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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来攘往而缘何
    站在高楼上观看街市,看到的是熙来攘往的人流如潮水般淹没着街市不禁痴想人们为着什么涌向这都市?
    提这个问题似乎很幼稚。有人说,在都市有更多的机会;有人说,人多的地方就是能带来财富的地方;也有人说,都市是可以尽享人间快欢乐的地方
    人们共同的一点就是渴望在他人的身上得到财富,得到快乐。
    是啊,高楼与人潮构成的都市用招摇暧昧的霓虹灯施展柔媚之术,但骨子里依然如同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等着你往口里送呢。
    当然,这种说法或许偏激。人们在自愿自觉的情形下消费,非但不感到受骗,反倒觉得自己得到实惠。比如一个女士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明明价格昂贵,但想到穿在身上能吸引多少眼球,赚得多少回头率,赢得姐妹们欣羡赞叹,便觉得非价值所能比拟。
    在公平有序的大商店里,人们自然放松了戒备的神经,是啊,哪个人愿意时常绷紧自己的神经呢,能轻松的消费也是一种享受啊。
    在都市到处都有商机,就在于你如何动脑筋去把握。你能从他人口袋里赚得金钱,你也乐意从自己的钱袋掏出钱钞快意地摔在别人的柜台上。人们按照自己的生活逻辑在这个城市活着,人生似乎很受用。
    但在都市有时有着股股暗流让你隐隐感到人间罪恶的存在,每每让游人提心吊胆或心中不快。比如那手里拿着几张碟片向过往行人兜售的人、那黑中巴的车主兼打手、那车站剧院的黄牛、那酒吧黑心的老板这些人靠着手臂上的刺青、靠着丑恶的嘴脸,如蝇氓吮血,靠欺瞒恫吓掠夺别人的金钱。就曾经目睹黑中巴的车主追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一路打骂,原因就是那女孩登上车见气氛不对便要改乘公交车。面对见怪不怪的不和谐场景,人流照样流动,也未见那抽刀断喝的大侠出现,尽管人们都喜欢谈论武侠小说。变得更加现实的街市行人每每装聋作哑,对此不加理会,不想麻烦上身。
    这街市也能让人的善心变得麻木。就在热闹穿梭的街市,游人的脚下总有悲凉的乞讨者。他们伸着瘦弱枯槁的手,身上脏兮兮,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要么是非盲即瞽。的确令人唏嘘同情,让人感叹人世间还有如此不幸的人,不免从口袋里摸出几角找零的硬币。听到或感到那破铁盆里一阵叮当碰撞,那乞讨的人便是如捣蒜般叩首不已。而每条街巷都是类似值得同情的乞讨者,不免怀疑是否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战争,否则哪来这多不幸的伤员?见多了,你又不免心生烦愿,又不觉绕道而行或视而不见,善良的心肠不免变得生硬。
    那天就看到一个花季女孩,她跪在新街口大书店门外,面前地上是一行清秀的粉笔字:“我是一个丢失了钱包的学子,哪位好心人愿意资助6元乘车钱。”那“6元”钱还用红粉笔写的。但见街市行人并没有驻足,至多匆匆一瞥,更没有看见有谁愿意做6元钱的好心人。我竟一时冲动想当一回“6元”钱的好心人,但理智支配着我始终没有停下双脚,是啊,有谁总把粉笔随身带在身边?一切不合逻辑啊。
    想来,都市里的钱也是好赚的也是难赚的,但黑格尔“存在就是合理”的理论毕竟是亘古不变的经典,有人想赚钱,自然有人会上当。
    前天就在珠江路充当过客中的一员,只见两个烟灰布衫的胖大的佛陀迎面匆匆走过,突然其中一个佛陀在我面前停下,说:“施主送你一个金佛,你面相好,有缘人啊。”我接过原来是印着如来佛像的烫金薄片。那佛陀急忙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签满名姓。他说“我是四川峨嵋山的僧人,化缘修佛,10元不嫌少,100元不嫌多。”哦,一番恭维原来是冲着钱来的。和尚的身份没有人去考证,但利用人们的对宗教的神秘景仰情绪骗钱也可谓高明之至了。似乎还须在防骗手册了增加一条:不要接受穿着僧袍的陌生人的赞美,因为这世上向来没有无缘无故的赞美的。
    说到和尚我倒想起去年在青岛旅游之不快。那导游说是赠送给我们一个景点,把我们带到天妃庙。我们一帮稀里糊涂的游客跟着里面的大法师诵经拜佛,然后按寺庙里的规矩,还必须抽签解签。小小的寺庙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和尚。那解签的和尚一个个眼光灼灼,闪烁着市井小商人那攫取的光芒。
    出门一交流,方知道我们个个都被说命运中有小厄,烧了香就能解厄。而先前在和尚玄密可怖地游说下,大家为讨个吉利,大多花了几百块钱买一炷高香。事后大家不由私下抱怨导游无良。是啊,想来旅游业的黑暗更是令人感到陷阱密布。
    想来人们似乎对金钱有着不知疲倦的情欲,为了钱人们聚集于城市,整天在琢磨着怎样赚得他人的钱财。有正道,也有邪道,这也是自古而来的事实呢。哦,原来表情严肃的街市行人心中都在盘算着自己的目标啊。
    面对自己身处的都市,面对浩浩荡荡的人流,不免茫茫然,想来我们的人生不就是就在这样的熙熙攘攘中度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