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完下人后,林冷殇拉过清婉的手,“去换身衣裳,爷带你到街上转转”
清婉一脸狐疑的看向林冷殇,“可是街上人很多,恐怕……”
“爷带自家女人出去逛街,人多怕什么”
清婉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她的身份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做通房时,多数时间都是在院子里窝着,生怕别人看到她跟主子爷在一起。
就算好不容易能出去玩,也多是去无人或是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今日抬了位份后,她就是主子爷名正言顺的女人了。
当然可以跟主子爷光明正大的一起出去逛街了,再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了。
这种被世人认同,不必再藏着掖着的关系,感觉真的很好。
清婉欢欣雀跃的回屋换了身素净些的常服,林冷殇也换了身墨色便服,才让项甲备了马车出府。
马车在喧嚣的闹市停了下来,清婉下马车时,林冷殇伸手扶了她一把。
清婉掀开车帘,搭着林冷殇的手走出来时,感觉自己紧张的不行。
她生怕像上次落水时那样,被围观,被人指摘说她不要脸。
害怕的事情当然没有发生,川流不息的人群,各有各的忙碌,似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从马车上下来。
有个巡逻的兵士倒是恭恭敬敬的来给林冷殇行礼,“林将军”
林冷殇微微点头示意,那兵士便又继续沿街巡逻了。
清婉松了口气,下了马车后,她便习惯性的挣脱主子爷的手,让小月扶着了。
林冷殇指了指巷子深处,“走,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清婉微微点头,“嗯”
说罢,她便让小月扶着,快步跟了上去。
清婉好奇的打量着这条巷子,路边多数都是些不上档次的小吃摊子,这里头能有什么美食,能入得了主子爷的眼?
狐疑间,林冷殇带她们从巷子深处左拐,走了一段后,又拐了个弯,到了一个胡饼烤肉摊面前。
卖胡饼烤肉的老伯热络的上来打招呼,“林将军来了,今日想吃点什么?”
林冷殇淡淡的回应,“跟之前一样,双份”
听得是双份,那老伯才注意到林冷殇身后跟着的清婉,虽未盛装打扮,却是模样清丽,温婉可人。
他笑着打趣道:“林将军这可是第一次带姑娘过来”
一边说他一边迎了迎,“姑娘请坐”
清婉落座后,才开始打量着整个小摊铺,铺子里的风格跟其他小摊上的很不一样,有一种边塞的粗狂感。
就连那摊主也不像是京城中人,虽是鬓角有了白发,依然又高又壮,五官也颇为深邃。
林冷殇给清婉倒了盏羊奶茶,“这里的烤肉和胡饼是母亲家乡的味道,小时候母亲常带我来”
清婉这才恍然,主子爷这么高,五官又菱角分明,想必有部分是遗传了柳姨娘的域外特色。
这家店,大概就是主子爷小时候的回忆了,他现在还能常来,说明是个很念旧情的人。
看来自己真的很幸运,小时候陪主子爷玩过一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可能就是主子爷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吧!
她端起羊奶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一点也不腥,“甜甜的很好喝”
没多久羊肉和胡饼就端上来了,林冷殇又帮清婉切下一小块烤肉来,“试试味”
清婉试着吃了一口,这味道,她却不是很喜欢,腥膻味很重,不像京城的烤羊肉那般,用作料去了腥味。
她也没有表示很拒绝,只是淡淡的点头,“还行”
行动上却是默默的拿起一边的胡饼,就着羊奶茶啃了起来。
一旁的林冷殇却是大快朵颐,啃着烤羊肉,那叫一个欢实,一口饼一口肉,解腻又满足。
看到吃得正欢的主子爷,清婉想起旁边的小月来,想让她也尝尝,回头一看,空空如也。
“主子爷,小月呢?”
“项管家领着她去别处吃东西了”
清婉哦了一声,又默默的啃饼子,吃饱后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主子爷大快朵颐。
两大扇烤羊肉下肚,胡饼也只剩下小半边,林冷殇一脸满足的站起身来,“结账”
清婉也跟着站起身来,从胡饼烤肉铺子出来后,小月不在身边,清婉只得紧跟着林冷殇走。
拥挤的小巷子,偶尔路过个挑担子的,林冷殇便将清婉拉到一旁,护在身侧。
这些普通夫妻再寻常不过的小互动,在清婉看来,却格外温暖。
好不容易走到巷子入口处,只见小月捧着栗子糕正在马车旁,吃得津津有味。
见主子爷和清婉过来,她忙将糕点递给项甲,拍了拍她手上沾着的糕点沫沫。
清婉浅笑着看向她,这两人的互动,是越发自然了。
到了马车旁,林冷殇问清婉,“还想去哪里玩?”
清婉思忖了一会,“奴婢想去逛一逛布市,顺便再买块玉佩”
“好,先去布市”
项甲便载着众人,往布市去。
马车停下来后,清婉先躬身下了马车,“主子爷,奴婢去去就回,您就不必陪着了”
清婉在布市很快就选定了几块料子,她打算给主子爷制一条腰带,再裁制几件舒适的寝衣。
以前给他做通房时,这些体己的私密物件她不好上手,现在可以一一着手起来了。
买好了布,她又去卖佩饰的铺子选了几块上好的玉佩。
林冷殇又带她去首饰铺子选了几样合心意的头面首饰,到了日暮时分,众人才大包小包,心满意足的回府。
用过晚膳后,清婉回房沐浴了一番,自然又被林冷殇唤去了寝室。
寝室内,清婉从袖子里拿出个精致的荷包来,“这是奴婢绣的,希望主子爷不要嫌弃”
林冷殇接过墨绿色调的荷包,上头绣了一株松柏,松柏脚下有一株藤萝,藤萝上点缀了两朵细碎的小花。
他嘴角微微勾起,“意境不错,爷喜欢,就是这花可以多几朵”
说罢,林冷殇靠了过来,抱起清婉就往床榻上去。
清婉一愣,她原是怕主子爷不喜欢太花哨的,才略略点缀了两朵不起眼的花。
主子爷这是想哪去了,松柏是主子爷,藤萝是自己,难道花朵是……
哎呀,他真能想!
这一夜,又是干柴烈火的一番折腾,清婉没了昨夜那种思想包袱,一切顺心施为,倒也寻着了里头的一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