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过？”雪伊又在脑力搜寻，“想不起！”
    “没关系，现在应该比以前好教一些。”他把手放到琴键上，还没等雪伊注意，自己就先练了一下指法，“你想学什么？从头开始，还是？”
    “我，没想好。”雪伊挺激动的，她是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坐在思贤的身旁弹琴。
    汐云想了一下，“有首歌，是你小时候很喜欢的。”接着，当他开始弹奏这首歌，有些被阻隔的记忆，又冒了出来。
    这是舒伯特的一首名叫《小夜曲》的歌，雪伊小时候在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听这首歌，以前，只要汐云弹这首歌，坐在身旁的她，就会打瞌睡，一点也不像学钢琴的样子。听着这首歌，雪伊的心先是沉了下去，然后是悲痛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震荡了，明明节奏是那么慢，但是脑袋里一直闪现着两个小孩的印迹。
    “不要弹了。”她似乎有些痛苦，就像听到海浪拍打礁石那种声音的痛苦。
    “你怎么了？”汐云有些紧张，他看到她满脸愁容。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雪伊此刻的感觉，就和晕车一样，有些晕乎。
    “我送你回去！”汐云扶着她，“现在是住宿舍吗？”
    “不用送我，可能是没休息好。”汐云松开了手，雪伊自己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边，她已无力再向前走，靠着墙，坐到地上，捂着头，因为脑袋里的神经就像打架一样，突然放出一个画面，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立刻收了回去，她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那个穿着白色毛衣裙的小女孩，和那个穿着天蓝色毛衣，纯白长裤的小男孩，他们坐在一起弹奏着，一起望着对方笑着。
    汐云走出um的练习室，看到坐在地上的雪伊，扔掉文件袋，蹲下去，“雪伊!”
    “汐云哥哥。”靠在他怀里的她，有些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突然停了一下，不只是因为听到她呼喊自己，而是，思贤站在他们旁边。
    “她怎么了？”思贤看着汐云怀里的雪伊。“哥怎么也在这里，不是说um在找她吗？”
    还没等汐云说话，思贤抱起了雪伊，“我送她回宿舍。”
    看着思贤那张吃醋的脸，汐云拾起文件袋，朝相反方向走去。
    为什么每次醒来都是在沙发上，雪伊看着客厅的吊灯，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这被子怎么也在身上，雪伊看了下四周，没人。走进卧室，还是没人。再跑到楼上的花园，依然没人。“怪事！”她的一只手拍打着另一只手。
    刚才是和汐云在学琴来着，她打电话给汐云，只是对方没有接。雪伊觉得自己最近产幻的频率变高了，不管这些，再躺会儿，她几乎把思贤的事忘了。但在刚倒在沙发的一瞬间，她想起了。
    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子，她想着他们弹琴的样子，真是可以用郎才女貌来形容，为什么会配合的那么好？他明明是偶像，为什么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是女友的面，和另一个女生拥抱呢？雪伊越想越觉得复杂，睡意也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