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天天上演着争宠卖乖的戏码,还时不时地有个天玑老人在一边凑热闹,缠着白墨衣召四婢,要不就是缠着她教他太极。
第一天,离太子被白无伤用药放倒,身上又痒又痛了一天,白无伤胜!
第二天,白墨衣被离太子拐了出去,剩白无伤一人在家跳脚,离太子胜!
第三天,相思成狂天玑老人嫌某两人碍事,直接点了穴扔在房里,天玑老人胜!
第四天天没亮,白墨衣带着红菱就偷偷地出了水墨居,直奔法罗寺。
而在她们走后,春儿和红绡也赶紧离开,反正小姐放了她们一天假,谁也不愿作炮灰地呆在家里,随那三个男人折腾去吧!
而这在这天,离国主离开楚国,踏上回程的路,决定突然,并没有要儿子和白墨衣相送,和他来时一样,静静地离开。
洛国瑞王带着女儿也随之离开,和伴月相约一个月后洛国都城见!
法罗寺
白墨衣静静站在弘光大师面前,眼神迫切着急,又期待地看着他。她想回去,想回去看上一眼!而她不知道谁也可以帮他,但是这个弘光大师既然知道她的来处,说不定能帮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白施主请回,老纳帮不了你!”弘光在她未开口时慢慢道,低垂着眸子,安详平静。
“大师知道我所求什么?”白墨衣略显惊讶。
“过往云烟,施主莫要强求!”
“真的没有办法吗?”白墨衣黯然问道,失望自眼中滑落,她要求不多,只是想见一面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
弘光低垂的眼闪了一下,声音里带了一丝丝很淡很淡的迟疑,“施主请回吧!”
那一丝迟疑被白墨衣敏感地扑捉到了,忽地扑到他面前,抓住他挂着佛珠的手,急切地道:“有办法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白施主请冷静,老纳无能!帮不了你!”弘光不为所动,低喧了一声佛号。
“大师尽管说来就是,白墨衣心中自有决定!”白墨衣松开手,慢慢后退了一步,冷冷看着他,慢慢道,眼里却有着坚持。如果说刚才不确定,现在那她就是肯定了,她肯定他有办法可以让她回去见天天一面。
“白施主心中执念很深,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弘光低语。
“办法?”她要的是怎么做,而不是这些虚虚无无的话。
“两个月后,施主再来吧!到时,施主若还是执意坚持,自会和心中想见的那人相见!”弘光说完,便闭上了眼,不再多说!
两个月后?白墨衣拧眉,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低头施了一礼,便退了出来。行至大殿时,不由停下脚往里望去,佛像庄重威严,看着那普渡众生的神佛,喃喃道:“我可以信你吗?”随即又倔强地抿起唇,转身往外走去,素衣冷然,给这一古刹染上一地清华。
白墨衣前脚刚一离开,弘光大师的禅房就踏进一抹白衣身影,落羽尘坐在弘光对面,淡然问道:“大师,还请相告!”
弘光微微睁开眼望着他,眸光睿光精深,“公子这又是何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尘只想知道她想去哪?”落羽尘淡淡看着他,眼里有着执著和深深的爱意,在这位得道高僧面前,他的任何心思都无法瞒过。
“去来处!”低叹了一声,弘光轻语。
“为什么?那里有她所思之人?”落羽尘雪衣下的手忽地紧了起来,她想离开?心里生出一股疼痛,强烈地不安起来,脑海里都是她要离开的声音,怎么可以?她怎么能离开?
“白施主执念很深,宁冒魂散之险!”
“可是她已经在这里了,如何回得了?”落羽尘冷静下来,气息暗沉。
“两个月后是重生,也是死劫!”弘光的话也有些沉重,天意如此,如何能违?
“大师是说,帮她打通经脉就有可能失去生命?”落羽尘忽地站起身问道,既然如此,那还干嘛多此一事,他宁愿一生陪在她生边,给她想拥有的一切,哪怕是这个天下!
“不是失去生命,是魂飞魄散!”死了还可以重生轮回,魂散了则又是另一回事了,若不是因为那人心中执念太深,那她这一生就将如天注定般,可惜!
落羽尘愣住,转身往外走去,那他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落施主,天意如此,何须强求!你们,终于是无缘!”
门边的白衣身影顿住,落羽尘没有回头,清冽风华的身影蓦地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沉沉道:“大师可知人定胜天?而尘,从不信天!”终于是无缘吗?那他就不信改不了这个天数!铿锵的话语一落,清凉顿消,弘光久久望着门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墨衣走得很慢,一个一个台阶落脚很是仔细,心里回想着弘光所讲的两个月,两个月后天玑将为她改变体质,难道就是那时,她有机会返回原来的世界?可是她原来的身体已死,她怎么回去?以魂魄的方式?还是说她根本撑不过那种痛,再死一次?
正想着,一股夹着冰莲香的风袭来,清冷玉冽,白墨衣落入一个冰爽却又带着丝丝暖意的怀抱,脚下的风景忽地变换,两人的身影飞掠在山林之中。
青丝飞扬,白衣翩跹,素雅如仙,缥缈于山林之中。
一直跟在白墨衣身后的红菱愣了一下,起身就要跟上,却被突然出现的云知阻止了,道:“今天不用你跟着,回吧!”连他也不用跟了,主子的速度,他们想跟也跟不上。
红菱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自己跟不上,转身往山下掠去,至少她要告诉主子,大情敌把小姐带走了。
风吹在脸上有些剌骨的疼,白墨衣的腰被他紧紧搂着,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身体,有点不喜欢这种高度,冷声道:“放开我!”清伶的声音很快消失在疾驰的速度里,耳边只剩呼啸而过的风声。
落羽尘一直沉着脸,只要想到那个可能,他心里就极度的不安,手上的力道不由一再地加紧加紧,再加紧,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到身体一般。也似是要发泄心中的不安,脚下的步子不慢反快,速度提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