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不收你为徒,互相切搓如何?”伴月笑道,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和一个女子如此讲话,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白墨衣沉吟了半天,最后抬头道:“好!”
“那你好好养伤吧!”伴月站起身离去。
“对了,九王爷可是天天来报到,你要不要见他?”走到门口的伴月回头道,盯着她的眼有一丝玩味。
“这是你的地方!”白墨衣闭着眼,不轻不重地回道,既不说见,也不说不见,但意思很明白!
伴月笑了,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反正他也喜欢清静,如此甚好!
伴月走出门,院内一抹黑影静静而立,孤独萧条,凛然寒霜,玉树风姿,可惜长年带着面具,连他这个认识了他几年的好友都没见过真容,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勉强,朋友贵在知心!
“你对她很不一样!”伴月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拨弄着院里子的药草。
“好奇心会害死猫!”玉无痕声音很冷,眼睛望着天边的一抹残云,幽暗深远!
“不过她身边的那小鬼我倒是很喜欢!”伴月想起白无伤三日来,说什么都不离开白墨衣,固执倔强,还把上前拉他的药童给咬伤了,她娘是只母老虎,他就是只小老虎,很可爱!
“喜欢就教他点什么吧!”玉无痕的话一出,差点把刚站起的伴月又吓倒在地,伸手把上他的脉,惊道:“你没病吧?”
这话若不是他亲耳听到,打死他都不相信是这个冷寞无情的人说出来的!“你为什么不教?”只怕他教了,某人也不领情呢!
“我刚得了一株龙涎香!”玉无痕转身离去。
龙涎香是奇药,功能比灵芝雪莲还要好,凡是医者,莫不喜欢这些奇花异草。只能说,玉无痕找准了伴月的死穴,让他即便不情愿,也舍不得推脱!
“好,我教!”伴月脸上温雅的表情不见,换上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为了那草,他认了!反正娘都教了,带个小的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小子的秘密挖出来,不信没有报仇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白墨衣静心养伤,期间伴月找来了很多医书给她看,并把一副人体穴位图给她记,道:“一天内记下!”
白墨衣转眼看着那副图,目光只在上面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提笔又画了一副,当第二日伴月来考她,抬眼看到那副新的图,傻眼了,图上穴位清淅,血脉运行,内脏分部的各个位置都一清二楚,整个就一人体解剖图,比他原来那副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这是你画的?”伴月捧着那图,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些日子下来,他发现她很聪明,简直聪明的不像话,不管是什么,他只是简单地讲一遍,她就能融会贯通,让他想为难她都找不出什么错误来,两个人相处的很和谐,很平淡,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暖,像清水流波一般舒心宁静!
伴月有时在想,这个女人身上带有一种魔力,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他竟然一点也不反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有这种认知!
白墨衣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些天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行动自如,也该离开了!在这里过了半个多月的与世无争的生活,都快忘了外面的人和事了!
“我今日离开!”白墨衣说完,吩咐春儿收拾东西,转身出了房间,看到太阳光下,白无伤小小的身体正在练功,小脸绷得紧紧的,经过那天的事,白无伤似是突然长大了一般,拼命地学着伴月教给他的东西,没有一丝懈怠!
“无伤!”白墨衣叫道,眼光温柔地看着白无伤。
“娘!”白无伤跟过来,抱住白墨衣,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小脸蛋红扑扑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无伤,我们今天回家好吗?”白墨衣掏出丝帕擦却白无伤脸上的汗水,忍不住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现在她才发现,她儿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长大肯定是小帅哥一枚!而她,向来不拒绝美丽的东西,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她的,不算占便宜!想着,又在他脸上印了一吻!
“娘!”白无伤眨着眼,娘以前虽然也爱他,但却从未有如此亲密的动作,更不曾吻过他,现在娘竟然亲了他,他好开心!有样学样地在白墨衣的脸上也重重“吧唧”了一下,笑得幸福而又开心,这样的娘,他越来越爱了!
伴月静静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心里溢出一种叫感动的情绪,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却又莫名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直到一抹黑影走到那对母子旁边,伴月恍悟,缺得就是一个男主角,可为什么,他觉得站在院中的那抹黑影那么剌眼呢!
看着墨发黑衣的人走来,夹着一股冷冽的清凉袭来,白墨衣知道他已收敛了身上的霜寒气息,但是随着他的到来,小院如度了一层霜雾一般,沁心透凉。点头一礼,淡道:“多谢相助!”自醒来的那一天看到这个人后,接下来的日子再未见过,原以为他已离去,不曾想,今天再次相见,她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他救了她母子两人,自是心中感谢!
但是感谢归感谢,她却还不至于盲目,能从楚家人手里把她带出来,这个人很不简单!而这伴月居的主人,竟然能把当朝的几个王爷拒之门外,只怕也不是个小角色,而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想无伤能平安快乐地长大,这些人,她不想招惹!
有些事,不是她说了就算的,就算她一再地想避开,在她成为白墨衣之时,她就已深陷泥潭,皇室从来就不是一潭清水!
玉无痕并未出声,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光幽远深长,尽管白墨衣两世为人,却也从中探不到什么,只觉得那双眸深深如海,隐晦莫测。
春儿和红菱收拾好了东西出来,静静等在白墨衣身后,摄于玉无痕无形的压力,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走吧!”白墨衣拉着白无伤,率先往外走去,对一直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伴月,一语未言,好像这半个多月的相处如未发生,轻浅点过一般!
伴月看着那一大一小慢慢消失的背后,莫名地心中起了一股失落,总觉得她至少该同他说点什么吧?可是她就那么不啃声,竟是连一眼都没多看他,不觉得有些气闷,却又说不出为何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