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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儿媳 第87节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给元福昌另找丈夫,他也是豁出去了。
    庄晟冷脸上也不由动容,再加作为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同情可怜心理,迟疑犹豫了许久,想着大家都是男人,帮一把也无不可,左右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终是答应了他这所谓的“毕生”的请求。
    替宋修文在他“老娘”寿辰那一天,给他“老娘”送点心弹琴。
    他哪里晓得,那“老娘”就是福昌长公主,那院子是元福昌为了体验民间生活买下的住处。
    正如宋修文所料,这个送上门儿的男人,气质模样正如当年的他,正撞在元福昌的心巴上。
    她果然看中眼了。
    使了手下一查身份,才知道原来是永城侯府庄家的二公子,当下没有婚约在身,且洁身自好,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元福昌闻说后,越中意了。
    宋修文在她的人生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一般的男人她看见了就想吐,就得这样干干净净的,才合她的心。
    但庄晟是侯府公子,不是那么好弄进府里的。
    她得想个办法。
    元福昌是什么人?庆明帝的亲妹。这对兄妹骨子里的性子是如出一辙的。
    她可是能给自家驸马纳一屋子兽妾的狠人。
    只要能达成目的,她才不在乎使什么手段。
    庄晟的裤子还真就是她叫人偷的。
    这是她从一些下作男人那里得来的灵感。得了女儿家的贴身物件,就能污了女儿家的名声清白。
    这事儿,她也能干啊。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福昌长公主!
    本来那些男人们的亵裤没什么花样,都长得差不多,想拿做证据说是庄晟的,还得费好一番的解释。
    熟料庄晟这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有在裤头上绣字的好习惯,倒是大大方便了她行动,省了她好些麻烦。
    至于邻居听见的夜里的动静,也是元福昌特意安排手下弄出来给人听的。就为了当个佐证,以保万无一失。
    庄晟,她势在必得。
    嗯,她确实成功了。
    沈云西靠在卫邵身边,把脸埋在他肩上,抿着唇笑个不停。
    而这会儿的长公主府里,听完庄晟解释的元福昌,倏忽一笑,红唇轻吐:“我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你送上门儿来有古怪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这并不耽误本宫纳你进门儿啊。”
    她漫条斯理的从狐皮铺垫的黄花梨木长榻上支起身来,“来都来了,正好本宫准备挑人就寝了,他们都要过来,不如就先把家里头的人都认一认吧。”
    元福昌一扬脸,夏荷便拍了拍手。不多时,门外有脚步声响,长公主的男侍们鱼贯而入。
    横三竖十二,足足三十六人。
    “还不快来见过侧驸马。”元福昌指向庄晟,众人便顺从乖巧的侧身,向其行礼。
    “见过侧驸马。”声音响亮整齐,响彻了内堂。
    庄晟被多人场面给震住了,还没回过神,又听元福昌吃了一口茶,才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兄弟了,一定要和睦相处,可知晓?”
    众人忙都回答是。
    元福昌这才笑盈盈的对庄晟道:“听这声儿热闹吧。等你进了府来,就更热闹了,兄弟多就是这点儿好。”
    庄晟:“……”他一点儿不需要这个“好”!
    “但多了也有心烦的地方。”元福昌蹙了蹙眉,摇头说:“人多了,总容易挑花眼。不如这样吧……”
    她笑着招了招手:“庄郎,来,你来替本宫挑选,看选哪个今晚侍奉本宫比较合适。”
    “府里驸马不在,你作为侧驸马便是大哥,总要学着做个贤夫,为本宫分忧的。”
    大哥、贤夫……
    庄晟脸彻底绿了。
    他是男人啊,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第88章 双更合一
    ◎永生难忘◎
    庄晟的心理和想法, 完全不在元福昌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挖空心思把人弄进公主府里,是为了自己快活的,可不是捧个宝贝祖宗进来的。她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 已是极大的纡尊降贵了。
    这位福昌长公主从驸马宋修文身上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太把男人当回事儿,会变得不幸的。
    她不想变得不幸,那就只能让别人变得不幸了。
    元福昌搂挽起肩臂上的华锦披帛, 闲悠悠的瞟向庄晟,见他是直眉楞眼,神色恍惚,也不以为意。
    饮冰堂内,烛光不太明亮,特意营造出了一种朦胧旖旎的光色, 照得人影绰绰。
    元福昌见庄晟久久呆滞, 失了耐心,便亲点了一人,被点到的那男子步行出列, 剩下的诸人便都行了礼, 退下去了。
    留下来的男人到榻前躬身将元福昌扶起, 她搭手起身,扶了扶髻上的金珠钗, 对庄晟勾唇一笑:“庄郎啊, 我这便要去休歇了,你还发什么呆?莫不是今夜便想留下来,提前履行你作为侧驸马的职责吧?”
