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恐惧的感觉,记忆中,好像已经有见到阳光了,头上蒙着的黑色布袋让他瞬间与外界隔离起来,一个视力良好的人长时间面对黑暗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就如茫然迷失于地狱般。
如果能够能有人说上句话,那么他也许会安心一些,可是自被抓之时,便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人声,到了此地之后,更是一片安静,唯一能够让他感觉仍然存在在这个世上就是自己的呼吸声。当然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之后,那呼吸也微弱了很多。
终于,开门声响起。已经有些绝望的钱博身体顿是一震,不过碍于身体被束缚,并没有做出其他动作,隐约中也是有些高兴,就算是马上赴死也比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好。
叶存志看着角落中绑得结结实实的小蚌子,示意手下把他头上的布袋取下,自己却是悠然在到椅子上,双手互握,不停摩挲着闭目眼神。
许久没有见到光亮的眼睛十几秒钟后恢复正常,努力适应着环境的钱博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那个神色淡然,从容不迫的中年人身上。
“你是什么人?”惊慌失措的小蚌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怀疑地问道:“为什么要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盖因,一旁手持棍棒的黑衣大汉给了不小的震慑。虽常在黑道混,这是这种场面还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一旦亲身经历到不免也有些胆寒。
“钱博”叶存志连眼睛都没睁开,便缓缓道:“据说你搞炸弹很有一手。曾经是红极一时的爆破师,好像许多战争片中的宏大景象都是出自你手?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怎么知道?”钱博尽量保持着平静,思忖着这人抓自己地目的,难不成也和项军。石井一样,让自己制造些恐怖爆炸事件。说实话,他虽认识不少的黑道人物,但都是些小混混,还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要不是对方开出的价码实在是太过诱人,他是绝对不是冒险地。
“我想这件事不只我知道。还有很多人知道,”叶风猛然睁开眼睛。露出一抹杀气,坐直身体道:“比如西南集团的项军还有一个r国男人”
“你怎么知道地?”钱博又是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两个人与自己见面时都处在十分隐蔽的条件下,没理由被别人知道的,当时更是极为谨慎,仔细思考一下。好像并没有人跟踪。
“你的问题好像太多了,”叶存志轻轻一笑,不过带给人的却是一种寒意。“我如果是你地话,一定乖乖地沉默下去,有时候问题越多,牺牲的可能性就越大。当然你没什么顾虑,父母双亡,没有妻儿,光棍一条地好汉我见过不少,不知道你是不是其中一个?”
“不是,不是。”遭遇到了那种慑人的眼神,钱博身体顿是一阵发凉,赶忙低下头,磕磕巴巴道:“大,大哥,您有什么事情尽量问,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我一生之中最恨的是什么人吗?”叶存志缓缓站起身子,踱步到了角落,俯身贴到那小蚌子的耳边“就是给r国人做事的人,汉奸,这个词用来形容你好像不会有错吧?”
“大,大哥,你误会了。”钱博帘意识到与石井间地约定已经暴露,不可否认,华夏有很多的黑道大佬无恶不作,但是与r国合作的却寥寥无几,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大哥”对那个国家很是厌恶,甚至是恨之入骨,听语气,面前这个可怕地男人就是其中一个。
“你叫石井先生时应该很谦恭吧,”叶存志抓住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睛,凝视着地上的小蚌子冷声道:“好像我都没享受到那种殊荣,是不是我只这样抓了你,没有用刑,你还没了解到冷风堂十八大酷刑的残忍之处。”
“冷,冷风堂?”钱博脑袋一阵眩晕,稍微了解点时事的就知道这个在t市新近崛起的黑道势力,据。=手中,面前这个男人就算只是冷风堂的小头目也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可是能穿这么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又岂会小头目那么简单,本就激荡的心情顿是上下起伏不定,仅存的一丝冷静消失
无踪。
“嗯!”叶存志冷哼一声,转头示意身边的手下用些手段,让这小子再无反抗之意,这是他的一贯手法,在问问题之前,彻底的击碎对方的心理防线,当然,在某些执法部门之中,这种事情也是常见,无非就是拳打脚踢抑或是棍棒相加。
声嘶力竭的惨叫之后,身上绳子已经被松开的钱博无力的瘫软到地上,几次努力想要坐起,终未成功。心中实在是苦不堪言,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怎么惹上了冷风堂的大佬,就算他爱国,就算他鄙视汉奸,也没这么巧抓到自己吧?以人口数量著称的华夏爱国人士很多,但是与r国>在是有些琢磨不透。
“好了,该说正事了!”钱博被两个大汉架起之后,叶存志才围着他转了一圈,冷声道:“那个叫石井的r国人具体让你做什么?他又是怎么找到你的?最好不好隐瞒,否则的话”
钱博感受着嘴角不时有鲜血流淌而下,却无力去擦,但听到对面男人的问题后,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忙不迭地回答道:“大哥,我也是被逼的,那天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我被那个叫石井的男人抓住以后,他要我在香榭轩的附属酒店中制造爆炸,否则的话就马上杀掉我,我出于无奈才只好暂时答应了他,其实我什么都没做的,而且我还想报警来着,只是还没来得及打110,|这里来了”
“哦?”叶存志拍拍那男子的肩膀,笑呵呵道:“那你还是爱国人士喽?那我这次抓错你了?应该让所有冷风堂的兄弟让你学习,智斗r国人,做谍中谍,玩无间道?”
说话间,外门进来一个大汉,贴到叶存志耳边说了几句,便把一个白色编织袋轻轻放在地上,迅即转身离去。
瞬间打开的袋子让钱博哑口无言,那正是为今晚爆炸准备的炸葯,不过因为昨天早上就被抓到这里,还没来得及链接引爆装置。
“这个怎么解释?”叶存志伸出两根手指,摸出一点炸葯,递到钱博的眼前“这么多的炸葯恐怕能炸掉酒店的整座大楼了,不想帮那个石井做事?难不成自己买点炸葯在家里做烟花?”
“是,啊,不是。”钱博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还不如照直了说“其实那个石井许诺我,事成之后,就给我一大笔钱和r国的护照,为我办理r国的国籍,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吧,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您抓了”
“好,很好!”叶存志转身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沉声道:“你的态度不错,希望能保持下去,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也许我一高兴就能饶过你,最低也会给你留个全尸,如果不想遭受皮肉之苦的话,就尽量放聪明一些,知道吗?”
“知道,知道”钱博脸色苍白,不住地点头道。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毒打,这种折磨恐怕比死亡还要可怕许多,他可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更不会为了个r国人丢下性命不顾,其实,在心底之中,对于那个民族还是很厌恶的,这是一出生便决定的,但是真要比起生命或者巨额的财富,那份厌恶便会被深深埋藏。
“那个抓你的石井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叶存志声音严肃,正色道。到目前为止,他所掌握的资料只有那所别墅的位置,以及其主人在华夏官方的登记姓名。
“我只看到一个保镖样的人,具体叫什么不知道,”钱博努力回忆着两天前的一幕,解释道:“我就是被那个人抓住的,他的汉语很好,根本看不出就是r国人,而且他的手上劲头很大,我的肩膀上到现在还残留着他的手指印。”
“那他叫石井什么?”
“就叫石井先生”钱博了思考了一下,马上改口道:“好像有时候还叫少主,我是在蒙着眼睛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少主”叶存志缓缓点头,这个称呼已经逐渐印证了自己多日来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