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抽了,杀人的目光朝白墨衣射来,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怒意,手里的动作不停,凌厉的杀招朝宫绝殇攻去!
宫绝殇先是苦了下脸,接着又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从这里去洛国,沿路离国的城镇大概有三十几个,那是不是说,只要他亲了这呆子三十几下,他就可以跟去了?虽然有点恶寒,不过为了能和妹妹在一起,他就当是牺牲一次,大不了,等会他找人替他亲,反正妹妹也没说非他不可!
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子夜子的唇,一直盯得子夜后背发寒,冷着脸道:“不想你就试试!”
“子夜,好子夜了,亲爱的小夜夜,你就当成全我一次吧,你知道我很想跟你们一起走的!”宫绝殇抛着媚眼,撒着娇,嘟起他红艳艳的嘴,妖娆嗲声地道。
白墨衣抖了一下,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原来她这个义兄还有这门功夫!
子夜更寒,嫌恶地躲开宫绝殇扑来的身影,像躲瘟疫般地,死都不让他近身。
扑空了好多次,宫绝殇恼了,再这么打下去,天都快亮了,眼珠一转,伸手在怀里掏了一下,他怎么忘了今天他给洛翎锦备的春药还用完呢!想到春药,宫绝殇皱了下眉头,这药一定要用女人才能解,子夜平时虽然老是针对他,可是没必要他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不然,等他毒解后,他就等着被他分尸吧!
宫绝殇摇摇头,不行,这药不能下,他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都被天下第一杀手追杀,那太恐怖了!
手指在怀里摸到另一个瓶子,眼睛一亮。对了,他怎么忘他还有迷药呢?对着子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红色的身影疾快如电地扑了过去,叫道:“最后一次,再抓不到你,本太子放弃了!”
子夜闪身躲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宫绝殇的功夫和他不相上下,想抓他,还早着呢!再练个几年去吧!杀手最重要的一门功夫,那就是逃跑,除了那一次,他跑不掉,被人伤得连命都快没了,其他基本上没人追得上他!
“算了,不打了。”再次扑空的宫绝殇垂气丧气地往白墨衣身边走。
子夜松了口气,也没作他想,整了整衣衫,提起剑也跟着走了过来。
白墨衣靠在树上,眼里闪着笑里,心说,看来子夜还是大意了,三、二、一。
一字刚数完,宫绝殇飞快转身,手里一扬,一阵带着香味的药粉撒向子夜。
子夜当即后退,一脸冷寒,目光杀人的盯着宫绝殇,咬牙道:“就知道不能信你,解药拿来!”也怪他刚刚走神,这才一时大意。
白墨衣托着脸,兴灾乐祸地问道:“哥哥,我想问一下,你下的什么药?”
宫绝殇得意地扬起眉,道:“迷药!”
“你对子夜下迷药?”很淡的药味飘进白墨衣鼻中,脸色一变,忽地屏住呼吸,同情地看着一脸黑色的子夜,却更加佩服起宫
绝殇来,子夜的眼光都能把他凌迟了。
“不对啊,这药都可以迷倒一头牛了,为什么你还没事?”终于出现不同的宫绝殇纳闷地看着子夜,他站在上风口,真没闻到,而且在药没散去前,他一直都没呼吸。
“该死的,你竟然敢给我下药?”子夜气得眼睛都红了,手里的剑嗡嗡作响,脑子一阵眩晕,这药的药效很重,虽然他接受过这方面的锻炼,还是有些无法抵挡。
白墨衣愣住了,抿着唇一语不发,心里为宫绝殇默哀。
宫绝殇讪讪笑道:“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把你放倒而已。”说着,便往后退去,这样的子夜太危险,中了那么重的迷药还没倒,对上他吃人的目光,此时,他有想逃的冲动。
“哥哥,你忘了刚才的事?一吻一城?”恶人,绝对是恶人,白墨衣只管看戏,别人演得戏,她百看不厌,还能戏耍子夜这个冰块,她更想看他百年不变的脸能换上另一种表情,那该多有成就感啊!
子夜身影晃动了一下,恶狠狠地瞪着白墨衣,终于在他俊美白皙的冰块脸上浮出另一种表情,怒火冲天,怒目而视,此时,他不止想杀了宫绝殇,更想掐死那个一脸恶趣味的女人,心到不自觉地痛了一下,慢慢一收缩成一团。
她若不想见他,那他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她不知道她这么做,让他情何以堪?情?子夜怔了一下,心忽地乱了,眼中的怒火暗了下去,再抬眼,只剩一片死寂,一股哀寞自心底发出,染伤了这一夜秋风,孤单的身影份外萧瑟。也许,真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可是,心中很多不舍,沉重了他的脚步,沉得了他的心。
白墨衣看到子夜忽地哀伤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夜色又暗,但是她却看到了,像根剌一样地剌进她心里,一时间,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宫绝殇眼光暗了一下,看了一眼子夜,再看了一眼树上呆坐的白墨衣,心里苦笑了一下,原来子夜也喜欢上了她!可是在她心里,在她眼中,却只有一个,那个淡然如仙的男人。一抹黑玉冷冽的人浮在眼前,宫绝殇心里更苦,也许她心里还有一人,可是却没有他,也没有他!他能做的,只是守在她身边,尽自己的力量守着她!
想必子夜也是这个想法吧?
气氛忽地变得沉闷,一种说不出的压围绕在四周。
宫绝殇甩了下头,邪邪笑了,把眼里的痛楚尽数掩去,又变回了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对着努力保持清醒的子夜道:“对哦,我差点被你吓得忘记了!”说着,还做势拍了拍胸口。脚步慢慢朝子夜移去,想着他差不多要倒下了吧!
树上的白墨衣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墨衣黯然,眼神悠悠望着茫茫夜色,清冷孤傲,同样有着落寞哀伤。
“滚开!”子夜对走到他身边的宫绝殇怒道,声音里有着杀气和一丝受伤,还有一点点无法察觉的无助。
作为杀手,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那种神智清醒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那会让他觉得很没用,有种濒临死亡前的折磨之感,从小,伴着他的都是腥风血雨,刀尖滚爬的生活,除了杀人还是杀人,生活里只有黑白。
他讨厌这种无法动弹的感觉,厌恶这种无能为力,这会让他觉得恐慌,深深地忆起最不想记起的回忆,他记得第一次训练,他被人丢在深山中,周围是狼群,他们这些人要在狼群里求生存,凭着手里的一把短刃,杀出一条生存的路,不然,他们的下场就是葬身狼腹,当时,他害怕,他无肋,他想娘亲!很想很想,可是那些人用他娘的生命来威胁他,他若死,他娘一起死。所以,他活下来了,连他都不敢相信地活下来了,而他身边的几十个同伴却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