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红尘丈 作者:礼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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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恶言相向啊,毕竟是做了一场姊妹。”
清流低头随意绘起一幅傲然的红梅,他避重就轻:“过时不候,趁我朱笔未收,尚可帮你画一幅红裙梅花妆,若过了,我便不画了。”
红裙梅花妆几个字落入流乐耳中,步子就再也迈不动了,她最最最喜欢大红色了,妖艳抚媚多情,是她喜欢的样子,流乐在心底默默道:阿烟,宽慰你的时刻还有诸多,可红裙梅花妆的丹青不是时时能有的,好不容易哥哥要给我作两回画,就对不住你啦,你难过的话应该不喜欢被人打扰吧?你一个人躲起来慢慢哭一哭,我等会儿再来找你哦。
☆、抛弃
舍轻烟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处,仙客见她神色失落,小心问道:“小仙主,你怎么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是大仙主欺负你了吗?” 舍轻烟不语,她把仙客推出殿内,关上门后扑到床上,小脸砸进被子里闷头就哭,清流从未正儿八经的将她当成过妹妹,从前那些都是傻乎乎的哄骗她罢了。
她闷声哭了许久,便乏了,蹭掉鞋子爬进被窝里小憩,舍轻烟闭上眼睛,又睡不着,耳膜里充斥着清流残忍的话语,既然已经惹人厌了,不如...离开罢,可是她犹豫不舍,不仅仅是舍不得清流,更舍不得流乐,这么长的时间里,流乐与她朝夕相伴,待她如知己,这感情是比清流还要深的,她于清流只是一种感恩的浅浅喜欢,并不深刻。
识海之中浮现那幅妙笔生花的丹青,舍轻烟唇边漾起淡淡的笑,那么便再多呆些日子吧,到底她是眷恋这个来之不易的家。
睡过晌午,舍轻烟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着空荡寂寥的大殿,莫名有一种荒凉的感觉,她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坐到书桌前,翻看古书。
“嘭!”一声巨响,舍轻烟已经从以前的一颤,变得淡然从容,来者定是流乐了,舍轻烟浅笑侧目,流乐捏着肩膀,嘟嘴道:“浑身都好酸痛,你帮我捏捏。”
舍轻烟站起来帮她按捏肩膀,神色祥和,流乐偷偷瞄了她一眼,“你...无事吧?哥哥说那些话都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这人就是这样,喜怒不定,难听的话他也对我说过不少啊。”
舍轻烟的手一顿,继续捏,神色不明,“我知道。” 流乐有些吃惊她的反应,若按往常,舍轻烟一定会反驳的,此刻这样平和,该不会太过伤心了?所以......流乐反身抱住舍轻烟的头,用柔兮兮的声音宽慰道:“小可怜...不要难过了,你就当哥哥发疯。”
舍轻烟作了个干呕的表情,笑嘻嘻道:“阿乐,你莫要用如此温柔的声音,我一时可受不了,你还是作正常的样子比较好。”
流乐一听,叉腰骂道:“怎的?我就温柔不得?什么是正常的样子?真是......我还担心你呢,想不到你是个小白眼狼。”
二人叽里咕噜开始互怼一通,气氛活络,笑声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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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阴沉沉的天色里,大风呼呼刮过,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模糊了的眼睛,让人感到迷惘沉重,无端的愁思弥漫了舍轻烟的心扉,她和流乐分道扬镳各回各的屋午睡小憩,舍轻烟打开窗户眺望那迷雾阴灰的天色,她眼皮子跳的频繁。
舍轻烟倚靠在窗台边,用手百般无聊的扣着窗棂,仙客端了一盘精致可口的点心进来,“小仙主,今儿的天色让人心绪压抑,我见你脸色不好,特意弄了些糕点,心情若是不好了,吃些甜食,口中发甜,心里也会慢慢开始发甜,反正我是这样的。”
舍轻烟接过糕点放在窗台上,慵懒斜靠着,长长的眼睛微弯,“多谢之,我会吃光光的。” 仙客一脸不好意思,每一次舍轻烟谢她,她都会害羞,仙客妩媚一挥手,“谢甚,小仙主待我们极好,我自然得用心服侍你,我还有事要打理,若有要事,就传唤屋外守门的侍女,我告退了。”
舍轻烟轻嗯一声,她捻起盘中的糕点放入口中,丝丝甜甜,软绵不腻,一吃就吃了五六块,肚子微饱,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继续吃,这番倒是闲情雅致了许多,殿门被打开,发出寂寥的吱呀声,舍轻烟手拿着芙蓉糕回眸一望,顿时有些欣喜。
殿门那处立了一袭白袍身影,修长的身姿不胖不瘦恰到好处,优雅而清冽的气息萦绕他的周身,看起来很是尊贵,他眉眼空灵,五官纯净,那双深谙的眼底充满了冰冷,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脚若生花。
舍轻烟的欣喜没有持续多久,发觉清流的面容铺满了阴霾,她扬起的嘴角不由的变平,舍轻烟重新拿了一块白白的芙蓉糕,递到清流面前,“哥哥,你吃吗?”
清流抬起有力的手臂,将舍轻烟禁锢在窗台之间,他的唇角有着显而易见的讥讽,“舍轻烟,你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舍轻烟手中的糕点啪塔一声,掉到了地上,滑稽的滚了一圈,像是在嘲笑她一般,舍轻烟看着面前这张森冷的脸,不由打了个寒颤,自知之明......她想她或许能理解话中的意思。
未等舍轻烟开口说什么话,清流粗暴的扯着她往外走,他脚下凝起腾云,带着舍轻烟飞快的离开这处,她的手臂被捏的很疼,她挣扎了两下,吃痛道:“你要带我去哪处?好疼,你放手!”
清流一言不发,只管腾云驾雾,穿过虚空之地来到魔界,清流重重的将舍轻烟甩到湿润的土地上,她的后脑勺磕到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骤然间剧疼不已,她捂住头,神情吃痛。
清流从上而下俯视着她,睥睨道:“舍轻烟,本仙不想你在妖界碍我的眼,将你丢到魔界这一处,你总寻不回去了吧?你...好自为之。”
舍轻烟似乎已经预料到如今这般结局,她拍拍身上的土,平静的站起来,望着那抹翩然白影,她缓缓陈述道:“清流,你不要我了。”
清流身子一僵,这话怎的这么熟悉?啊...是流乐曾经也说过,只是她们的语气完全不同,流乐是凄声质问,舍轻烟是平静的陈述,似是接受事实一般。他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回眸无懈可击一笑,“果真是个通透的人,不哭不闹。”
不哭不闹......舍轻烟自嘲一笑,只是在他面前不想哭,不想闹罢了。她不愿做一个胡搅蛮缠的人,总该好聚好散给自己留点颜面,在这之前,她也想质问一番。
舍轻烟缓缓走到他面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了闪,没有楚楚可怜之感,而是一种坚韧,她语气平缓:“两百多年前,你把我带回去,信誓旦旦的说绝不抛弃我,两百多年后,你以为我是个厚脸皮的人,要把我扔到魔界。”
她稍微一顿,继续道:“你从前待我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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