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义勇军。
黄伯当高擎着一杆大旗,跃马在队伍的最前端,狂沙漫卷西风,大旗在众人的头顶猎猎作响,极为的醒目。
带上谢鸿,他们此行共一千零一人,十人为一组,百人为一队,三百人为一中队,黄伯当、云从龙、钓神分别担任中队长,谢鸿亲领百人,作为中军,支应四方。
事前百般筹划,现实依然让人手足无措,谢鸿他们不知道自己出现在哪里。
四下望去,黄沙滚滚,天地之间一片的昏黄色,头顶的太阳,也病恹恹的,没精打采。
“老大,怎么办?”黄伯当驱马赶了过来“如果我们不能在三天内找到水源的话,兄弟们就会断水。”
懊死的系统,连个地图都不给,既然让完成任务,你好歹给个坐标啊。
谢鸿无力地挥挥手:“分出一队兄弟,十人为一组,四下探索,遇到情况不得擅自行动,如无消息三个小时后返回。”
这片荒漠,太大了,只能笔直前进,可即使这样,浮沙也有可能掩埋他们的踪迹,最终迷路,被这片恐怖的沙漠困死。
当然,他们也可以随便选一个方向前进,可万一他们选错了方向,等到饮水耗尽,那他们可能就要喝马血,但马血也喝不了多久的。
“看,有敌人。”
斥候出发不足两个小时。谢鸿就听到了云从龙地惊呼。抬头一看。就在他们左前方燃起了一道黑烟。遥遥看去。如同一条黑线般。扶摇直上。不受沙漠中风向地影响。这是他们特意购买地讯号弹。
“我们行动吧。”谢鸿一马当先。纵马向前。“这里一望无垠。我们能看到。敌人也能看到。”
轰隆隆地马蹄声响起。几千只马蹄重重地践踏在流沙上。激起漫天地黄烟。滚滚向前。
一个小时后。十名玩家地身影出现在了众人地视线中。这十名玩家身后。还有一队数百人地骑兵。紧紧追杀。
什么人?
罢到这里就遭遇敌人。难道是郅支地人马?
沙漠,一望无垠,视野极好。追杀玩家的骑兵遥遥看到谢鸿他们这队人马后,马上转身,仓皇逃命,等谢鸿等人赶到时,已经望尘莫及。
“怎么回事?”黄伯当上前一步询问“是那部分的敌人?”
“不知道。”一个玩家将一个人形的物品从马鞍上取下,扔到地上“我们赶到时,看到两队骑兵在互相厮杀。{好像是在抢夺财物。不过那些骑兵看到我们后都很吃惊。呆滞了一下,这个人趁机向我们呼救,说他是乌孙人。乌孙人应该算是我们的盟友,所以我们就出手救下了他。”
乌孙人,这么说我们已经靠近了乌孙?
谢鸿惊讶地看了一眼那名被摔昏的npc,看身形。颇为高大,穿着一件怪模怪样的袍子,腰间挎着一个弯刀刀鞘,胡子,似乎是红色的,脸色黝黑。
好像是白种人。
谢鸿对西域诸国没有什么好印象,对西域地白人种族更是没有好印象。在准备这个任务时,他从其他参与过五胡乱华任务的玩家口中了解到,这些白种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所以。这一次,他有一个颇为疯狂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能否实现,还要看具体情况。
乌孙人,似乎是白种人
云从龙手腕一抖,三尖两刃刀将这个乌孙npc的衣袍割破,在其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被剧痛刺激,这个乌孙npc呻吟了一声,清醒过来:“啊”“闭嘴,再叫就宰了你。”云从龙厉喝了一声,转向谢鸿“将军,擒获一名敌军奸细,请问如何处置。”
谢鸿装模作样摆摆手:“拉下去,砍了。”
“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我是乌孙的使者,我是被国王派遣到天朝西域都护府听凭差遣地使者车赤桑”这个npc疯狂地大叫着,生怕慢了一点被这些天朝上国的将军给砍了脑袋,到那时,谁也不会为他喊冤。
“有何凭证?”云从龙进逼一步。
“在在这里。”车赤桑忍痛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信札,双手捧着递给云从龙。
云从龙将信札转给谢鸿,谢鸿打开瞄了一眼,点点头:“唔,那随行的工匠呢?”
信札上的意思,谢鸿看明白了,西域都护府征调乌孙五百名工匠,可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个车赤桑一人。
车赤桑惶恐地伏下头:“将军原谅,将军原谅,敝国原本差调了五百名工艺精湛的工匠,可是这些工匠被残暴的郅支王中途掠走了,若非天朝大军相救,怕是小人也难逃此劫啊。”
谢鸿皱起眉头,听这车赤桑的意思,他们现在就已经靠近了郅支的老巢,那,那这不是说他们现在距离西域都护之间足足有数千里之远?
