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 作者: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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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他真是权势熏心的人,她想她难以接受。
她笑的温柔,美好的侧脸上仿佛有一层光亮。
秦珣心口一热,轻声问道:“你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什么?”秦珩眨了眨眼,有点懵,“我说了什么?”
秦珣慢慢凑近:“你说,如果不是兄妹,你就报答我的情意。”
“啊……”秦珩脑中轰的一声,脑海一片空白。她记起来了,她当日离开时,留下一封书信。她也不清楚究竟是想安抚他,还是怎样,在信末写着,如果下辈子,他们不是兄妹,她再报答他的情意。
“我说的是下辈子不是兄妹……”秦珩下意识道。
“这辈子就不是了。”秦珣打断她的话,“十多年前,陶皇后给父皇下了药,想教父皇无法生育,好确保太子的地位。父皇今年七月得知被下药,九月查明真相,鸩杀皇后和太子,下旨把陶家灭门。自己也被生生气死……”
秦珩瞪大了眼睛。皇后给父皇下药?
“父皇驾崩前,除了传位于我,还下了一道旨意。他命令孙遇才悄悄的把珍妃的尸骨给挖出来。你说,父皇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恨陶氏母子到这般境地?又为什么不放过一个去世十多年的女人?”
秦珣说这话时,留神观察着瑶瑶的神色,见她脸色苍白,睫羽轻颤。他似怜似叹,胸口一时涌上紧张、不安、失落多种情绪。他双目微敛:“瑶瑶,你……”
她不信的,是不是?
她如果真信他,就不会逃走了。
“你放心,你母亲的尸骨还没有动。”
“哥哥。”秦珩低声道,“我那次不小心,跟别人的血溶在一起了。我跟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秦珣一愣,沉入谷底的心猛地升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的意思是,她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他的话?
巨大的惊喜来的猝不及防。秦珣双目陡然一亮:“那我如果拿了证据给你看?”
她相信了,是不是就会兑现承诺了?
他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急,不要再把她吓退。
秦珩心里很乱,不去看他,自顾自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不是兄妹。那我爹是谁,我自己又是谁?”
他笃定了她不是他妹妹,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她究竟是谁。
“我会帮你查,查清你的身世。”秦珣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陶仲卿在天牢里招了,写的有他们下药的时间。”他顿了一顿,续道:“你母妃不愿进宫,她当时应该有心仪之人。我已经下旨,召你舅舅回宫,也命人寻访当时苏家旧人。我只想你能同我一起等真相大白。”他握住了她的手:“瑶瑶,不要再逃。”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而易举地包裹住了她的手。
秦珩所有感知都凝聚在被他握住的手上。她定了定神,没有直接回答:“如果我是安全的,我肯定不会逃。”下一瞬,她偏头,微微一笑:“皇兄不会教我有危险,是不是?”
“嗯,不会。”秦珣抬起她的手,使两人十指交握,他异常认真,“我现在是皇帝,没有人能欺负你。”
秦珩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她垂眸,不去看他,她小声问:“皇兄自己也不会吗?”
“嗯?”秦珣微怔,继而轻笑,黝黑的双眸中是极浅的笑意,“那要看是什么欺负了。”
秦珩神情微僵:“如果我们真是兄妹……”
“不会的。”秦珣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陶家和陶皇后都承认下药一事,时间和陆大夫说的一致。那鸳鸯散霸道无比,你确实不是父皇的孩子。这一点,你不用再想。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松开她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瑶瑶,你在害怕什么?我们不是兄妹,你不用担心会遭天谴。我是皇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只管顺着自己的心意。告诉我,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的神情格外专注,那黑眸深处的光亮,似乎能蛊惑人心。
做皇后?秦珩视线下移,不敢去看他的眼。生怕多看一会儿,就会沉溺其中。她垂眸,轻声道:“我自然愿意长伴皇兄身侧。” 她顿了一顿,续道:“像小时候那般。”
像小时候那般?是做兄弟不做夫妻了?秦珣挑眉:“那可不行。你小时候是皇子,现在不是了。像小时候那样,与我一同读书,一同起卧,可不容易。除非,你肯做我的皇后。”
秦珩双眼圆睁:“皇……皇后?”她心下微惊,他说的要留她在身边,是要娶她为妻?
她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秦珣有些想笑,手指上移,抚上她的眉眼:“当然,朕唯一的女人,不做皇后,做什么?”
不管是皇后还是唯一的女人,都让秦珩暗自心惊:“皇兄,我……”
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为什么呢?她小时候接近他,是带着目的。后来他也知道了她的欺骗。及至她从他身边逃走,被发现后才又来找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对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眼睑微微下垂,神情无辜而茫然。这一切落在秦珣眼里,无端惹人怜爱。他轻叹一声:“吓着你了?”
“……”
“我给你接受的时间。”秦珣将她额前一绺头发别到她耳后,轻笑一声,“怎么又跟小时候一样胆小了?”
秦珩没有回答。
阿武忽然走了进来,脚步极轻:“皇上,该传膳了。”他站在一旁,似乎什么都没瞧见。
秦珣瞥了他一眼,直起身:“掌灯,传膳。”
待晚膳摆好时,秦珩早已理好了情绪。她随皇兄一起洗手净面,共同用膳。
阿武在一旁,不动声色,暗暗称奇。他更明确了一点,这柳姑娘绝对不可得罪。
两人简单吃了一些,就命人撤下了。
章华宫里,烛光摇曳,安安静静。
秦珣坐在案前,批阅阿武送来的奏折。
秦珩还在交椅边,她拿着皇兄给她的证据,一时五味杂陈。
夏风呈上的线索、陶筑的口供、陶仲卿的口供、先帝的彤史、一位姓马的太医早年给宫妃诊断的记录……
证据显示,父皇确实是被人下了鸳鸯散,而她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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