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打贺子华的电话时,我其实挺紧张的,感觉握着电话的手关节都在狠劲儿的用力。
但我的紧张显然有些多余,因为贺子华并没有接电话,似乎不太方便吧。
电话打不通,更让我的心里增加了一些浮躁。我去厨房拿了瓶红酒,倒了一杯端着进卧室,打算借助酒精让自己能轻松一点,更睡个好觉。
小闪闪在保姆的房间里睡觉,我一个人待在卧室有些冷清,我便把电视打开,仍由画面跳跃着,心思却早已跑远了。
以前我和贺子华提议,让他去找撤资的投资人,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但他明确的拒绝了。
在他看来,我们的电视剧并不差,投资人中途撤资,肯定是被人驱使,或者是想拿到更多好处。这种人言而无信,不值得继续合作。
之后他还告诉过我,找投资人的事情他会办妥,让我别再担心,更别去找撤资的人。
白天的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贺子华的判断是正确的,昨天要不是陆沥在场,只怕我会吃更大的亏。
但通过老马和陆沥的对话,我已经很确定从中作梗的人就是陆建成了。
其实自我和贺子华联系上后,我就做好了陆建成再来找我们麻烦的准备。但这么久以来他都没露面,甚至连整个电视剧的准备过程都特别顺利,顺利得我以为他大发慈悲,不会再介入我们的生活了。
但没想到陆建成竟然是在憋大招,那些投资人会投资电视剧,估计就是陆建成授意的。那么投资人中途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撤了资金,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是真没想到陆建成竟然有那么大的势力,他的复仇之手竟然能从昆城伸到北京来,他这次到底又要搅起什么腥风血雨呢?
想到这些,心里更是烦乱不堪,一杯红酒已经解决不了我的失眠问题了。我干脆拿了一大瓶红酒,直接像喝水一样的喝了一瓶。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会更容易醉。我喝完后原本打算去洗个澡就睡觉的,可刚站起来就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晃一下。
我很明白我是有点喝茫了。
我虽然很久没喝酒了,但我知道我酒量不错,通常情况下一瓶红酒根本奈何不了我。我便扶着沙发躺了下去,打算躺一会儿再去洗澡。
但我没想到我竟然就这样醉得睡着了,等我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我竟然睡在床上,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
但贺子华并不在床上,但他睡的那边枕头和床单都有些凌乱,明显是回来过了。
我撑着床坐了起来,刚准备下床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贺子华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他看到我醒了后,略显憔悴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醒了?”
“恩,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得差不多了。”他说着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等它凉了后要记得喝。”
“这是什么?”
“醒酒汤。”
我啧啧舌:“这酒量在久不喝酒的情况下,竟然会变小!说实话,我昨晚好像是真的醉了。”
“能不醉吗?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睡在沙发上,满嘴酒味还叫不醒。”他帮我把刘海理到耳朵后面。“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突然喝起酒来?”
贺子华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赶紧否认:“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想喝。”
贺子华轻微的叹了声气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是你真的别太紧张,我昨晚已经和几个老板聊过了,他们都有投资意向。”
听到贺子华这样说,我压抑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些。“真的?”
“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完成签·约,下午争取资金到位,明天就能恢复拍摄。”
“那太好了!”贺子华的话让我很激动,我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几下。“这段时间你也太辛苦了,等恢复了工作后,你也一定要抽点时间给自己放个假,别再一门心思的扑到工作上了!”
“我知道,我要抽出点时间陪陪你和孩子了!小闪闪已经醒了,我刚才抱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已经能独立走路了。那小模样,还真是可爱。”
“的确很可爱,每当她以笨拙的走姿朝我走过来,嘴里喊着妈妈时,我都感觉我的心就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虽然我和贺子华从来不缺少共同话题,但一谈起孩子,我们就会变得更加默契。聊完小闪闪,我们又聊了熠翔和贺媛的情况,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贺子华看了看表,有些遗憾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现在我得出门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我坐直了身子。
“不用,”贺子华眨眨眼睛:“你好歹是个有才气的大作家,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才是,更要在他人面前保持神秘感。这种和铜臭味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给我这种俗人来做好了。”
贺子华走后,我喝完了醒酒汤。我的胃暖和了些,但四肢还是没什么力气。我便赖在床上,让保姆把小闪闪抱到床上来,两个人躺在床上玩。
贺子华是个做事情很稳重的人,他说投资人的问题即将坚决,那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所以我的心情也比较畅快,什么老马、陆建成的,都被我抛之脑外了。我和小闪闪在床上玩到吃午餐时才起来。
吃午餐时,我给陆沥打了个电话,一来是想道谢,谢谢他昨晚帮了我;二来是想道歉,当初不告而别,作为朋友的我们,他应该也怪我才是。
我拨的是陆沥之前的号码,但是打出去时,却提醒我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