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主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想多说什么,将白墨衣的手交给他,道:“时辰不早了,你们启程吧!”
公主出嫁,声势很是浩大,光是礼仪阅仗就有几千人,随行的是护国将军李海,宫绝殇想去,被白墨衣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最后只同意他送到城门外,怨幽地盯着白墨衣,满是不舍,这一别就是半年,他怎么过啊?
全城百姓欢送,十里红锦铺设,沿途鲜花簇拥,声乐不绝。
宫绝殇一看到那一望无际的红,回头就瞪着身边的贴身侍卫,不是让你们把东西都拆了吗?怎么还有?
侍卫可怜地小声禀报:“主子,昨天的是拆了,这些都是洛国弄的!”其实他觉得丢人,自己国家嫁公主,还是在自己的都城,这十里红锦竟然是他国铺设的,咋不丢人啊?
“哼,没用的东西!”宫绝殇气呼呼地转过头,刚巧和洛翎锦的视线对上,后都挑衅地对他笑笑,其实人家洛翎锦只是礼貌地笑,被某太子自动归纳为挑衅!
“对了,离太子殿下,锦可是准备用这红锦一路将公主迎回去!”洛翎锦来到宫绝殇身边,小声地说道,完了擦身而去。
马俊人潇洒,黄衣锦服的胸前挂着一个大红绸花,看着宫绝殇的眼都快出血了。
恨恨地扯过侍卫,道;“你带上人,把这一路上的红锦全都给我扔了,不,全烧了!”他想锦红相迎,他偏不给!
侍卫擦了擦汗,妈呀,主子这是哪根筋不正常了,得,领命去吧!
眼看着迎亲的队伍出了城,宫绝殇垮坐在马上,死命地往前面看着,直到那万人队伍完全消失在眼前,还久久不舍得离去,这一趟凶险未卜,妹妹,你要多加保重!
没多久,之前领命的侍卫就急急地赶了回来,道:“主子,路上所有的红锦全没了!”
“不错,干得好!”稍稍出了口气,宫绝殇心里这才好过一点。
“可是,主子,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不是你们?”宫绝殇扭头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郁闷更重了,连这个都有人跟他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又落后别人一步了!
“一群饭桶!”气死了,到底是谁跟他抢的?那个男人?
华丽的明黄车辇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进着,上面缀着金丝流璎,挽着丝绸红花,轻纱垂缦,琉璃作顶,镶嵌着无数的珍珠宝石,边上还簇拥着无数的鲜花,散着幽幽清香。一路望去,长长的红锦铺地,漫延伸长。
虽然这门亲事非众人所愿,但是离国主还是用最好的东西随嫁,所有跟随送嫁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上万人的送亲队?%b
笑意一直停留在脸上、眼底,直到红绡端着饭菜进来,白墨衣才散去笑意,看到那些菜,想起落羽尘走前的话,心里更是如蜜一般,他是怕她因为担心无伤而吃不下,所以才说那些话的吧!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扯了下衣袖,白墨衣拿起筷子,不经心地问道,想着那人走时还叮咛她吃饭,心里的那股甜意久久不退,轻轻嚼着菜,原来平常吃的这些东西,味道是这么的好!
红绡看了一眼白墨衣,见她眉眼间有着掩不住的春意,又四下看了下,小姐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了?
“前面的路况不好,不知道是谁哪位公子这么不喜红色,将洛皇子准备的十里红锦全烧了。”红绡想想外面地上一片灰烬,就很想笑,不过,她觉得呀,能做出这种事的,肯定是那位小孩心性的太子爷了!
“哦!”白墨衣眼角一跳,她想的和红绡一样,也以为是宫绝殇干的,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不语,至少他没弄那什么十里素白,她就该笑了!
还站在城门上不肯走的宫绝殇,一脸落寂地望着远方,她刚走,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去,狠狠地一拳打在城头上,他没事干嘛要应那见鬼的赌约呀?这下好了,他至少半年时间不能见她了,宫绝殇有点抓心挠肺,想着洛国危险重重,他又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
身影掠来一抹黑影,子夜冷冷地站在他身边。
一见到他,宫绝殇讶异道:“呆子,你还没走?”他不是要跟她去洛国吗?
“保重!”子夜看了他一眼,吐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很是高调,带着点小小炫耀地从城墙上掠下,消失在宫绝殇的眼前,气得他差点吐血,这个呆子肯定是故意的,知道他去不了,还给他显摆!
“主子!”身后的侍卫小声地唤道。
“什么事?”看着那一抹黑影,宫绝殇擦拳磨掌,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落云山庄的二少庄主来了,想见您!”
“不见!”宫绝殇没好气地道,忽地转过身,很是诧异地问:“你说谁?”
“落云山庄的二少庄主落飞白!”
“他来见我做什么?”宫绝殇皱起眉头,落羽尘早就离开了,他来找上他干什么?“带我去见他!”不舍地再望了一眼远处的天际,秋风瑟瑟,远处的景色山脉,有种秋季里独有的败落和萧残,颓废又透着一股哀伤的美丽。
皎洁的月光静悄悄的爬满床头,宛如深秋的寒霜,洒落一地,又如清澈的泉水,堆积成弘,夜色静谧安然,褪却了璀璨的华灯,屋里的一切有形都在月光的辉映下变得影影绰绰,缱缮多情。
换了一身素蓝丝衣的身影,静静倚坐在床头,纤细柔美,一股清凉气息散发开来,微微闭着眼,如白玉瓷般的皮肤,在月色下似乎点点闪着圣洁般的亮光,又带着一种缥缈的美,沉浮人间。床边的纱缦微微扬起,带起一抹柔和舞动在沉夜的室内。
她在等他,因为白天的那句“我晚上再来!”所以,早早地她就地守在房里,她知道那人知道她的一切,时间过得很快,也好像过得很慢,她已经坐了很久了,行了一天的路,车马颠簸,倦意袭来,给那一抹倾城的素颜染上了一抹疲惫之色,清冷瘦弱的身体此时透着孤伶的淡漠。
她像是在等人,又像是被世人抛弃了一般。
期等中透着孤独,在寂寞中寻求着最后一丝安慰。
她想,她其实并不坚强;她想,她真的想找到一个能为她顶风遮雨的怀抱,能在她脆弱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想,寻寻觅觅,浮沉两世,她所求不多,为何得到却又那么难;她也会累,也会疲倦!嘴解轻轻抹起一丝笑意,一种知足,前世今生,她找到了守候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