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南宫冥的那带着几乎是温柔的微笑的脸,却遍体生寒。珞葵第一次觉得这熟悉的微笑中,带着太多阴狠决绝的意味,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将自己毁灭。
“丫头别怕,我还不会马上就对你怎么样,先养好病吧。”南宫冥看到了珞葵眼中那转瞬即逝的惊惧,他微微一笑探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
此时若是外人看来,倒是一副夫妻恩爱的情景,但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其中藏着太多的暗潮。
“冥哥哥。你在恨我吗?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你在故意吓唬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珞葵仍是不愿放弃般的,固执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冥哥哥怎么会是这样残忍无情的人。
南宫冥看到她眼中的乞求之情,传入耳中的微弱而断断续续地声音,他知道她心中还是将自己作为那个无所不能拯救她与危难的大哥哥。可是,他并不需要这些,他想让她的心里只能牵挂顾念他一人,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那她的整颗心,以及整个人也必须是他一个人的。
“爱妃就先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一些要事要处理。”将脑中出现的那个刺眼的身影很快抹杀掉,南宫冥眼神冷了几分,轻轻拍了拍珞葵捏住被角的手,然后站起身来,也未等珞葵再说什么,就很快离开了寝宫。
不一会儿水儿领着数名宫婢走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名看起来30岁左右的太医,只见他走到珞葵的床前的纱帘外,然后立刻跪下毕恭毕敬地对说道:“太医院田合受圣上之意,即日起将作为贵妃娘娘的专属太医,以后娘娘要是哪里有什么不适都可以派人来传唤臣。”
“知道了。”珞葵微闭着眼靠在枕头上,平静地应道。
“若是娘娘现在没什么吩咐,臣就先去太医院给娘娘熬制今日的药了。”田合说话的声音很慢,也很一板一眼的,听得出来应该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去吧。”刚才一直在南宫冥面前紧绷的神经,在这时候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她只觉得疲倦地很,也不想多说话了。
“臣告退。”田合说了这句,便起身出了寝宫。
“水儿,让她们都出去吧。”珞葵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看帘子外站着的一圈的宫婢,现在也没心情去认识这些即将作为自己名下伺候的宫女们,只想着能待在一个让自己能平静一些的环境中。
“是。”水儿听到珞葵那略带疲惫的声音,心里也有些着急,但还是先吩咐这些宫女们出了寝宫去准备晚膳以及等会儿太医院送来的药水,再一个人回到已经变得空旷寂静的寝宫里。
“水儿,到我这里来。”水儿刚关上寝宫的大门,就听到珞葵在内室唤她,便立刻应和着走了进去。
拉开纱帘便看到珞葵那极憔悴的容颜带着微笑看着自己,水儿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娘娘。”
“以后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小姐吧,至少也留给我一些可以怀念的东西。”珞葵朝她招手示意水儿到自己跟前来,脸上的笑变得温柔起来。
“恩。小姐。”水儿用袖子胡乱地擦着眼泪,呜咽地走到珞葵的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还哭呢,你看,我都没有哭。”珞葵笑着拿起枕边的丝巾温柔地擦拭着水儿脸上的泪水,但眼睛里却泛着点点的晶莹。
水儿抽抽搭搭地说着:“小姐才刚进宫就成了这样子,要是老爷少爷知晓了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好了,没事,都怪我自己没站稳摔着的。”珞葵看水儿越哭越厉害,又听到她说道哥哥和爹爹,鼻子也有些酸楚,但还是把眼泪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