一刹那,叶隐知心这位已经足够实力挑战龙榜巅峰的女武神终于出手。
水月光华,刹那黎明。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气息,一道轨迹就这么直直地移动过来,到了那紫龙使的刀锋和叶无道之间,恰恰好好地挡在中间的去路上,回刀,已经不及,似乎也能够预想到这个结果,紫龙使一刀的力量一往无前,即便是付出生命,他也要掂量掂量这位女武神的斤两。
“呛!”很清脆的轻鸣,不像是利器与利器之间的碰撞,更加像是一把青锋出鞘时的锋芒,紫龙使脸色惨然一变,猛然薄退四五米,叶隐知心从容不迫,纹丝不动。
一击之下,胜负立分。
“你从来就是这么游走在边缘,以夺取别人的感情为乐?”叶隐知心开口,双眼还是看着叶无道,从一开始就这样,仿佛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够影响她的视线。
伸出手指,搭在多日不见的雪魄月牙的刀刃上,叶无道笑眯眯地说:“其实无非就是看看知心老婆有多在乎我而已。”
紫龙使一击不成,第二击已经在酝酿之中,大吼一声,这个男人就如同野兽一样,手臂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暴涨起来,看着神情狰狞恐怖,脸色赤红,连带瞳孔都开始涣散的紫龙使,赤龙使眼神闪动,惊道:“你”紫龙使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神智进入混乱状态的他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脑海中唯一留下的执念就是杀!杀死那个男人!
身体移动速度比之之前快了数倍,几乎一眨眼,就已经出现在了叶无道的身边,双眼微微眯起,叶无道依然不动,右手,微微颤动。
赌博,这一场赌局,赌注有多大,只有叶无道自己清楚。
爱情,总是需要一方事先妥协的,叶无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剑走偏锋向来就是太子的专长,于是这一次,他再次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逼叶隐知心出手。
叶隐知心站在叶无道的对面,两人仅仅相隔不到一米,她能够感觉到紫龙使庞大的力道带起的呼啸的拳风,手持雪魄月牙,叶隐知心心静如禅。
她还未出手,这个女人要逼自己相信,从一开始,她爱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武道的极致。而非叶无道!
一秒钟有多久?电光火石?不,一秒钟其实很漫长,漫长到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足够决定一个人推翻一生的信念的抉择。
拳风凌厉,似乎感觉到了即将得手的喜悦,紫龙使狰狞而疯狂的脸上浮现出狂放的笑意,太子又如何,太子党的精神领袖又如何,不还是一个重伤需要靠女人保护的残废!?
闭目,轻微叹息一声,抬起手臂,波光浩淼,仿佛一切都如梦似幻,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时间在此时此刻似乎变得特别精细,秒,这个单位太大了,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用微妙来计算。
紫龙使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拳头明明就已经快要触碰到了叶无道的身体了,但是忽然眼前白色的光芒闪烁,那个女人竟然硬生生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是故意撞上来的,一把剑,已经横亘在他的眼前。
闷哼一声,紫龙使的后脑锋利的剑尖突了出来,脑浆和血浆混合着伤口流淌出来,甚至于,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冲刺的姿势,那硕大无比的拳头,已经触碰到了一个人的身体。
只是,那并不是紫龙使在临死之前脑海中的叶隐知心,而是他真正的目标,叶无道。
站在紫龙使的背后,赤龙使由始至终见证了事情的开始和结局。
叶隐知心在叶无道就要承受下那一拳的前一秒出手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叶隐知心表现出来的实力绝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在阻挡这一击的同时保证自己毫发无伤,即便是她身后的叶无道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叶隐知心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叶无道的面前,似乎故意要让那拳头打到自己的身上。
这是注定两伤的结局。
而就在叶隐知心的武器扼杀掉了紫龙使的生命的同时,叶隐知心的身后一只手,竟然硬生生地把叶隐知心给拉到了身后,那是谁?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拉动叶隐知心!?
是叶无道!
赤龙使看着面色潮红的叶无道,吞了一口唾沫,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够强大到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叶隐知心站在叶无道的身后,神色复杂。似乎因为叶无道看不到,所以她能够让自己的眼神泄露出一丝她的心理变化。
“我不习惯躲在女人的身后,更不习惯让女人面对暴力。”叶无道干咳一声,喉咙间的燥热让他想要喝点什么,端起酒杯,却发现那酒杯已经在那力道恐怖的一拳下被震得粉碎,飒然一笑,相比一个叶隐知心,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你走吧。”叶隐知心看着赤龙使,淡淡道。这是第二次。
赤龙使缓慢地拖动沉重的身体,他不是白痴,动手,他只有被秒杀的份,苦笑一声,他知道,这一次,走是死,不走死得更惨,缓慢地转身,慢慢地离开了房间。
叶无道没有阻止。
叶隐知心开口道:“为什么不阻止?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放走他?”
嘴角勾勒起一个充满了阴暗和邪恶的弧度,叶无道淡淡道:“仁慈?那是狗屁。”
五分钟之后,大厦楼下,一具极度扭曲的尸体被一个如雄狮般的男人扔破布一样地扔在地上,男人转身,手持一把兵器,霸兵,黄泉。曾经的龙帮利器却用来杀龙帮的战将,不可谓不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一个妖媚的女人倒在沙发上,对面站立着的,是一个银发引眸的男人。
倒在沙发上的女人缓缓地站起身来,仿佛刚才被打了一耳光的不是她,面容清淡,但是就是这股子的清淡中,一股子的妖媚和魅惑几乎让人难以把持,对面修长的男人面不动色。
“我说过,你敢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我就敢对你下手。”男人冷淡的双眸注视着对面的女人,冰冷而无情。
轻轻一笑,女人妖娆无比伸出手抚摸在自己鲜红的脸上,如同对情人般呢喃道:“同样身为帝释天家族的继承人,凭什么我就要受你制约?他是你的弱点,对付他,就是对付你!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