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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轻颤时 第52节
    辛荷难得没有戳穿宗也,眼神飘飘的,劝起姜初宜,“你一起去呗,人多热闹。”
    姜初宜:“好吧。”
    她斟酌了会,打字回复:「行,那等演唱会结束,我和辛荷就坐在位置上等你们?」
    宗也:「等会我让助理把你们带到后台」
    姜初宜:「ok,你去忙吧~!等会加油」
    宗也:「好」
    *
    七点半,演唱会准时开始。
    大屏幕上出现几个人的名字时,全场灯光都暗下来。随即字体变幻,bloodxgentle的组合标志浮现,火圈和烟雾猛地喷射,最中央的舞台缓缓升起,出现四个人的身影。
    气势磅礴的万人体育场,一瞬间,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应援声。
    伴随着中控的荧光棒,配合着舞台的灯光特效,现场变成四种颜色的彩虹海。
    姜初宜就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狂欢派对。
    耳边是和潮水一样汹涌的呼喊,不曾停歇的声浪被席卷其中。几乎每一首歌,隔几句,就能引发全场大合唱。
    这场西暴的首巡刚刚开始,就立马在微博刷屏,登顶热搜,爆了好几个词条。
    不管是不是西暴的粉丝,都必须承认,他们的演唱会无疑是绝佳的视听享受。
    舞台涉及和表演完美契合,伏城和王滩全开麦唱歌,宗也手握贝斯弹奏,冀凯纵情肆意地打着架子鼓。
    光是透露出的几个现场片段,都让无数粉丝哀嚎,此生最恨的就是抢不到黄牛手中的天价票。
    如果说稍微有点缺憾,那就是尽管现场的音效很好,但是伴奏都几乎快要盖不过场下的呼喊。
    姜初宜和大多数人一样,完全沉浸在他们的舞台里,甚至都忘了拿手机出来拍照。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很快就到了十一点。
    快到结束时,气氛变得松散。
    最后一首是个抒情歌,不需要舞蹈动作,他们开始跟现场观众互动。
    这个舞台很大,几人分散地走开,身后还各自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跟拍人员。
    大屏幕上滚动着歌词:
    “有一束光,横穿了我所有梦。”
    “你是抬头看到的星,永远无法触摸的云。”
    “我甘愿当尘埃流沙,许愿再做一场美梦。”
    ……
    ……
    姜初宜眼睁睁看着宗也走过来。
    距离她只有几米时,他停下。
    宗也人高腿长,半蹲在舞台边沿,一边唱着歌,另一只手举起,跟台下的人打招呼。
    离得近,姜初宜可以看清他衬衣襟口敞开了点,露出脖子上的银色细链。
    ……
    ……
    “上天曾垂怜一分钟,云化成雨落下。”
    “你变成星星融化。”
    “我知道,在那一分钟,我被你拯救。”
    ……
    ……
    辛荷吹了个口哨,双手做喇叭状喊了句:“宗也,好帅啊——”
    姜初宜被快乐的气氛感染,也跟随其他人,有些兴奋地举起手中的荧光棒为他使劲摇晃着。
    “若我愿望成真。”
    “若我愿望成真,只愿你入我梦。”
    “只愿,”
    歌曲渐渐进入尾声,所有伴奏消失,台上几个人都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像幕布一般的深蓝幽夜中炸起了亮丽的璀璨烟火,成千上万的气球飞上天空。
    粉丝们情绪彻底被点燃,体育场内响彻着震耳的啊啊啊啊欢呼。
    身旁的人议论纷纷。
    姜初宜屏息,看着眼前浪漫的一幕。
    直到音乐重新响起,宗也歪了歪头,汗浸湿的侧脸被支离的光照亮。
    星星形状的碎纸重重叠叠,从天而降,撒了满场。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瑰丽画面。
    宗也站起身的瞬间,跟姜初宜对视上。
    他笑了笑,手指扶住唇边的麦,轻轻唱出今晚的最后一句歌词:
    “——梦醒时分止,星星轻颤时。”
    *
    等到演唱会结束散场,已经临近十二点。
    姜初宜澎湃的心情尚未恢复,坐在车上时还忍不住用手机刷着他们今天的首巡视频。
    尽管姜初宜没开声音,自顾自悄咪咪地看,还是不小心被王滩抓到。
    他不由取笑道:“姜老师,我们人就在你旁边,你看真人不好吗?”
    “你们真人……”姜初宜抿唇,把心里话说出来,“感觉和舞台上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也说不好。”姜初宜想了想,吹了个彩虹屁,“舞台上更帅。”
    闻言,宗也勾起嘴角,看了她一眼。
    ……
    ……
    让姜初宜有点惊讶的是,宗也的家在一条十分有市井烟火气的老街胡同里,是个小院子,门口还栽种着几颗梧桐树。
    她跟着他们进去。
    屋内的电视机正放着相声,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饭菜味。
    姜初宜思绪神游,四处打量着。
    宗也家里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很干净整洁,墙角摆着几把吉他,装修风格意外地朴素温馨,和他顶流的身份很反差。
    “唉哟,你们来啦。”
    听到这声招呼,姜初宜脚步放缓,转头看去,刚好和端着菜的人撞了个正面。
    她下意识躲开了两步,身上还是被溅了点油渍。
    姜初宜立马道歉,欠身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您没烫到吧。”
    “我没事。”端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面相很和蔼,他把冒着热气的菜放到餐桌上,“你衣服被弄脏了,要洗洗吗?”
    姜初宜低头看了看衣服,摆手:“不要紧,等会回家弄就行。”
    “你要洗一下吗?”宗也出声,“等会你回家就不好洗了。”
    “也行。”
    宗也把她带上二楼。
    他走在前面,推开一间门。
    姜初宜进去之后,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的卧室,房间里有很熟悉的柑橘苦香调。
    路过那张黑色的大床,她不敢多看,垂着头,跟在宗也身后。
    宗也摁开灯。
    浴室隔绝了楼下的笑闹,显得异常安静。
    和他单独待在这种私人领域十分强烈的地方,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宗也对她说了句抱歉,“不太方便带你去我叔叔的房间,只能来我这了。”
    姜初宜:“没事。”
    宗也看了眼她衣袖上的油点,抽出洗手台上的牙膏,低声道:“家里没有别的,用这个将就一下可以吗?”
    “可以可以。”姜初宜连忙道,“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
    宗也伸手,给她看指腹上已经挤出的一点牙膏。
    姜初宜:“……”
    她配合着抬起手腕,“那麻烦你了。”
    宗也笑,“小事。”
    他垂下眼,用手指把牙膏抹匀在那块污渍上,很耐心地帮她搓着。
    弄好后,宗也又出声:“你转一下,衣服后面也有。”
    姜初宜转头。
    宗也又拿起牙膏,挤了一点在手上,半蹲下来。
    他们刚刚开完演唱会,宗也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暖黄的柔光下,姜初宜可以看清他头发上烫出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