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很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充满矛盾的集合体。
外表柔软,内心坚硬,尖锐又破碎,凄美又邪恶。假如非要将这个模糊的概念具象化,最好的诠释就是一株有毒的曼陀罗。
这种花的果实毒性最强,就像她的眼睛,会致人产生幻觉,直至呼吸停止而死亡。
但是没关系,他甘之若饴。
……
冷羿摘下手表扔到床头,从腰间提起长袖t恤,匀称流畅的肌理一寸寸展露,块垒分明的腹肌延伸至黑色长裤。
穿校服衬衣的年纪,却有着成熟的男性特征。
体育课上,鹿蓝羽听班里的女生八卦过,她们坐在球场边看他打球,娇甜的细嗓源源不断溢出关于他的讨论,形容他衣服底下的身段有多带感,猜想他腹肌摸上去的手感有多美妙。
她佩服她们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也在此刻对她们的精准描述惊叹不已。
鹿蓝羽出神地望着男孩的身体,手被他拉起放到哪里都没察觉,只恍然听得他说:“下面你来。”
下面?
鹿蓝羽回过神,视线落到他的下腹,看见中间的位置高高鼓起。
很明显的生理反应。
她没跟他计较这种要人帮忙脱裤子的古怪癖好,撑着手肘坐起来,指尖摸到拉绳尾端,解开那个漂亮的蝴蝶结。
莫名有种拆礼物的感觉。
但她觉得里面的东西不能跟那些精致的礼物相提并论,一鼓作气拉下两层布料后,她垂眼躺回床上,等他继续下面的步骤。
“不看看?”冷羿好笑地看着她那避之不及的样子,“万一不满意。”
“你快点吧。”鹿蓝羽不是太想看,长得太丑,她会反胃。
她不愿看,冷羿不勉强,可也没顺从她的意思直接进入,手掌沿着细滑的大腿,摸到那层轻薄的布料。
掌心贴合,中指陷入一处沟壑,触到她私处的温热,他听见她轻微的吸气声,指尖接着往里推,刮过宫口的软肉,她心口起伏,虚微的吐息变成有实的娇吟。
指腹捻着腿心缓慢揉动,温暖的体液逐渐浸湿他的指纹,她唇瓣发颤,眼眸泛红,身体的情绪全被冷羿掌握在手。
他享受这种控制欲,于是变本加厉,指头勾着内裤边伸进去,触碰她的私密与渴望。
不知是暖气不足还是他体质如此,他的手指比掌心要凉,温度的差异让异物感极其鲜明,鹿蓝羽感到脊背爬上一层酥麻的酸意,没有性经验的人不懂这种绵长的快感有什么好处,只觉得是种折磨。
她受不住,哑声问他好了没。
“不够湿,进去你会痛。”冷羿慢条斯理地说着,谎话张口就来。
分明已经够湿了,他手上全是她的水,但他的手指仍在里面摸索,一是帮她扩张让她不至于太痛,二是他要弄清楚从哪里进,万一等会找不到,会很糗。
冷羿表面看着是个玩咖,实际他的性知识没比鹿蓝羽丰富多少,有时候兄弟几个会聊,饶恺和陆嘉淳比拼时间技巧,冷羿通常不发言,不是抽烟就是喝酒,俩人都以为他身经百战只是不愿多谈,却不想他其实是个原原本本的纯情处男。
虽说缺少经验,但他不想自己的第一次草草了事,何况这也是鹿蓝羽的初夜,要是表现不好,他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十七八岁的少年,即便心智再成熟也爱在这方面较劲,鹿蓝羽是女孩儿,没他那么多想法,她只想快点做完快点睡觉,胡乱在他下身摸了一通,找到他的性器握上去。
接触的一瞬,她有点吓到。
它很硬,也很烫,她不了解男性器官的尺寸是如何判断,单凭手感来说,这根物体不小。
以前在网上刷到过关于女性初次的讨论,下面的评论基本都说痛,只是痛的程度不一,男生的技巧是关键,她想着冷羿看起来很会做的样子,应该不会让她太痛。
然而事实是,冷羿快要把她整个人都撕开了。
粗硬器官碾开稚嫩的皮肉,因为过于青涩,身体分泌的水液已经起不到减痛作用。鹿蓝羽额头发起冷汗,下唇咬出齿痕,耳朵染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你会不会做,弄得我好痛……”她吐词含糊,声音带着破碎的嘶哑。
冷羿被她夹得难受而皱着眉,却不承认自己技术差,哄她说第一次都这样,鹿蓝羽不信,觉得是他不够温柔,只知道一个劲地往里戳。
“早知道不如让饶恺来。”鹿蓝羽痛到生气,说话不管不顾。
冷羿冷冷发出一丝笑音,“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把你弄得更痛。”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还是照顾着她的感受,力道放得极轻,进得缓慢,从未有过的温柔。
两个人,一个心比嘴硬,一个嘴比心硬。
雨仍在下。
情欲的气味在屋内发酵,冷羿在出汗,脖颈散发的木质香愈浓,似有种镇痛作用,于是她主动迎上去,像藤蔓一般攀上他。
素白手指摸到紧绷的后背,在他的施力下克制不住抓挠,纤细暧昧的红痕成为某种催化欲想的情药。
冷羿呼吸急促。
剥开一层层紧致的阻隔,直至她完全容纳他蓬勃的欲望。
鹿蓝羽险些喘不上气。
被不匹配的器官过度填满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想速战速决。她咬牙挺腰,生涩地配合他的律动。
鹿蓝羽在这个过程几乎感受不到快感,这事也是第一次体验,不知道要多久结束,只能紧闭着眼,忍着后腰的酸痛承受他的冲撞。
两具年轻的身躯暧昧地摩擦,年代久远的木床晃出羞人的吱呀声,听得两个人都面红耳热。
“你快了没?”她头皮发紧,忍不住催促。
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话音刚落,冷羿突然狠狠顶了两下,低喘着射出来。
有些猝不及防。
但一股股浊液射在她身体里时,才让鹿蓝羽真正有了跟他做爱的实感,说不清是种什么感受,只感觉到心跳在持续加快。
眼内有片刻失神。
心跳恢复到平静,她不顾还趴在肩上喘气的少年,拿手推他肩膀:“出去,我要洗澡。”
冷羿抬眸看向她,眼里燃起股无名火,“知道你像什么吗,像个爽完就不负责的渣男。”
“到底谁比较爽?”她冷眼瞥他。
这话把冷羿堵住,确实是他比较爽。
他慢慢抽出来,伸臂摁开床头灯,昏暗的房间忽地一亮,鹿蓝羽被灯光晃得眯眼,等适应光线后,看到冷羿在她面前摘套子。
刚才不想看的东西现在看得一清二楚,她脸颊发热,捂着胸口要起身,被冷羿一把抓回去,“别急着洗,还没完。”
鹿蓝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不买账,说累了不想做。
“你不是没爽吗。”冷羿俯身抱住她,压低声音哄她,“这次让你爽。”
“再爽也不做。”
她毫不迟疑说出这话时,冷羿真觉着她是个“渣男”,公子哥脾气当时就上来,懒得耐着性子哄了,一手摁着她,一手从盒子里拿出一片新的套。
鹿蓝羽也有点燥了,拿膝盖抵他的小腹,“告你强奸信不信?”
“去告。”
冷羿握住她的脚腕,应得干脆利落。
“告也得做完这一次。”
——
小鹿:快到结束快点睡觉。
冷羿:你能有点初夜的仪式感?
(这俩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没事,慢慢磨合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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