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今夜是个阴天,天空漆黑一片,天空中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天空雾蒙蒙的,灯光穿过浓雾照到地面已经很是微弱,南方的冬天总是这么变化无常,寒冷刺骨。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陌生的大街上,竟无端地生出一股寂寥的感觉来。
书上说,手心热四周手掌四周冰凉的人,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可我左手摸右手,我的整个手掌分明都是冰的。
分明不是所谓的天煞孤星。
可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而且,多多少少都和我有些关系。
随便寻了个亭子坐下,冷风一阵阵呼啸而过,吹得我脸生疼,肚子也在此时不争气地叫起来,我这才惊觉,我自下午从医院出来到现在,滴水未进。
再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我突然有些后悔赌气跑出来,毕竟医院还躺着两个病号,虽然陆队长帮忙安排了人在那照顾着,但晚上人家总归是要回去的,也不知道他们吃饭没有。
还有姜岚,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姐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我正准备起身离,一道稚嫩的童声就在身侧响起,我条件反射的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有时候真蛮讨厌我这双眼睛的,是人是鬼都能看到,偏偏我道行还浅,分不清是人是鬼。
下意识的去看他的脚,脚下有影子,整个脚掌都沾地了,看来这是个人。
我长舒一口气,抚了抚心口才问道:“小朋友,这个大晚上的,你不在家待着,一个人跑外面来干嘛?家里人会担心的。”
“我和妈妈吃完饭出来消食,妈妈去厕所了,我看到这里有人就过来了。”他一只手拿着玩具车,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收起来的伞,伞面沾满了水珠。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大晚上的,孩子妈真放心让孩子一个人到处乱跑,要是遇到坏人就完蛋了。
“宝宝,你在哪?”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带他去找他妈妈,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黑影就将眼前的小男孩拥入怀中,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这个拐子,谁让你拐走我家宝宝的!”
头顶平白无故扣了这么一顶锅,我火气也上来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大晚上的,你不看好孩子,让他一个人到处跑,我要真是拐子,你现在已经看不见你儿子了!”
我话音刚落,女人就起身要来撕扯我,“看你长得一副狐媚子样,老远就闻到一个骚味儿,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像你这样,大晚上的还在外面晃荡!”
我眼疾手快闪身避开,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遇到这么个疯婆子,明明打扮得挺精致的,一张嘴就满口喷粪。
我拧眉看她,语气不悦:
“这位大妈,麻烦你搞清楚,我的脸是父母给的,怎么?你现在年老色衰了,所以看谁都像狐狸精?还有,是你儿子自己过来和我搭话的,还吓到我了!”
我看向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告诉你妈妈,是不是你主动来和我打招呼的。”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是姐姐叫我来的,我不愿意姐姐还掐我!”
说完还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一片淤青。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还学会倒打一耙了呢。
“小屁孩,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妈妈,这个姐姐长得和爸爸经常带我去见的那个阿姨好像啊。”我话还没说完,这个小屁孩再次开口。
一石激起千层浪,女人疯了似的扑向我:“好你个狐狸精,你竟然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弄死你!”她说着就扬起巴掌朝我脸上扇来。
我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个耳光,不得不说,她这巴掌下手挺狠的,打得我耳朵一阵嗡嗡嗡的叫。
“住手!当街行凶,跟我走一趟吧。”巴掌落下,陆队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刚刚看到这个女人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还好我及时联系了陆队长,巧的是,他就住在附近,所以赶过来得也很及时。
“警察叔叔,我都不认识这个女人,她刚刚上来对我进行言语辱骂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人,我现在觉得耳朵嗡嗡的,眼睛也看不清了,我是不是要是死了!”
我小步跑到陆队长跟前告状,期间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症状嘛,自然是怎么严重怎么说。
女人目眦欲裂地看着我:“警官,这个小贱蹄子胡说八道,明明就是她不要脸勾引我老公,我没骂她,也根本没打她!”
“你的意思是我瞎的吗?刚刚我可都看见了!”陆队长毫不留情地反驳,然后我就坐上了警车,先去医院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查,我们才到警局做笔录。
女人对她骂我和打我的这件事矢口否认,我寸步不让,等她发完了疯就掏出了手机录音。
谩骂声夹杂着风声在房间内响起,女人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约么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踏入警局,他不悦地瞪了一眼女人,才对陆队长说:“不好意思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看到我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抹贪婪,转瞬即逝,不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老董,你可算来了,这个小狐媚子她冤枉我。”女人一看到他,就开始哭诉。
“闭嘴,成天就知道惹事!”男人不悦的蹙眉,低声呵斥。
“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我爱人太敏感了,我替她跟你道歉,你看这件事我们私了好不好?”他呵斥完女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和我打着商量,眼底满是算计。
“不好。”我果断拒绝:“我好好地在外面看看月亮,平白无故地挨打又挨骂,这不飞来横祸嘛,反正这件事我绝不答应私了。”
他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杀意,又立马堆起笑脸,“姑娘,我们都是生意人,有头有脸的人物,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我轻嗤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犯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他满脸横肉笑起来的时候全部堆在一起,看得我生理性不适,几欲作呕。
他脸上明显已经染上怒色,但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行,这件事我不会再出面,就由我的律师来处理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还顺势将小男孩也一起带走了,只剩哭嚎不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