这,这**系统怎么搞地,难道还要让他们也进行一次长征?
好,就算他们可以日夜兼程,每天跑一百里,跑回去差不多也要一个月,这样计算下去,根本就没办法完成任务啊。
“有地图吗?”谢鸿询问。
“小人没有,”车赤桑低眉顺眼“不过小人对附近地地形了如指掌,对西域三十六国的方位也大致了解。”是个人才吗。
谢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本将军记下了你了。现在”
谢鸿怀疑,系统是不是在整他?
这个喋血大漠的任务,其实不难,跟在陈汤的后面,跟在数万多国联军的后面,一路顺风顺水打到郅支新修建的单于城下,然后再进行一场危险性不大地攻城战,之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可现在。任务乱套了,他们出现的地点竟然接近了康居!
他们现在的地点,距离西域都护府所在地乌垒城有三千多里远,而现在的西域都护府地两位主官上任还不过三个月。
这算什么事情啊?
从车赤桑口中,谢鸿了解到,郅支虽然残暴,脑袋也并不算笨,占据康居国将近八年之久。用血腥手段铲除异己,已经基本稳定了康居国的局势,手下也有数万的精兵。
以他区区千人,去硬抗数万敌兵,即使能胜,估计损失也不小。
怎么办?
“将军”车赤桑犹豫地开口。
“你有何话要讲?”谢鸿示意让人给车赤桑包扎。
“将军。您们可是天朝派来讨伐郅支的天军?”车赤桑的眼神中,冒出一丝渴望,一丝紧张。
郅支一直一来就是乌孙国挥不去地阴影,郅支还未与康居国联合前就数败乌孙国,其后郅支迁徙到康居后,更曾经率军打到乌孙国地都城赤谷城下,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乌孙国也只能紧闭城门。不敢应战。
郅支囚禁汉使、杀戮汉使、辱骂汉使。西域三十六国无不振奋,因为汉帝国是最讲面子的一个老大帝国,郅支做下了这等事情,大汉帝国即使为了面子也要兴兵征讨。
可惜,西域三十六国失望了:他们等了一年又一年,除了等到几个汉使外。并没有等到汉帝国地军队踏上这片土地,并没有看到飞扬跋扈的郅支被汉帝国惩罚。
今日,当这十名汉兵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不仅是车赤桑,连那群追杀车赤桑的康居国士兵也惊呆了:大汉帝国的报复,来了?
谢鸿心头愈发沉重:如果连这个车赤桑都这样想,那郅支呢,郅支会怎样想?
不用多久,他们出现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西域。到那时。局势就由不得他们掌握。
“你在乌孙国,居何职?”谢鸿沉吟了一下。开口询问。
“禀将军,小人是车赤部落的翎侯。”车赤桑低眉顺眼,不过眉目之间似乎有点自豪,让谢鸿大感诧异。
“翎侯,这是什么职位?这样地职位,在乌孙国多吗?”“禀将军。”车赤桑恭敬地站在谢鸿的马下“小人是车赤部落的首领,也是车赤部落的翎侯,手下有一千多士兵。像小人这样的部落,乌孙国有很多。”
“照这样看来,你乌孙国的实力不弱吗,少说也有几十万精兵吧?”谢鸿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被郅支打得狼狈不堪?”
“将军,我乌孙国与天朝相比,弱不可言,只有十八万控弦之士,但就西域而看,也是数一数二,至于”
车赤桑说不下去了,乌孙成今日这个样子,还不是托你汉帝国的福气?
乌孙强,那是就总体而言,可在大汉帝国的操控下,乌孙国被分为了两部分:大昆弥和小昆弥,现在大昆弥由于常年遭受郅支的破坏,人口锐减到七万多户,而小昆弥由于亲匈奴,增加到十万多户人口,十八万控弦之士,那是就总体而言。
现在遭受郅支攻击地是大昆弥,大昆弥现在只有七万多户人口,乌孙是按户口征兵,所以小昆弥地控弦之士不过七万多人,闲暇为民,战时为兵,这种兵民合一的体质对付相同形态的其他西域国家是不成问题的,可遇到了半职业化的北匈奴,他们可就吃不消了。
汉帝国将乌孙国一分为二,解决了乌孙国内斗的问题,可也削弱了乌孙国地整体实力,以至于面对数千名匈奴兵,仓促之间,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这些话,车赤桑是不敢说的,说出来,冒犯了这位将军,那他们车赤部落可要遭殃了。车赤桑看得出来,这千名骑兵,看其装备无一不是精锐,看其气势,无一不是手中沾满了血腥的铁血精锐。
这样精锐的战士,也许只有大汉帝国才能出现,如果乌孙国能有这样的精锐之士,莫说千名,即使只有百名,也许就可以将不可一世的郅支打得落花流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