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疼得捂着鼻子,抬头看见李月那张扑克牌脸,委屈道:“你们俩以多欺少!”
宋寒时冷声说:“想单挑?你随便选一个。”
冯子跺脚:“你们当兵的欺负人!”
宋寒时进门来,拍了拍冯子的肩,喟叹道:“我退伍了,你和我来。”
冯子嘤嘤嘤地哭了两声,“哥,你就不能让我一回?想想我也不会跟嫂子说什么的,你假装害怕,让我提点条件和你交换,不行么!”
“你要跟我说什么?”柳真真站在房门口,看着三个男人一场戏,没好气问道。
宋寒时微微变色,随即快步走向柳真真,一把揽过她的肩,往屋里走,“我们进屋说。”
柳真真剥开他的手,面向冯子逼问道:“你说不说?”她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
想起他们之前的约定,冯子不敢不说话,但他更不敢揭宋寒时的‘短’,眼珠子骨碌在眼里转了一圈,才说:“我说我说!嫂子,你不知道,刚才我哥干嘛去了!”
他来到柳真真身旁,向宋寒时投以挑衅的眼神。
其实他根本就不会说宋寒时去见顾清雅了,他就是想吓吓宋寒时。
殊不知,他压根就不怕,仍然一副淡然的模样。
“真真,我们进屋说。”宋寒时吊着眼尾看冯子,眸中寒光乍现。
“是是是,我要说的和我哥说的一样!”冯子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
柳真真看着俩男人奇怪的对峙,说不出的奇怪,但她又不能当着宋寒时的面,揭露自己和冯子之间的革-命友谊!只好作罢。
随着宋寒时进屋,他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一本正经道:“真真,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会造成你心里不舒服,你先做好准备。”
闻言,柳真真更紧张了,整个人都绷紧了。
“我刚才下去见顾清雅了。”宋寒时直言道,“不过我是让她离开这里。”
“为什么?”柳真真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我不希望她再来家里骚扰你。”宋寒时实话实说。
按理说,她应该怀疑宋寒时是心虚,怕她知道他们过去的事儿,但此时此刻,柳真真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如果宋寒时真害怕,那他就不会招供他刚才是去找顾清雅了。
宋寒时就是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这是柳真真和他接触后,得到的一个最终结论。
“嗯,我不喜欢她在我面前晃悠。”柳真真握着宋寒时的手,认真道。
刚才她被尿憋醒了,起来上厕所就听见外面有吵闹声。
他和冯子的对话她都听见了,从头到尾,他就没半点心虚和害怕。
这说明他心里没鬼,所以才不会害怕。
现在看来,冯子是想捉住他去见顾清雅这个把柄要挟,但冯子失败了。
“你理解就好。”宋寒时展颜一笑。
柳真真说:“但是别人住在哪里是她的自由,除非她天天来咱们家里,你才能赶别人走。”
宋寒时微微皱眉,表示不解。
柳真真笑道:“宋叔叔可是人民公仆,国家栋梁,怎么能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人,毁了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惜是什么样的人,要他因为这事又找你闹,怎么办!”
宋寒时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我家真真真是明事理。”反正这里是他名下的产业,他想让谁走,就能让谁走。
当然,他爷爷并不知道这件事。包括住在这里的人们,都不知道建立新欣公寓的人是谁。
以前他只是想让来青城奋斗的青年们有个舒适的环境居住,才建了这里,以比市场低的价格出租,却没想到这里会成为富人区。
原本住在这里的穷人们,大多都奋斗成了富人。
这让他感到很欣慰。
但成为富人以后,他们租用的地方将转给更需要的人。
顾惜和顾清雅能住在这里,是特例,而这都是因为,他太心软。
就像柳真真说的,他不欠谁!所以他们不能再继续住下去。
“既然觉得我说得对,就别管他们了。”柳真真笑着说。
“真真乖乖睡觉。”宋寒时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哄道。
柳真真撇了撇嘴,看着他,欲言又止。
宋寒时问:“怎么了?”
柳真真说:“宋寒时,我现在肚子不痛了,晚上睡得特别沉,我特怕弄在床上……”
她黑葡萄般晶亮的眼里盈盈闪闪,小模样可怜极了,宋寒时心一动,搂着她,笑骂:“傻瓜!怕什么,你安心睡,弄脏了我帮你洗。”
“不要!”柳真真迷信道,“上次你帮我洗了,你工作的地方就地震了!不准再洗了!”
宋寒时轻摇了摇头,无奈道:“真真,你小小年纪就迷信成这样,看来你们学校要加强一下生理卫生课的教学了。”
以为他真要去找校长谈,柳真真急急道:“不要!我是开玩笑的!”末了,她埋下头,低声道,“你总这样,我不好意思啊!要被人看见了,会笑话你的……”话到最后,她几乎没了声。
宋寒时对她好,简直是超出了节操的界限!
她也想为他考虑一下,现在屋里还住着别人,要冯子他们看见了,可怎么好!
“没事,我在你房里洗。”
“不要!”
“我让他们走。”
“no!”
“什么都不行,真真,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柳真真早就打算好了,冲着宋寒时羞怯一笑:“宋寒时,能不能麻烦你在我睡了四个小时后,叫我一下?”
“叫你干嘛?”
“叫我起来上厕所啊,这样就不会弄脏床了。”柳真真脸上烫极了,捂着脸,声音仿佛还在喉咙里。
宋寒时扑哧一笑,用力揉了揉柳真真的发顶。
这小丫头,真想敲开她的头,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女人生理期本就不宜劳累,她还让他半夜叫她!
“好的,真真。”反正他不叫就是了。
柳真真激动地搂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多谢老公!”
宋寒时眼前一亮,“真真是要我睡在你屋里么?”
柳真真道:“对啊,否则你要李月和冯子挤沙发吗?他们为我奔波了一天,已经够累了。”
他的小妻子的善解人意,总是能暖到他的心底去。宋寒时眸色变得幽暗,溢出浓浓的情:“真真,你真好。”
望着他诱人的红唇,柳真真禁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