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达理一努嘴,皱了皱眉毛,慢慢的点了点头,“这两天我出去晨练,这医院周围的犄角旮旯有几个。”
“张雷子哪去了。”红姐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俩不是一起出去的吗,他人呢。”
“现在几点了。”魏达理没回答,然后看了看那块黑色电子表,然后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八点十六,这小子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他干嘛去了。”红姐和我都是一脸的困惑。
“今天我们俩寻思围着七里河转转,跑的稍微远一点儿,看见有条街上有个五金杂货店,他说他去买两把称手的兵器,我就自己先回来了。”魏达理从兜中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可能是觉得刚刚运动完一进这屋子里有些热,便又把身上那身浅白色的运动服脱了下来,我这才看到魏达理前胸裹着的那一圈圈绷带,已经有森森殷红的血迹透了出来。
我看着就觉得害怕,急忙说道,“魏老师,你这胸口怎么弄的?”
“你这伤口是不是又崩开了?”红姐急忙凑到魏达理身前,看了看那纱布又说到,“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大夫。”
魏达理叼着烟满脸的不在乎,一把按住了红姐,摇了摇头说,“没事儿,这都小毛病,这外伤要是结不成痂不容易好。”我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心里有点发慌。
“这一下子,县城里算是热闹了。”魏达理眯着眼睛说,“我估计楼上那老不死这回应该是够呛了,他驾鹤西游了,这么大片地方可就不知道姓了谁了,你看看他那俩儿,没一个有点儿出息劲的,可怜这董大胡子也算是英雄一世,到了儿也没个着落。”魏达理说到这里摇摇头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惋惜。
红姐也跟着点了点头,“可说是呢,董大胡子这一次回来出事的消息现在传开了,现在就连廊坊那边儿的好像最近也有动作,我看这些年的舒坦日子马上就要乱,这潭水这就要混。”
我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能唠到一起,也就只能闷头旁边听着,他们两个这一来二去,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东西,急忙插了一句,“哎,对了红姐。”
红姐扭过头来看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情,那天我去取陈三的东西的时候,有一把钥匙,那个钥匙上有一个地址,好像就是兰州的某个旅店的房间号。”
“什么钥匙?”红姐皱起了眉头,她似乎完全都不记得了,而我也记不清楚给没给她看过了。
“行啊,李想小朋友,业务范围整得挺广啊你,立足京津展望全国啊,有头脑有头脑。”魏达理一听我这话一脸猥琐的笑着说到,一边说还一边冲我抛媚眼,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斯文禽兽,但又无可奈何。
“不是,魏达理你好歹是个为人师表传道解惑的老师,怎么这么猥琐。”
魏达理摆摆手,又笑了半天才停住,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尴尬的不行,“话说回来,你那把钥匙放在哪了。”魏达理正色道。
“应该在背包里。”我想了想,但是已经记不清楚了。
“放在包里那可拉倒了,那些包全扔在地底下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回去再捡一遭?”
魏达理猥琐的瞄着我说。
“回去?你弄死我吧,但是我记不清楚了。”我摸了摸头发,已经好多天没洗了,油乎乎的很不舒服。
“你们回来时就差光腚了,衣服上挂的都是口子,又脏又臭,我卷了卷就都给扔到垃圾桶了。”红姐也点起了一支女士香烟,淡淡的吐了一口烟雾。.
“你们想啊,陈三平心思这么缜密的一个人,他做每一步都是有目地的,直到现在他留给我们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用上了,唯独这把钥匙,我把他忽略掉了,但是我总感觉以他的心思,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抛给我一个没用的东西,那把钥匙后面的那个旅店里一定有蹊跷。”我把自己的想法全盘的说了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宾馆叫什么名字。”魏达理问了我一句。
“应该是叫蓝天宾馆,但是具体是哪个方向我就记不清楚了。”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但是怎奈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了,我根本就记不清楚了。
“蓝天宾馆。”魏达理重复了一边,抬起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两天我围着这兰州转一转找一找,但是……”魏达理旋即又低下了头挠了挠头皮,“但是,这怎么说也他妈是个省会城市,大街小巷的要是这样一个个找那还真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我那还有六七个人,能帮着一起找。”红姐吸了一口烟说到,“不过我说,你们现在能在鬼门关上捡条命回来就已经得烧高香了,既然回都回来了要不是紧打紧的东西就别再去趟那浑水了,就现在这些事情就已经够让人糟心的了,还要去作死?”
红姐这么一说我反而倒觉得有些道理,因为我们这几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我现在这个样子基本上去哪也都是个一拳能打死两个我的状态,而董大胡子还在icu里昏迷不醒,眼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还是保全自身的性命,别再发生什么风吹草动,而这种事情似乎相较这些来说似乎就有了一些可以周转的余地,我正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魏达理却突然说了一句:“虽然我们现在是有了这么些困难,这么多挫折,但是作为因特纳雄耐尔主义的接班人,必须要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意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达到的事情,也只不过就是多费些时间功夫而已,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否则那么多革命前辈的牺牲就真的打了水漂了。”
“你们这两天就在医院等我的消息,我这两天就围着这兰州城到处转一转,你们就擎等我的好消息。”魏达理满面春光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一般。
我一看他这个样子也懒得再说,索性就闭目养神,可是这眼睛刚刚闭上,就听见桌子上红姐的手机猛烈的震动起来,我一睁眼,只看见红姐和魏达理盯着那个手机屏幕都愣住了。
我觉得奇怪,也凑了过去看了看,结果我一下子也觉得头皮发麻,脑子就觉得嗡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