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你怎么会吃那种东西?”
哪怕是做好了倾听人间悲剧的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张少冒出的这第一句话之后,莫婉瑜依然觉得浑身的汗毛的忍不住狠狠的抖了一下。
“不吃?”
“嘿嘿嘿!”
张少把面具往上一推,在轻轻的押了一口红酒之后,忽然发出了一阵冷笑。
“在不吃就会死的时候,你会不会吃人呢?”
瞥见自己手中殷红色的红酒,莫婉瑜好好突然觉得,这一杯上好的法国红酒竟然隐隐约约的冒出了一丝丝的血腥味,有些接受不了的她忽然感到一阵干呕一意传来……
“呕……”
大为恶心的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满脸厌恶的说道:“不,我不会,哪怕是饿死,我也坚决不会吃的!”
“哈哈哈!”
张少露在外面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的邪笑,只见他又轻轻的押了一口红酒,然后淡然的说道。
“这事儿,不关乎生存,但是却关乎于生死!”
说到这里,他的记忆又回到了联竹帮的地牢,回到了自即将被凌迟处死的前一晚。
由于张家和联竹帮一直都有合作关系,所以哪怕联竹帮那些在大陆失去了亲人的家伙们再恨张少,但却依然给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断头饭。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谁知道这种境遇以后会不会轮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干脆不如做人留一线,喂饱了送人家上路,给自己积点阴德算了。
这一顿饭,张少吃的很艰难,但是却又很安心。
之所以说吃的艰难,那是因为他身上伤口摞伤口,伤疤摞伤疤,想要动下胳膊都会疼的全身抽搐。
而之所以说吃的安心,因为这是他被联竹帮和黑水公司抓到以来,头一次没有人在夜晚拷打和虐待他。
“死吧,死吧,死了,我就能见到爸爸他们了!”
在仰头干掉了那一瓶高粱酒之后,张少无助的躺回了床上,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
平心而论,他这辈子,挥金如土的富豪生活过过,莺歌燕舞,招一招手无数女人飞奔着扑上来的日子也过过,所以,如果非要说遗憾的哈,那只能说,他没办法替自己的父亲、家人报仇了。
“陈武、莫家、肖家!”
张少强忍住痛意,满脸狰狞的发下了宏愿:“我愿死去之后灵魂永受煎熬,只愿我张家的仇人各个不得好死!”
张少自然知道,他所发下的誓言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但是,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他真的不甘心!
酒意上头,张少缓缓的睡去了,浑浑噩噩之间,他隐约好像听到了“嘎吱”一声开门声。
有些诧异的他还以为是时间到了,刚想睁眼,却感觉眼皮重的仿佛有千斤一般,哪怕是勉强睁开一条缝,但是却只看到对方的一双大手,连脸都看不到。
“我该上路了么?”
半醒半梦之间,张少呢喃的问道。
“你想不想报仇?”
对方却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点起了一根粗大的雪茄,有满是诱惑的声音问道。
“想,我当然想!”
张少忍不住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怒吼,“我做梦都想生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那就好!”
来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张少的愤怒,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明天,只要你把一个穿着月白色对襟唐装的老者杀了,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我为什么相信你?还有,你是谁,那老者是谁?”
张少猝然一惊,忍不住问道。
“这些都不管你的事儿。”
来人又啄了一口雪茄,然后在张少面前挥了挥手,张少清晰的看到,这人的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硕,大的祖母绿的扳指。
“至于你信不信我,哈哈哈!”
来人满是嘲讽的轻笑了几声:“除了相信我,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么?”
“你只需要记住,这是你这辈子最后的一个机会,也是你唯一复仇的机会!”
说着,这人又一口又浓又重的雪茄烟气喷到了张少的脸上,顿时让他再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一切进行的和他想象的都一模一样,在数百联竹帮帮众与几个黑水公司的代表,几个刽子手一拥而上的把他从轮椅上拎了起来,想要把他捆在架子上凌迟处死。
“等一等!”
只是,眼看就要被捆个解释了,一道清越的声音忽然传来,几个刽子手的冬至为之一滞,而张少更是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发话的竟然是联竹帮的龙头坤哥。
更让张少为之一惊的是,坤哥今天竟然穿着一身月白色对襟唐装的上衣!
“怎么可能?难道,是让我杀了联竹帮的龙头?”
“昨天那个人,到底是谁?”
张少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在错愕的了半天之后,开始一个劲儿的在坤哥落座的主席台上四处打量了起来。
在他看来,既然那个神秘人敢于暗杀联竹帮的龙头,那他就一定可以在坤哥的死上获得巨大的利益,所以,那个人一定是联竹帮的高层!
“小张,到底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现在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坤哥云淡风轻的在台上说着,就仿佛一会要杀掉张少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一般。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