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想捐一笔十万,意思意思糊弄过去。
毕竟捐十万,她已经很肉疼,没想到刚转过去,就听到沈半夏喊道,
“才捐这么一点啊,原来你的爱心才这么一丢丢!
怎么好意思戴我妈咪那么贵的项链,还敢说是你的!”
她顿时面红耳赤解释说刚手滑了,少按了一个零,然后又重新捐了一笔一百万。
崔玉书笑着说,谢谢林女士的爱心,她代替小朋友感谢她。
林惜月欲哭无泪,既肉疼,又无可奈何,笑得比哭还难看,最后匆匆找了个理由,灰溜溜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不忘瞟了一眼之前一直被她忽视的沈半夏,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就是沈姝仪的亲生女儿。
那个抢走原本属于她女儿幸福生活的家伙。
当年她让人抱走,大冷天抛在郊外的路边,让她自生自灭的婴儿,
没想到命那么大,居然被捡走,活了下来。
不过长成这德行,给她家明月提鞋都不配。
这一发现,算是她今天难堪后,唯一的欣慰。
林惜月是陈婉之带来的,现在发生这么尴尬的事,
她自然没好意思再坐下去,更别提信托基金的事,跟着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客厅里此刻只剩下沈姝仪,崔玉书和从头到尾都在吃瓜的沈半夏。
“也不知道婉之哪里认识的这阿猫阿狗的,就往我这里带!”崔玉书嫌弃道。
在她的地盘,她组的局,发生这种事,她自然窝火。
“算了,估计婉之也没想到会这样,我自己都没想到!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婉之带她来,我还不知道自己东西被偷了。
所以还得感谢你今天约我喝茶,谢谢婉之带朋友来。”沈姝仪反过来安抚崔玉书。
“你啊,就是太好说话,居然就这样放过那家伙。
要是我的话,管她是偷的还是老公买的赃物,非让她跟她老公扒层皮不可。
我的东西也敢拿。”
“他们最多也就买赃而已,关键还是自家出了内贼。
不然我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在市场面买卖?
所以还是处理家贼是当务之急。”沈姝仪微笑着回道。
“那倒是,这么贵的东西,平时又都收在银行保险柜里,怎么会丢的?你真得好好查查。”崔玉书附和道。
沈姝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家贼不是别人,而是她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枕边人。
而且他不只是偷她的东西而已,他还打算吃绝户,将他们沈家人赶尽杀绝。
哪怕几个孩子都是他亲生的,他也一点都不心软,想到这,她就恨不得将这个渣男碎尸万段。
她之所以没坚持追查下去,是因为理智上很清楚现在就撕破脸,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就只能跟许均山离婚而已,她的很多财产都要分给许均山一半。
她怎么甘心将财产分一半给渣男,让那一对狗男女双宿双飞逍遥快活去,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
所以前天她已经让自己的私人律师,将她名下的财产都统计清楚,而且要分出她独有以及跟许均山共有的部分。
她下周回沈氏上班,也是为了搜集许均山的转移公司资产以及其他违法手段,这样才能将他从位置上拉下马,并追究他的责任。
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得计划好,而且还要瞻前顾后,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一整盘棋。
沈半夏也因为这一役,完全对亲妈刮目相看,原来亲妈理智起来,战斗力可以如此彪悍。
不然原本在这次茶会上,亲妈因为戴了假项链, 丢尽了脸面,甚至后续影响了沈氏的声誉。
当时她完全没抓住重点,只会一再强调自己这条不可能是假的,结果鉴定出来是假的,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羞又恼,越着急越解释不清楚。
还被林惜月逮着嘲讽和挖苦,说没想到堂堂沈氏继承人,也会戴假珠宝,而且还是仿她的款。
连旁人都开始怀疑沈家和沈氏的实力。
但这一世,沈姝仪就处理得既漂亮又干脆利落,不但要回属于自己的珠宝,狠狠打了林惜月的脸,还让她大出血一回,更重要的是更精彩的好戏还在后头。
中午,沈姝仪和沈半夏留在书园吃午饭。
崔玉书请了个高级厨师,很擅长做海鲜,而且一早刚空运来一批海鲜,很新鲜。
“半夏,你有口福了,都是你爱吃的。”
“都是沾了崔姨的光。”沈半夏微笑着回道。
“半夏,你怎么知道林惜月第一次只捐了十万?”
虽然现在转账都是即时到账,但她身为基金会会长,也是要等回盘才知道,没想到沈半夏第一时间知道金额。
“我看她按的数字啊!一个一和五个零,不就是十万么!”沈半夏解释道。
“半夏观察得真细致。不过这种人就得让她多捐点,不给她点教训,还真狂到没边,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就敢在这撒野!”崔玉书鄙视道。
“我看她戴我妈咪那么贵的首饰,那折旧费怎么也不能只算个十万吧,再说这是献爱心,自然是多多益善。”沈半夏笑眯眯地应道。
她就是故意要让林惜月这个小三大出血!
这笔钱对于亲妈不算什么。对于林惜月,估计她得存很长一段时间的私房钱才有,怎叫她不肉疼。
再说她靠许均山养,而许均山的收入有一半属于亲妈的。
四舍五入,等于亲妈在帮许均山养着小三,不逮住机会让小三大出血一回,难消心头气。
“没错,没错。”崔玉书很是赞同,点头附和道。
“你们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母女俩呢!”沈姝仪笑道。
“我跟半夏确实很投缘,不然半夏给我和谢程当干女儿好了。”崔玉书笑道。
“你别太贪心了,我家老三已经是你们干儿子,还想再来一个干女儿。”沈姝仪笑着摇头。
“儿子女儿哪有嫌多的!”崔玉书拉着沈半夏回道。
她当年是因为身体底子不好,生了儿子还大出血,差点就没能从产床上下来。
静养调理了好几年,才又生个女儿,之后谢程自己跑去结扎,她想生也没机会了。
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生了个恋爱脑出来,简直操碎了心,早知道还不如不生。
吃过午饭,沈半夏又开始犯困了。
崔玉书让沈半夏上二楼午休,她跟她妈咪聊聊天。
沈半夏没有反对,问清楚二楼哪间客房后,就上楼午休了。
崔玉书跟沈姝仪则在茶室里,一边喝茶,一边聊点大人间的事情。
沈半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空位往下陷。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突然对上一双疲惫中透着锐利的视线,她扑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对方也立马下了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脸色铁杆青,质问道。
沈半夏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赤着上身,宽肩窄臀,能明显看到六块腹肌,身材很好。
视线在往上移,脸色不太好看,阴沉得很,眼神更不好,阴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