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田亚菲快步到了项军面前,手中的酒杯,不解道:“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我心情不好。”项军一把夺回酒杯,又自顾自地喝起来。从电话中被告知计划仍将继续进行时,便清楚这下麻烦大了,又是数次拨打那个手机号,也没得到回应,和那种黑道中人合作有风险他是知道的,却不想那个钱博要免费执行早就定下的计划,而且语气极为肯定,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阻止。
不由也是暗暗悔恨当初不应找那个爆破专家,谁成想他会是个极端暴力份子,炸掉香榭轩,单是这一句就让项军心头猛缩,如果真的把这件事闹大,那么自己肯定要受到牵连,就算警察拿不出证据抓自己,叶风也不会放过自己,他背后代表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他这个历经风雨,在商场中沉浮多年的坚强男人也绝望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田亚菲没有再去抢夺项军手中的酒杯,静静地凝视并不时常喝酒的男人学着别人猛灌啤酒,试图麻醉自己,良久,才缓声道:“是不是因为敲诈的事情暴露了?即便那样,也用不着这么沮丧,我想他们拿不出确凿证据的,只要矢口否认,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况且只是一封信,并没有搞出爆炸事件,更没造成恶劣的影响,何惜凤不会抓住不放的。”
“你知道什么?”项军猛地抬起头来,脸颊在酒精的刺激下微微泛红,沉声道:“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钱博那里出问题了。他要继续原来地计划。”
“钱博?”田亚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次的敲诈事件从头至尾她都参与了,也知道项军雇了个精于爆破的人。让他在香榭轩制造混乱,当然前提是不能闹出人命,好像那人地名字就是钱博“是不是因为中途取消计划,他没得到剩余的一半钱,所以才要继续在香榭轩内搞爆炸事件。大不了把剩下的钱给他,反正数额也不是很大,对于西南集团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他已经关机了。而且我也没有其他联系到他,更不知那家伙住在哪里,”项军一口干掉剩余的半杯啤酒,嘴角划过丝苦涩的微笑“而且他说。要制造一起让整个华夏都震惊的恐怖袭击案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想西南集团。还是你我,都要完蛋了。”
“有那么严重?”田亚菲惊呼出声,不过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找的那个人是极端份子吗,怎么不顾原来地承诺乱来呢,这不是故意要整我们吗?”
项军微微点头,并未做任何回应,伸手叫过服务员。又点了两瓶啤酒,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基本不饮酒的他来说,这已经是破天荒了。刚才那些就已经让他头脑渐渐发沉了。
一醉解千愁,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认为那是种最不负责的逃避态度,而今天却也了解到一旦事无可解时,也唯有用酒精麻醉自己,想到那把森然逼人的黝黑匕首,帘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旦香榭轩真地出了事情,那个叫做叶风的男子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甚至有可能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自己那几个曾经用以炫耀地保镖到了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一气之下,也没带那几个保镖出来,而叶风那种将人击晕却不伤害身体的手段也只有在电影小说中才见过,被他叫醒的那四人俱是生龙活虎,完全没有被打晕过的痕迹。
田亚菲看着对面的男人又喝下一瓶啤酒,连身体似乎也晃悠起来,赶紧起身拉住他的臂膀,以免他醉倒桌上。却不想被一下甩开。
“你是不是认为我醉了,认为我特别没用,甚至要一个女人帮忙?”项军晃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厉声责问道。
“不是这样的。”田亚菲在公司中可以和任何人针锋相对,唯独见到这个男人时没了脾气,看着他已经被酒精麻醉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紧缩,小声提醒道:“你不会喝酒的,这样喝会醉地。”
“
我很没用的。”项军似乎并没有听到那提醒,直接是一通猛喝,夹带着泡沫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到衬衫之上,前襟也都湿透,却也毫不在乎“亚菲,你知道吗?当那个男人拿着匕首抵住我地喉咙时,我真的一点都不敢反抗,我当时想,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只要他能放过我,不杀我”
发自内心地恐惧让他的眼前瞬间浮现出那个冷面男人的形象,顿是害怕的闭上眼睛,两手环抱着头颅,瑟瑟发抖起来。
田亚菲实在没有想到想来儒雅视人,以冷静著称的翩翩君子在喝过酒后会是这副模样,但是他说的好像又不是醉话,回想之前叶风说到项军时自信满满的样子,心头顿是一凛。难不成他已经来找过项军?
“是谁拿匕首逼迫你?”田亚菲抱着那个男人的肩膀,不住安慰后,才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叫叶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叶风,叶风”本已经思想混乱的项军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骤然紧张起来,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女人,似是自然自语道:“他说自己的是香榭轩的公关部经理,他说我要是再打香榭轩的主意就杀掉我,他还把西南集团的商业机密都偷去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看项军又是埋下头,田亚菲知道他已经彻底醉了,不过最后那几句话却绝对是发自内心,渐渐地也是猜出事情的始末,叶风找到了项军,而且亮明身份,用暴力的方式直接逼迫他承认敲诈一事,搞得这个从不喝酒的男子跑到这种小酒吧中买醉,能让项军这种人物恐惧到如此程度,可见叶风在他面前表现得一定十分可怕。
回想那个似乎遭受过毒打的项猛,顿也是了解了叶风的手段,就算项军在商场上再是叱诧风云,也是个斯文人,怎么可能承受住那种关乎生命的威胁。
心中也是觉得这件事情愈发的复杂出来,最大的难点就是钱博,如何联系到他,让他放弃制造爆炸的念头是为关键。
可惜项军此时已经昏昏欲睡,不可能再想出什么法子,而自己连那个钱博见都没见过,着实是无能为力,只能等他醒来了,不过时间还有两天多,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而与和何惜凤的谈判也要抓紧进行,事不可解时,就要和她谈判,最起码让他们做好准备,商业竞争是一回事,而人身的安全又是一回事,无论是项军还是自己,都还没有到为了金钱而漠视生命的程度。
岸掉酒钱,田亚菲半搀半架地把项军弄出醉梦酒吧,穿过马路之后,把他扔到了汽车的后座上,无奈地启动了甲壳虫,驶向自己市中心的房子。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个高大的壮汉在她从香榭轩出来便一直跟踪,在酒吧中更是与她背对背的坐着,盖因她把精力都放到项军身上,才没想到旁边还有个偷听之人。
黑衣人取下粘在桌下的录音设备,快步到了酒吧外,扫视一眼那个由西南集团转弯出来的甲壳虫,冷冷一笑,飞身上了路边的别克凯越。
同时挂上耳机,听着刚才那一队男女的谈话录音,虽然场内杂音很大,但也能分辨出他俩的声音,再加上自己在旁边自信倾听到的那些,谈话的大意也是理解出来。这是一个优秀侦察兵的最基本素质。
脑中回荡着两人的谈话,不由也是暗暗吃惊,竟然有人要炸香榭轩,这要是让少爷知道,真要掀起场风暴了,整个t市黑道都已经在老板的掌握之下,那个叫钱博的人又怎么会逃出这父子的手掌心,虽不知少爷与香榭轩到底是何关系,但也觉出他对于这家俱乐部尤其是那个美女老总的重视。
随手拨通了少爷留下的电话号码。很快便是接通,简短的把重要事件人物汇报一遍,便挂了电话,继续跟踪的工作。
而电话另一头的叶风却是眼露寒意,浑身遍布了一个多月来都没出现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