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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扎迦黎有古怪。
    至少比以前更奇怪。少了平时的俏皮话和冷笑话,紧张不安得像一个错过礼拜的教徒,发呆出神,反应变慢,晚上回家也更迟。
    更奇怪的是———他一直是那种有点过度保护的焦虑家长类型,亚历珊德拉不反感这一点。相反,这种关注令她兴奋、是她需要的。感觉就像是爱。有时扎迦黎看起来烦躁得离当街杀人只有一步之遥,当然是为了她而不是针对她。
    ———但最近的情况……更严重?或许,是更好了。他不断地触碰她,在她做饭时徘徊,在她看书时把她的腿拉到他身上。出任务前他看起来很着急要出门,但没忘亲吻她的两边脸颊,问:“我回来的时候你会在这儿的,对吧?”
    这有点像亚历珊德拉刚被收养时他的行为模式。当时面对着一个他从街上捡来的野孩子,紧张也是正常的。现在为什么,她不确定。
    任务成功后休息的某日,她躺在沙发上,双腿放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占有欲十足地环着她的脚踝,拇指不停地来回抚摸,这叫她快要发疯。“嘿,甜心,”他的手从她的脚踝移到小腿上:“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当然,”她把头从电视上转向面对他:“什么事?”
    “那天晚上……”扎迦黎一开口,她的心就开始狂跳,冰冷如潮水般袭来。她没有主动谈这件事,是因为不想听他说出她知道他可能会说的话。“我很抱歉”、“这是一个错误”、“我永远不会再这样”、“我不是那样看待你的”、“我把你当成了别人”等等等。
    然而她永远也不愿让扎迦黎为难,即使意味着把胃酸咽下去;因为他永远不会故意让她流泪。这都是她自找的。没关系,完整的记忆她一个人珍藏在心里就够了。他那起死回生又摧枯拉朽的手指、他低着头时像大天使长从天国向下俯视人间一般完美的脸。没关系,她能做到。
    “我明白,”她把腿拉回来,坐在膝盖上,转身正对他:“你喝醉了,而且已经……很晚了。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我理解。”还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她不会说,‘耶和华在上,自从这件事发生以来我一直在反复梦回,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吗?为了得到你,我愿意付出一切?‘而扎迦黎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放在靠背上,它的热量让她颈后的毛发竖起。世界是多么不公平啊,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别人学不来的从容又性感的样子,而她却拘谨着,竭尽全力不直接告诉他她有多想要他的鸡巴。
    “酒精不是借口,”扎迦黎说。他听起来有点生气,尽管她可以看出这不是针对她的。他几乎无法面对她,头向后仰,恼怒地看着天花板,然后用手指按在鼻梁上,叹了口气:“你不该承受我喝酒的后果,对不起。”
    然后他回头看着她,伸出手,犹豫不决,又落回他自己的腿上。也许就是这一秒钟的迟疑,让她抓住了的一点点心口不一的可能,暗示着更多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秘密。又或许是她一想到扎迦黎在让别人咬了他的脖子后回到家,仍然把他的手指放到了她嘴里,她就忍不住说:“我不介意。”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意思?”哦,该死,这有点太接近事实了。扎迦黎当然听不懂:请不要因为你把手指放在我嘴里而感到不安,爸爸,我不想看到你心烦意乱,你也不用因为把手指放进我嘴里而心烦意乱,爸爸,我都高潮了。
    “我……”亚历珊德拉伸出手,用指甲划过沙发的皮料,看着那里,而不是扎迦黎:“我只是说,嗯。那并没有吓到我…..我不会介意你对我做任何事。”
    说错了,说错了,说错了——
    但她抬起头时,他的脸色已经柔和下来,嘴角放松了,眉毛也微微翘起。这次他确实地触碰了她,手从沙发上移开,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谢谢你信任我,甜心。但如果我……表现不当,你必须能够说不。”他清了清喉咙:“或者,嗯,你不需要。分辨对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对不起,我……”他叹了口气,拿开了手:“我做错了。”
    “zachary,”她向前爬去,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把自己推向他的脸:“没关系,我说真的。”
    “不,”扎迦黎又呼出一声叹息:“这对你的要求太过了。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照顾你才对。”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亚历珊德拉倾身将额头抵在他的脸颊上。她听到他松了口气,然后她说:“如果我喜欢那晚怎么办?”
    天啊。她应该更微妙地表达,更委婉,而不是他妈的……脱口而出她有多饥渴。他妈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