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不可!”
“我意已决,勿再多说!”白墨衣抬手制止了几个关心她的男人,不管今天这心理扭曲的老头提什么要求,她都要保证无伤安全无恙!
几个男人对望了一眼,忽地一挥手,暗处闪出无数暗卫来,冲着在场的武林人士一抱拳,作了一个请状,就算再不甘愿,也不敢得罪天下三大国,只是倾刻,屋人所有不相干的人尽数退去。
落老家主稍稍轻了下手,白无伤用力咳了几声,小脸青紫转红,看得白墨衣不由地红了眼,满是心疼。
“今日,我若毁了这里,你欲如何?”转向落羽尘,白墨衣话里含冰,不管这一切的因果如何,谁也不能动她的无伤,否则她必加倍讨还,就如洛翎锦一般!
落羽尘淡淡看着她,琉璃的玉眸转着清雪的神采,微微启唇,淡道:“随你!”完全将那一干一直跪在地上的众人遗忘脑后。
“哼哼,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众人听令,从今日起,废除落羽尘庄主之位,以叛徒之名逐出山庄,他日相见,格杀勿论!”落老家主眼光闪了一下,忽地抬高了声音道。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落老家主的眼光充满不解和疑惑,一个父亲竟然如此无情地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下了杀无赦的命令,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白墨衣忽地转头看向落羽尘,清波碧眸带着不可置信和心疼,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却清楚地落到淡然风清的落羽尘眼里,见他无比坦然自若,犹若未知一般,又好似那个对他下必杀令的人与他无丝毫关系一般,一颗突地提起的心这才微微放下,淡然如他,是她所不及的!
“啪啪啪”几声掌声响起,宫绝殇闲闲地邪笑道:“妙,妙,妙呀,虎毒还不食子呢,老爷子果真是铁石心肠呀,让人不得不说声佩服!”轻轻地一挑头发,转头扫视了一遍跪了一地落云山庄下人的大厅,悠闲地把玩着手里不知何时从白墨衣身上摸去的归云令,又道:“唉,今天的戏越来越热闹了,只是不知道这父子相斗,究竟是老的厉害呢还是少的精明?”
“爹,为什么?那可是大哥呀,是您的儿子呀?”落飞白吃惊地看着落老家主,十分不相信耳中所听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他一向敬重的父亲会下这们的命令。
“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想老爷子不介意把二十年前的一桩秘闻公布于世吧?”玉无痕忽地出声,黑沉如海的目光闪过一抹冷意,颀长的身姿如寒梅孤傲透着冰天雪地寒意。
“若是有关落云山庄的事,洛某倒是很感兴趣,不知各位何意啊?”洛翎染温雅出声,不愧是和玉无痕相交多年,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
“你……”落老家主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招惹出一段二十年前的事,脸色不由一变,也许他更想不到的是那件事那么隐秘,玉无痕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果然深不可测,不容小觑,心里的轻视之意渐去,眼光转了又转。
“既然是过去的事,那就不要再提了,落老家主,今日你放了我儿子,白墨衣当所有的事从未发生!”白墨衣蹙眉,瞪了一眼玉无痕和洛翎染,忽地改变态度,话峰一转,语气有些显弱,他能为她如此,那她也会学着为他放下。
“哈哈,老夫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玉楼主有话但说无妨,但是别忘了这小鬼头的生死还在尔等的一念之间!”不愧是老狐狸,吃惊过后,马上分析利害关系,想起手里的白无伤,他还有什么好忌讳的,谅他玉无痕也不敢拿这小鬼的性命做赌注,他那么做也只不过是打乱他的思维罢了,想让他自乱阵角?不可能!
“什么事?你说?”落飞白急急地追问着玉无痕,别人不想知道,他很想知道,因为他心里始终不敢相信父亲对大哥下杀无赦的命令一事,一时间,所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一个心痛就可形容的,两边都是他最亲最爱的亲人,虽然平时相处冷淡,但也不至于到反目的地步呀!若是能化解大哥和父亲之间的误会,他当然愿意去做!
“落二公子,稍安勿燥,没看到令兄如此淡定,心中必是有了答案,再说,如果令兄真与老爷子斗起来,二公子又将如何取舍呢?”楚君离优雅风情,缓缓出声,事到如今,一切都成定局,回天乏力,只是他落飞白心中明白,却不敢承认罢了。
“奕,这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紫灵儿拉了拉楚天奕的袖子,不解地问,为什么事情越发展她越看不明白,他们这些男人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救回无伤吗?鬼扯个什么?
“灵儿别急,无伤不会有事的!”楚天奕安慰地拍了拍爱妻的手,眼光却怜爱地盯着白无伤,他们母子经历了太多,不管无伤的亲爹是谁,都太不负责了!
“喂,呆子,如果他们两边打起来,你说你帮哪边?”宫绝殇撞了撞子夜,看好戏地问道,还不忘用两根手指碰在一起。
子夜用很无聊的眼光瞥了他一眼,就他太子爷很闲,没见他正看得热闹吗?再说,真打起来的话,关他什么事?谁生谁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白痴!
“你闭嘴,令牌还我!”白墨衣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子爷,眼光见到落羽尘的目光落到宫绝殇手上的归云令时,不恼有些懊恼地怒斥道,这家伙几时学会这么一手了,她怀中的令牌几时被他摸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恶!
闻言,落羽尘的目光有些暖意,淡淡地挑了下唇角,对着白墨衣微微深情一笑,如冰雪玉莲绽放一般,忽觉满室生华。
“无赖,你找死吗?”一直没有答理宫绝殇的子夜忽地带着杀意地盯着他,心里的无情剑“叮”地吟鸣,他介意的可不是那块归云令,他介意的是……
“太子爷何时学会了这下三滥之流?”玉无痕不悦地看着宫绝殇,无情的唇角紧抿着,眸光愈发地冷寒起来,盯得他不由地打了几个冷颤,太恐怖了,这家伙是从地狱来的吗?宫绝殇不由往一边挪了挪,却忽地感觉到一股冷气直扫他而来,还带着某种淡淡的雅兰香味,身影忽地窜起,嘴里嚷道:“你们有病呀,不去打那老头,爷又没招惹你们!”
得到自由空气的白无伤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接触到娘亲安慰的眼神后,加上那变态老头无形中软下的态度,知道自己性命无忧,安静地呆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听到那个半路冒出来的舅舅的话,翻了一个白眼撇着嘴轻轻地道:“我记得那块玉娘是贴身收着的!”想当初,他见那块玉晶莹剔透,想拿来玩玩,还被娘亲瞪了回来呢,除了娘亲一个人时经常拿出来看,他躲在一旁偷偷见过几回外,他就再也没见到过,娘亲根本不给他接近的机会!哼,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是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送给娘亲的,偷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