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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夜喜你 作者: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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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拾收拾。”

    “哪间都行,有劳师母。”

    江浸夜慢条斯理地叠好餐巾擦嘴,微眯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

    过去江浸夜跟着陶惟宁学古画修复,忙碌时在陶家小住,有专门的房间。

    丁馥丽差人打扫干净,进去换上新的床品。

    屋子只有衣帽间和卧房,浴室在隔壁。

    床边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壁柜一分为二,一半做衣橱,一半改成玻璃门当书柜。

    冷色调,陈设简单。

    房门旋开弧度,陶禧探进头来,“要我帮忙吗?”

    丁馥丽利索地抖开床单,“过来,帮我按住那角。”

    她声音冷硬,绷着一张脸,与饭桌上游刃有余的和悦相去甚远。

    陶禧抹平床单褶皱,困惑地问:“妈妈,你不高兴?”

    “高兴?家里住了个魔头,我能高兴?”丁馥丽声音轻得只剩耳语,面色焦虑,“江浸夜就是个妖怪,转门迷惑你们这种眼界浅的小姑娘,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陶禧早就练成一套内心锣鼓喧天,面上八风不动的本领,轻声嘟囔:“说什么呢……他是叔叔……”

    “说着玩玩,你还当真了?”丁馥丽竖起眉毛,转念又想,不能把女儿往坏的方向引,便放软语气,“行,叔叔就叔叔,你和他可要保持距离啊。”

    丁馥丽不喜欢江浸夜,怎么看他都是颗定时炸.弹。

    *

    晚上睡觉前,丁馥丽给陶禧热牛奶。

    她顺手也给江浸夜热了一杯,留下一句“叫他自己过来喝”就回房休息了。

    陶家夫妇和陶禧的房间在二楼,江浸夜的房间在一楼,房门正对陶禧卧房的窗口。

    陶禧咕嘟咕嘟喝完,想着反正都要走一遭,便把牛奶送过去。

    深夜下起雨。

    牛奶透过杯壁传来阵阵暖热,她走在廊下,生出几分好风如扇雨如帘的快意。

    江浸夜屋里黑着灯,她敲门许久没人理会。

    陶禧打着退堂鼓要离开,门轴转动一声闷响。人脸还没见到,声音与房门拉开带起的风,一齐钻出:“您有事儿吗?”

    语气不善。

    江浸夜的脸从暗处浮出,就着外面昏黄的小灯,陶禧看见他冷冽眼中腾起的暴怒。

    他似乎被硬生生从睡梦中拉扯起来,哪怕认出来人是陶禧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一手撑住门框,一手扶着门,他弯腰逼视她,“快说。”

    “我……我妈妈……给你热了牛奶。”陶禧竭力保持平静,递去杯子。

    江浸夜皱眉瞧了瞧,接过来一口气喝下,抬手抹了把嘴,“没了?”

    他光着上身,健硕胸膛,质地透明的翡翠晃动几下,随他直起身子贴回去。幽暗光线里,他精壮肌肉有流畅的线条,被光打亮的是山脊,暗下去的是鞍部。

    最诱人的身体,也是最引人征服的山地。

    恨不得伸指触摸的好身材,被此刻的潇潇风雨,衬出粗粝的男人味。

    陶禧顿悟丁馥丽口中的“妖怪”是个什么意思。

    她仰头问:“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江浸夜仿佛听到笑话,“戳穿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是……”

    “让你爸妈知道,我给你雕了一抽屉的筷子?坐实他们心里,我对你的非分之想?”

    那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问不出口,陶禧噎住。

    江浸夜清醒了大半,态度也转好。

    他低头,视线与她平齐。纤长稀疏的睫毛下,眼眸凝成幽潭,像要将她吸入。

    一边嘴角慢慢翘起,他痞气笑容浮现。

    声音却温润:“你妈对我防备一直很重,在她老人家面前我就不向着你了。”

    他伸来一只瘦长的手,爱怜般地轻抚陶禧头顶。

    陶禧杏眼撑圆几分,受到惊吓似地一动不动,静静感受他修长手指的拨弄,在心里回应:

    ——我妈不仅对你防备重,还说你是妖怪。

    江浸夜直起身,懒洋洋地说:“回去吧。”

    ——那你吃了我吧。

    他关门,门锁扣落。

    房门合上,陶禧呆站着半天没动。

    作者有话要说:  桃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棒打鸳鸯型家长,她只是女儿的唯粉,要接受江,则是一段爬墙成为cp粉的路程。

    ☆、06.

    周一早晨公司开例会,行政经理介绍新来的会计。

    陶禧有节奏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住,视线爬上和她一样刚毕业的女生的脸。

    那女生唇边绽开一枚梨涡,露出明朗的笑容,脆声说:“大家好,我是容澜。”

    容澜是陶禧的高中同学,读书时两人交集甚少。

    午餐时陶禧照例独自乘电梯下楼,轿厢门合拢前一秒,突然伸来一只手,

    “等一下!”

    容澜一头干练的短发,天蓝色通勤装,热络地和陶禧打招呼:“我们好久没见了!”

    陶禧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

    “你去哪吃?”容澜对她的不自在并不在意。

    “三楼。”

    “那正好,我和你同路。”

    大厦三楼的食堂承包给某家餐饮公司,中午人头攒动,胸前晃动不同颜色的工作牌。

    容澜开动前,冲陶禧抓了抓头发,说:“我上周去理发店,拿了新垣结衣和满岛光的照片,让发型师参考帮我剪一个,当天还好好的,谁知道睡一觉就塌了,害我回去剪了一点。你看看,会不会太短?”

    她调出手机上新垣结衣和满岛光的短发图,拿给陶禧看。

    陶禧接过,竖着和容澜本人比对。

    “你现在的长度很好看了,法式刘海比八字刘海适合你。发尾内扣也会修得脸小一点。”

    “真的?”容澜被陶禧夸得轻飘飘,“哈哈!我还以为陶禧你只会读书。”

    陶禧淡淡地笑:“我以前一直是短发,做过功课。”

    容澜在脑海里搜刮陶禧过去的样子,随后眼睛亮起来,“想起来了!特别萌!你们脸小的天生就有优势,不用考虑修不修脸,真羡慕!”

    “因为我很喜欢短发,清爽,好打理。对了,推荐买把猪鬃毛的圆滚梳,早上梳头稍微吹一下,营造一点蓬松感。”

    “没问题,我的tony tao!”容澜打着响指爽朗地应下。

    气氛稍微冷下去,两人各吃各的,容澜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过去与陶禧同班时,大家背地里都说她装清高,可容澜觉得,她只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那为什么后来留长发了呢?”容澜突然好奇。

    并非八卦,而是她渐渐回忆起,那时的陶禧似乎有强迫症。只穿白色的鞋,只用同一个品牌的文具,公交卡一定放在左侧裤兜,写名字的最后一笔永远要停顿,从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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