    庄晟一个打抖, 缓过气儿来了。元福昌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刺激, 让他再也控制不住翻涌的心绪了, 什么规矩尊卑尽被抛诸脑后,猛地抬起头,双目里涌出火光,怒目而视。
    又冷又热的,什么叫冰火两重,当下他身上的便是了。
    元福昌不悦了,她觉出了冒犯,也冷下脸了:“你什么身份敢这样直视本宫!不识抬举,还胆敢以下犯上。你放肆!来人,教教庄二公子规矩。”
    丢完这话,元福昌便呵了声,无情的与身侧的男侍相携而去,公主府的下人则应声上前,将庄晟拖到了外间雪地了,将人按押跪下。
    一个年老的,身穿厚棉袄子的中年仆妇就立在廊庑下,手捧了一本书册,对他冷漠说道:“庄二公子过不久就是侧驸马了,咱们这个府里是要讲规矩的,奴婢现下就把府里的条条例例说给您听,您要听仔细了,听明白了,对你是有好处的。”
    那老妇便洒洒念起这方府邸里以公主为尊的规矩,又在诸多下人的眼目下,教授他往后该如何伺候公主,让公主欢喜。
    雪花和老妇的训词一起打在身上脸上,也打在了庄晟身为男人的自尊和傲气上,他一开始还被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可后来就冷得发木了,连呼吸都费劲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妇终于念完了册子,才大发慈悲让人将他扶进了屋来。
    庄晟在房殿里直待到身子回暖,才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公主府的人也没有阻拦,任他走了。
    从公主府出来,庄晟木然的脸又骤的变得狰狞起来,他没有回永城侯府,而是径自去了大理寺监牢,花了一大笔银钱打点后,直接冲到了宋修文的牢房前。
    他手背上青筋鼓动,紧抓着牢栏柱子,使力的把脑袋怼到了空隙处,对着牢内戟指怒目:“好你个恶贼,你我无冤无仇,你究竟何故害我!”
    宋修文睡得正香,正做着能出去了的美梦。
    被这一喝,他醒了来,见庄晟眦裂发指,登时便知事儿成了,忙爬了起来,喜得连做了三个礼:“恭喜,恭喜庄二公子得尚长公主,从今往后你就驸马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有庄晟顶位了。
    也不知削他驸马之位的旨意什么时候下来,哎呀,他好激动,他终于要摆脱“元福昌丈夫”这个身份了。
    庄晟被他这无赖样气得脸一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倒是路过巡逻的狱卒,抵着腰刀支了脸过来说:“宋驸马,你搞错了,你还是驸马,这位庄二公子被长公主殿下纳做侧驸马了。长公主对宋驸马你还真是情深意长啊。”
    庄晟羞愤欲死,又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宋驸马?你是宋修文?!”这个囚犯居然昔日的无双才子,元福昌的丈夫?
    宋修文则是嗌住了:“……”等等,什么侧驸马?
    啊??不是,这不是古代吗?
    侧驸马是个什么玩意儿?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哈哈哈的笑完,又蹲下来抱头痛哭。
    元福昌,这女人真的就是死也不放过他!不惜让侯府公子做偏房,都不肯大发慈悲休了他。
    哎,不对,他为什么要用“休”这个字??
    宋修文哽咽的哭完,又跳将起来指着庄晟大骂道:“天天装样儿的,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东西。老子给你出了那么多主意,你都哄不住元福昌的心,连驸马的位置都坐不上,得了个侧驸马笑掉大牙,你说你有什么用,你去村口挑大粪挖蛆吧,你个臭废物!”
    庄晟素来就是根冰棍儿,惜字如金,被宋修文骂了个狗血淋头,嘴里只气蹦出来:“你、你……”的字样。
    宋修文气急败坏的:“你什么你,瞪什么瞪!老子是驸马,就是你大哥,你个偏房该跪下来,给老子叩头敬茶!你个没用的垃圾玩意儿。”废物废物,大废物!
    宋修文对庄晟大失所望,骂话就跟炸鞭炮一样,劈里啪啦的,声音炸响话还密,庄晟毫无还嘴之力了,面皮涨得紫红。
    他想要还手揍人,又隔着监牢,以至于来大理寺这一趟,没讨到半点好不说,还挨了一顿臭嘴。
    在长公主府和大理寺,接连受这两口子折磨,庄晟一回到永城侯府就病了。
    沈云西听说永城侯府连叫了好几次大夫。
    庄家和长公主府的这些趣事,让梁京这个年节过得更热闹。
    连宫中除夕夜宴,当着上首太后帝后的面,众人低声说笑的时候,都免不了提说两句,由此可见一斑。
    花萼相辉楼内,花烛两列,洋洋百枝,点照火光,亮如白昼。
    不管周边怎么热闹,沈云西只专心干饭。
    卫邵就更不掺和了。
    他们夫妻俩算是在场所有人里知道内幕最齐全的,完全不需要和别人交流情报。
    这种吃瓜吃明白,不用抓心挠肺的感觉,就特别的舒坦。沈云西心想。
    时下的宴会流程都大差不差,沈云西填饱了肚子,才搁下筷子,四下转了转眼。
    她本来是往郡主娘那边看的,不料正好扫到了对面左下方的安侯府的席案。
    卫老夫人今日没来,倒是许久不见的秦兰月现身了。
    自卫智春事出后,秦兰月辈分又涨了一大截,成了卫家的老夫人,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人前过。这几月来,几乎销声匿迹了。
    秦兰月会来宫里参加除夕宴,很出人意料。殿中有不少在关注她。
    当时的安侯府之事,论震人耳目,可一点也不比永城侯府公子做侧驸马差。
    因有一段距离,看不大清楚,沈云西远望过去,只依稀见她身子消瘦了许多,即便穿了较厚的冬装,披着不显身的厚绒斗篷,也还是瘦条条的一个。
    沈云西只瞄了两下便收回了眼,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除夕宴后,群臣告退,而皇室诸人按往年习惯则往太后宫中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