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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参商 作者:洛儿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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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酹月忙抬手结起咒印,于瞬间在那少女身前聚起护体结界,同时弹指激出一道雪芒,在半空中与那道戾气生生相撞——眼前瞬即一黑,踉跄着退出两步,她抬手按住了心口,不动声色咽下了喉中疾涌而上的一口腥甜。“凤池吟,不要这样。”静静开口,推拒了凤池吟亟欲上前看她是否受伤的举止,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瞳微一掠过那少女面上,却见她微微眯了眼打量着自己,那紫瞳中有着窥探,有着诧异,然而更多的却是她看不分明的情绪。突然,她足下一掠蓦地闪身至她身前,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如花玉容上是清晰的忧心与诧异。“你受伤了。”

    “你……放手!”酹月身子一紧,那少女柔若无骨的手臂自她腰上一个轻环,她整个人便被她身子紧紧贴住。她心头一紧,委实不惯与陌生他人如此肢体相接,纵然对方只是一名看似柔弱而无任何威胁的垂髫稚女。不动声色地推开她,再望一望一脸雪色的凤池吟。“既然今日不巧,那我改日再来便是,何必妄动神力,伤人伤己?”凤池吟虽然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她怎会不知,非试炼者擅闯画壁之森必会受创,何况他后来甚至强行将她带出画壁,纵然他神格甚高,只怕也免不了一番苦楚。

    凤池吟眼中神色微动,却是哼了一声,扭头便自顾自向着大殿深处走去,未料才刚走到内殿门前,他便猝然轻哼一声,生生止住了脚步。酹月一怔,凝目望去,却见那通往大殿深处的一条玉色甬道与外殿相连处不知何时竟多出一道莹紫色的结界,流光碎玉,华光映人,却光刀影剑,暗藏杀机。

    凤池吟一步受阻,目中登时涌出愤然之色,更是不解因何母后会在大殿内设下如此之强的结界。他微一阖眼,抬手便聚集神力打算硬闯,却被一只柔软而微凉的手掌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别。”酹月目中有忧色浮动,阻止了凤池吟不理智的举止。她身为女娲后裔,自幼学习结界的使用与辨认,自然能看出眼下这道结界可算是六道之中道法极强的时间结界,流殇阵,阵眼为上古神器之一的昆仑镜。要想打开这道结界,除非能够持有另一件与昆仑镜法力相当的上古神器,并至少具备五百年以上的修行。一时心中很是惊诧莫名,万分不解为何这九凤娘娘于自己行宫之中也要设下如此防备高深的流殇结界,只怕这整座扶桑山中断无一人能够擅闯阵内了。

    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凤池吟,在他同样惊诧莫名的眸中看到自己的无可奈何。她持有上古神器伏羲琴,可是纵然算上她在母亲腹中的年岁(女娲诞子,怀胎三年。)以及天台山月池赋予她的灵力,她的修行也只不过堪堪百年。凤池吟虽有足够的神格与修行,然而却无法使用一世只认一名宿主的伏羲琴。万事俱备,唯缺东风,眼看这流殇阵他二人是万万也开不了的。

    凤池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时愤恼,才要不顾一切再次强闯,却见那道莹紫色的结界蓦地大亮,紫光冲天几乎晃得他一时眼盲。他正要全神戒备,那大亮而紫光缭绕的流殇阵蓦地自中而裂,跟着便出现了一个足够一人进入的裂缝,与此同时,一道略略低沉,却如梵音绽落一般动听的声音幽幽传来——“不知是女娲娘娘后人来访,有失远迎,姑娘,请进。”

    听入耳中,酹月竟是心头一恸,只觉那声音中似蕴着无尽的苦楚与悔恨,直让人几乎便要流下泪来。她心头一怔,仓促抬头看了凤池吟一眼,口中应道:“谢娘娘拨冗赐见。”抬脚才要踏入,便被凤池吟一把拉住。

    “母后,孩儿求见。”

    微微的沉默,那道声音再次幽幽传来。“池儿来得正好,听说今夜将是母后那几株望舒荷三百年来首次开花的大喜日子。池儿一惯纯孝,此番若是无事,不如便去为母后一等花开,如何?”

    “母后……”凤池吟有些微的迟疑,明知母后此举只是不愿让自己与酹月一同进去的托词,可他一惯纯孝,对母后的吩咐从无违逆,此番只一个犹疑,便见酹月已踏入结界。“酹月!”他急忙上前,然而只一个眨眼,那道裂缝已猝然合拢,白色的一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流光浮动,轻易便灼伤了他的手掌。

    他怔忡后退,眉头蹙成了一团。“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母后她何至如此?!”

    悄立在他身后五步处,只静静观望着面前一切一声不吭的莲舞却突然轻叹了一声,在他恼怒的眼神中掩唇轻笑。“怎么殿下不知么?”

    “今日可是……三月三呐……”

    作者有话要说:loading

    第二十八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上)

    嗒……嗒……嗒……

    有水滴溅落的轻响声传来,伴随着微不可见的喘息,蹒跚不稳的脚步声,时深时浅,在静谧到几乎没有半分儿声响的山洞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葬月一手撑在了洞壁上,慢慢走着,天水碧的衣裳绽着一丛丛火红,殷红色的血滴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再随着她的走动一滴滴静静滑下,从她细韧的腰身,到腻白如玉的腿间,再到足踝。淹没过她赤着的足背,再一点点渗入到阴暗潮湿的泥地里。

    她走了一路,一路血色蜿蜒,暗红色一团一团,如地狱的业火,如罪孽的魔障。“呵……”抬眼望着洞口处传来的一星光亮,她眯了眯眼,收回扶着洞壁的手,慢慢走出洞口。笼在袖中的手指怔怔一松,扑得一声闷响,一道寒芒堕入泥地,连动也不曾动得寸许便没了进去,只留下半边雪色的一抹,却是一把精钢的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刃上一片血迹鲜红到夺目。

    又是一周天了。她抿了抿唇,不无愤恼地撕扯着身上早已和血迹缠成一团的衣裳,抖落出一封素白的信笺,上有一道字体,流云飞月,却是寥寥“等我”二字。一双幽深的暗绿色眼瞳迷离地望着远方,一个被她刻意地封存在记忆底层的地方——天台山。

    其实什么也都是看不到的,她于是也便只是保持着这一个眺目的动作,从朝阳初升,望到落日熔金,从身上斑驳的绿色鳞片褪去又生,生去再褪,蚀骨的疼痛一*袭来,却没得解脱。

    又是一周天了,那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地摇摇头,将眼前愈来愈清晰的一抹清颜摇成破碎的光影,手指一动,袖中便滚落一颗圆圆的晶石,流光斐然,其内似有两道血痕纠缠延伸,拈在手中,令她心潮涌动。“再过一日,你若仍是不来……”她冷冷哼出一声,“我便将女娲石与妖血相融,毁灭人寰,让你毕生守护,全成乌有!”

    夜。

    黛蓝色的死寂一点点爬上半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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