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存 作者:陈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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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夜先生沉吟半晌方道:“也可,只是……”
“先生请讲。”昌平帝倾着身子催促道。
夜先生眼神扫中宫内内侍宫女,昌平帝摆手,刘糊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皇上,某不过是深山野岭的修炼之人,世俗富贵荣华皆不在某的眼里。因着与秦 王有缘方出世一遭,又见皇上清华罩顶,大有仙根,才愿意代师授皇上修炼之术。”夜先生摇着鹅毛羽扇道,“这几日闭关,某悟出人之死皆因生气不足,死气生。想求得长生不老,只要生气生生不息,自然无死之虑。世上万事最有生气的孩童,已长成的孩童,五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孩童正是生气旺盛之时。”
“朕立马下旨全国征招五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的孩童进宫。”昌平帝赶紧道。
“皇上是阳,只可招女童。”夜先生掐指数,好一会道,“先招九百九十九个女童即可。”
“好,朕立马让内阁去办理。”昌平帝说完抬腿欲走。
夜先生闭着眼道:“皇上莫急,让他们好生安排,不要让女童有怨恨之心,阳日出生的女童不要,阴日的女童最好,来年春上到京即可。”
昌平帝住了脚,皱眉问:“明春是否太晚矣?”
夜先生微睁双眼,“不晚,不晚,皇上的身体也需要日子准备。”
“有一事,为着皇上,某不得不实言相告。”夜先生又阖了眼儿,“凤栖宫无主又空矿,实不利皇上也。”
说完这话,夜先生已盘腿屈指打坐。
昌平帝出了玄门宫,思虑再三仍不得法,犹豫地问刘糊,“你说如果我如今册立皇后,天下人可会笑朕失言?”
刘糊听了,心中骇然,抬眼偷偷地打量昌平帝,正瞧着昌平帝看过来,忙垂下眼,吱吱唔唔没说出个所以然。
昌平帝道:“老东西,说吧,朕恕你口无摭拦。”
文德皇后虽然死去二十多年了,但在刘糊心中,她可比昌平帝让他害怕。最初太子被圈禁,他曾在心中鄙视过文德皇后,觉得她不过尔尔。然几年后太子解禁,又轻而易举地夺了当初风头正盛的石淑妃的宫权,刘糊才觉得文德皇后在昌平帝心中是一个奇怪地存在。如今的刘糊可不会再糊涂,谁知那天昌平帝又念叨文德皇后的好处,后悔册立了新后。于是,刘糊小心地试探了一句,“皇上心中可是有了人选?”
昌平帝道:“不是我非要立新后,是夜先生说凤栖宫无主对朕有妨碍。”
刘糊心中有了底,“奴才有一法子,不让皇上失信于天下,又让凤栖宫有主。皇上命人把凤栖宫的牌子挂在那位娘娘的宫殿就是了。”
昌平帝哈哈大笑,“好你个老东西,自己领赏去。”
昌平帝去光华宫之前,命人宣太子进宫,跟他说说摘下凤栖宫牌匾之事。
到了光华宫,石淑妃跟昌平帝提起钦天监前几日说星相有异之事。昌平帝当即命人叫来汤历询问,汤历道前几日夜观星相,发现紫薇星遭侵犯。昌平帝心里猛地打突,怪道夜先生突然说于他不利,原来在此。此时,昌平帝也不等太子来,直接命人立马去摘了凤栖宫的牌匾挂在光华宫。
等太子进宫后,凤栖宫早变了模样,整个宫殿给封起来了。太子大怒,一径找到昌平帝厮闹,昌平帝原有些愧疚,听得汤历的话,那二三份的愧疚早消散了,直骂太子不孝,且石淑妃在帝添柴加火,昌平帝命人押了太子回太子府圈禁起来。
徐家英正在太子府上跟太子妃聊着家常,嘴上说说笑笑,“那汤测虽说是汤家的子孙,其实于天象甚又不懂,他随便说一句,姐夫也信了,把值钱的东西全搬我那里。姐你看啥时搬回来吧,我怕家里的老鼠打洞。”
太子妃还未来得及说话。
门外来了锦衣卫围住了太子府,太子妃忙推着徐家英出去。徐家英匆匆离了太子府,花重金才打听到太子在光华宫中和昌平帝争吵,钦天监监正汤历也在场。
徐家英疑惑为甚汤历在场,想着汤测是汤历的儿子,或许多少知道些。不想汤测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前几次妖星侵紫薇,他并没有告诉汤历。既然天象不异常,汤历就不该出现在宫中,除非天象有异,但凭汤历的能力,他是看不出来天象异常。那他出现在宫中的时机就非常奇怪,汤测百思不得其解。百氏见汤测一天眉头不展,问他何事所愁。汤测遂把事情告之,百氏沉默半晌方道:“儿呀,怕是老爷说了不利太子的话吧。”
汤测遽然一惊。
百氏叹道:“怕是太太的主意。因你有太子撑腰,他们是拿捏不住你了,又怕太子登大宝后,你得了钦天监监正之位。”
“所以他们要就毁了太子?好绝了我的路?”汤测痛苦地道,“是我害了太子。”
百氏摸着汤测的头道;“他们没能力害了太子,只是在恰当的时候说了恰当的话。”
“我从没想过当什么钦天监的监正,他们怎么就不信呢?”
百氏蠕动着嘴唇道:“太太只信握在手里的东西。”
汤测抱头痛哭。
京中纷纷乱乱,六六却因为郭氏的允许,戴着帷冒在般板上开心的疯跑,或是站在船头举着双手挥舞。
等快到回心潭时,郭氏把六六拘在船内,不让她跑到外面去,六六倚在窗外看着外面的纤夫。
当地的纤夫已在岸上等着,待到船队靠近。纤夫们拿出早准备好的纤绳绑在一条条的船上,然后俯着一条条的绳地拉动,船慢慢地进入回心潭。
郭氏和六六坐的这艘船居中,随着前面的船缓缓进行。好在回心潭不大,约三丈见方,很快一艘艘地船过了回心潭。不防拉主船的纤夫有人跌倒,船眼看就要打起转来,别的纤夫只好朝另一方向使命地拉,船倒是脱离了回心潭,但也给拉上了岸。且天快黑了,看来今晚只要宿在此地了。纤夫的领对颇有些忐忑,知道这是官船,怕大人怪罪又怕不给工钱。
总把头跟二管事元宝商议,元宝笑道:“总把头,我们夫人小姐心善着呢,不会怪罪的。我去给他们结了工作,让他们送些新鲜的蔬菜和吃水来。”
当晚二十艘船就停在回心潭附近。半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人人沉睡在梦中,只余潺潺地河水声。
十来个人蹑手蹑脚地跳上了主船,一间间地房找去。有人压低声音道:“应该是她们睡的屋子里吧。”
“蠢才,永平伯自称是书香门第,怎么会把钱财放在睡的屋子里?在她们眼中,金银全是铜臭,找放箱子的仓房。”武安拍了那人脑袋一拍掌。
一会,响起一声青蛙叫,其余人徇声过去,一间屋中,堆了好些箱子。武安悄悄地点起一盏灯,众人小心地撬开一个个箱子,放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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