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这么一说，她瞬间想了起来。
    “原来……那么早。”
    唐琳捂着头蹲下，十指深深插/入发间。
    她无法想象秦墨是怎么过下来的，在她认为她“爱”他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刻意伪装，而他一直在配合她表演。
    表演的她自己都信了。
    原来……这段时间她所认为的一切甜蜜，对他来说都是无形的折磨。
    该有多痛啊。
    是不是像她看见慕晔对米杉无尽宠爱时那样的痛。
    痛到像是瑞士军刀一刀刀割进皮肤里，血肉翻开在空气中腐蚀那种痛，痛到想蜷缩起来与全世界隔绝，痛到……想去死。
    是这种痛么。
    她带给他的。
    既然这么痛，他为什么不放弃呢。
    “既然这么痛，你为什么不放弃。”
    唐琳不知道，她已经无形中把话说了出来，而同样的，换来的秦墨的回答。
    “我放弃不了。”
    她是这样说的。
    秦墨抚上她的脸，将她的眼泪全部擦去，他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哭花的一张脸，“我同样，放弃不了。”
    唐琳抬头，两人对视着。
    她眼中还有着泪光在闪。
    “知道么，唐琳，我很爱你。”
    这句话对唐琳来说并不陌生，她听过他说。
    当时的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表白。
    却不想，现在听来是秦墨一步一步无条件包容她的理由。
    只因，他爱她。
    唐琳已经说不出话，直到今天直到这一秒，她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这么爱她。
    爱到她无法去正面面对他。
    因为她，爱的不是他。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秦墨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平静地叙述着事实。
    其实没有多少所谓的苦涩，他很坦然，很面对，因为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
    是谁说过，痛到麻木就不会痛了。
    对于唐琳不爱他，甚至永远不可能爱他这个事实来说，秦墨早已痛到没有知觉。
    可能他天生就犯贱的自虐吧。
    谁让他喜欢呢。
    喜欢，就甘愿。
    唐琳原本想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打断，秦墨的答案，超乎她的想象。
    她爱慕晔爱到疯狂，而秦墨爱她同样爱到疯狂。
    他们三个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那其实……只是唐琳看起来乱而已。
    两人静静站着，等着太阳慢慢降落。
    秦墨声音就这么在呼呼的风中响起。
    “我曾经试图告诉自己放弃你，而那阵子我还找了女朋友想忘掉你，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然而可笑的是你的一通电话就将我打回原型，后来我才知道，我找的那个女孩，也像你。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秦墨说着，棱角分明的脸很平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微薄的唇在不停地动着。
    动动……又停停。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但记忆久远需要想一想。
    “后来我告诉自己，忘不掉就不忘了，大不了一辈子就这样，我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你幸福。”
    他说着，不知怎么就笑了，笑的很好看，很真。
    “后来你住院了，我也了解到慕晔不喜欢你，这样下去对你们都是折磨。甚至，那天我还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