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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渝 作者: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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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露茵还趴在床上笑,可真是喝醉了。张余年把人从床上捞起来,脏污的衣服连着床单卷了扔地上去,扔之前的边角还给于露茵擦了擦,于露茵吐了酒就有了点力气,随着张宇年把她扔进浴室里去,浴室里倒没那股香水味,于露茵懒垂着手臂和头靠在浴缸里,任张余年拿温度不怎么适宜的水冲她。张余年把她冲干净了,水汽氤氲上来,躺在浴缸里、眼神散漫的于露茵有着勾人的媚态,还带着水汽里朦胧的柔情蜜意。张余年让她站起来,手扶着到淋浴头的架子作支撑,预计将她搞一下。

    于露茵听话得很,照张余年说的摆了姿势,心里却不怎么服气,张余年掰过她的下巴,看她这一张情绪交错的脸,上半部分又冷又傲,下半部分还对他媚笑。张余年觉得好玩得很,他下午走的时候,于露茵那喜不自胜的神情,怎么都压不住。这个星期她来陪他,不过是耍她的小把戏。

    还是个小孩呢,瞧着精明又世故的,年龄在那里,还是少点历练。张余年按着于露茵接吻,去舔她的喉咙,于露茵的脸迎着水柱,本就呼吸不顺,被张余年围困得憋闷至极,张余年说:“就那一张床,今晚谁都别睡了。”

    于露茵是喝了酒,忘了她给自己订的剧本,刚刚那香水味好像又飘进来了,堵着她的口鼻,她看张余年的皮肤都是犯恶心。她从不嫌给她花钱的人,但张余年是说让她做他妻子的人,这么个人,却做这种事,于露茵是看不起他。张余年根本不明白婚姻对于于露茵来说是怎么个存在,他要是知道,一定只觉得可笑。

    于露茵牢抓着淋浴头下的铁架子,又冷又慢的说:“你精力真好,一场接着一场的,不嫌累吗?”

    张余年把她转过来,低下头来对着她的眼睛,于露茵都是恨和怨,她是懂规则的人,但张余年把她打乱了,打乱了还不成,还要再给她一份他自己的规则。于露茵真是觉得讨厌。

    张余年没生半点气,他也就是陈述事实:“你收了我的钱才肯上我的床,转眼就不要钱的给王家小子睡,你现在心里有气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他话一出,两个人的心都冷僵了,热烫的水柱还冲下来,半响于露茵说话了,她还笑了一下:“好,行。”她说了两个不明意义的字,然后说:“是我坏规矩了。”她迎着张余年,点着脚去献了一个吻,张余年冷淡的躲开了,于露茵没在意,错着吻下来,嘴角,下颌,前胸……她忘了她也做过坏规矩的事,她还以为张余年不会知道呢,但其实张余年什么不知道?她还是太轻狂了,这个世界还是真没有规则,也没有道理的,因为每个人都要讲自己的规则,讲自己的道理,这样也太没道理了。

    两个人做完了,还就着浴室的供暖系统坐着,于露茵裹着条浴巾,跷腿在浴池边上拿出个烟盒来,张余年瞥她一眼:“今天没挨人训啊?”

    于露茵给张余年说:“这个制作人你帮我找的?”也是明知故问,张余年的二秘还不是只受张余年的派遣。

    张余年眯起眼睛,把于露茵的烟拿来,尽数丢进浴缸里还荡漾的半缸水里,烟沾了水漂,于露茵把脚泡进去,一根根踩下去,烟草吸饱了水,再浮不起来,有的还散掉了,烟丝荡了满池子,于露茵抬起一只脚,湿淋淋的都沾着烟草,像从湖边走了一趟似的。

    张余年垂眼,视线落在于露茵玩水玩得酣畅的足底,他说:“你唱的不错,还是老实唱点歌吧。”

    于露茵说:“我唱的其实一般。”唱歌哪有演戏红得快。

    张余年笑了,“有我捧,谁敢说你一般?”

    于露茵听了也笑,说他:“可把你牛.逼的。”

    张余年把手伸进水里,抓着了于露茵那只脚,然后一拽,把人拖进水里了,于露茵饮了一口自己的洗脚水,再爬起来就是骂,张余年转身也进了水里,牢制住她,按着她说:“结不结?”

    于露茵一刻没停顿:“不结。”

    张余年很缓慢,很缓慢的笑了,这次和之前不同,这笑意阴冷冷的,他说:“我可不是梁京兆,整日做慈善普度众生。”

    于露茵盯着他:“我知道。”

    张余年暗了眼,“你知道,还和王昊不清不楚的?”

    于露茵说:“是我的错,您能原谅就原谅,原谅不了算拉倒。”

    张余年把于露茵按进水里去,足有两分钟才提起来。其实人的极限能撑到许久,但这种情况下,于露茵这种女孩,浸了水后更过不去的是心里那关,四十多秒的时候就开始吐水泡猛挣扎了,张余年把她捞起来,摇头说:“你们唱歌的,这点肺活量没有怎么能行?”

    然后又把她按水里了。

    于露茵最后是真以为今天会死在这浑水里,烟她是再也不会抽了,湿漉的烟丝粘在喉头,那种味道比外面那张床上的味道恶心的多,更多的是供氧不足的眩晕和作呕,她四肢都绵软无力,开始还能挣扎,最后也就是把搭在浴缸边上让自己能借得上力爬得气来罢了,张余年没什么别的表情,他从小就见惯了血,不见血的死亡他也见熟了,于露茵这条命不值一提,他看她死去活来,后来是玩腻了。

    于露茵在池子里昏过去,水让张余年走时放干了,没让她淹死在里头。她是被池壁咯醒的,天光鸟叫都扑了满身,真是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感,她从浴室出来,看见屋里有个老妪在扫地,穿着布鞋布衣,老得可以,见于露茵赤身裸.体的眼都没抬一下。

    她的衣服早被连着床单一起看作污物丢了。她打开红木柜子,拿了一件张余年的衬衫和短裤套着,晃晃荡荡出了门,她站在院子里,脚边甚至还有张余年昨夜丢的那根烟,院里那个王.八池里王.八都醒了,比平时活泼的很,拨拉着四条腿与另一只叠在一起翻身。于露茵看了一会,那老妪走过来,说:“已经给王小姐打电话来接您了。”

    王小姐就是于露茵的经纪人,于露茵应了一声,又说:“我穿他一套衣服可以吧?”

    老妪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提着笤帚转身走了。张余年身边尽是些这么样的怪人,难怪生活得心理变态。

    经纪人来接了于露茵,也没说什么话,于露茵蜷在保姆车后座睡着了,经纪人给她盖了条毛巾。

    于露茵拿这毛巾揩了一下眼眶,然后睡去了。

    ☆、回老宅

    吴素萍被接出医院,已是到七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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