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看她去圣诞树旁边溜达了一圈，又躺到沙发上：“你找什么呢？”
    乔韶言没看到史迪仔那个包装盒，又觉得醒早了有点头晕：“昨天这里放着史迪仔吗？是有个史迪仔盒子吧？”
    张卓假装没听见，大馄饨在锅里翻滚，他浇半碗水下去，他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别这么冒进。
    乔韶言以为他没听见，又走到厨房，瘫到餐桌旁边：“你是不是买了个史迪仔给我的？昨天还在圣诞树下面的。”
    张卓端了两碗馄饨：“圣诞老人可能发现放错了，连夜拿走了。”
    乔韶言拿勺子在那搅拌馄饨：“圣诞老人快送回来，我爱史迪仔。”
    张卓笑笑：“可能你爱我的话，才会想要那个礼物。”
    乔韶言没过脑子随口答着：“爱你！”就看见张卓放下勺子跑了，乔韶言心想，哦，空腹锻炼吗？改天她也要这么自律。她吹凉了馄饨机械地吃着，困得眼泪都出来了，等会还是躺回去睡觉吧。
    张卓手背在后面走出来：“就六个馄饨也吃不下吗？”
    乔韶言哈欠翻上来：“太早了没胃口，早上也不放烟花了吧，我好困啊！”人已经往二楼走了。
    张卓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想要史迪仔那个包装的礼物？”
    乔韶言站在楼梯转角：“那你还想给谁？还有谁想要啊？算了算了，那你给那个人好了。”
    张卓三两步跨上台阶：“那你现在拆？”
    乔韶言靠在扶梯上，心想着行吧行吧，可能人没睡好觉都有点抽风，拆就拆吧，她抽开丝带，脱了那层史迪仔的包装纸，看见那个方盒子，她就觉得可能捅娄子了，精神得像喝了过量咖啡，手有点抖，她掐着丝带，心里想起小时候玩游戏失败会响起的“gameover”的声音。
    张卓看她低着头，像耷拉的郁金香，本来他可以把这个事情搁置推迟，但是已经这样了，他就需要知道她的态度了。他抽走那根丝带：“拆开看看呢？”
    乔韶言挤出笑容，想岔开话题：“如果我拒收，你不会把我从楼梯推下去吧？哈哈。要不还是换衣服去郊区放烟花吧？不然还是睡回笼觉去吧？”
    张卓看她现在像花椰菜，那只狗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他一把抱起乔韶言往二楼走：“不推你，从二楼丢出去。”
    乔韶言现在大脑宕机，被放在卧室沙发的时候还在想，要是丢出去想想办法借桂花树缓冲一下应该没事，张卓蹲下和她四目相对：“真不想要？”
    乔韶言塞他手里：“反正暂时不要嘛。”
    张卓拿了走到窗边，开了窗户打算吹风冷静一下，虽然他昨天想的也就是这样的结果，乔韶言看着暖色朝阳描绘出他的轮廓，走过去想和他安静地看会日出，他突然把盒子扔下去了，乔韶言无语：“你发什么疯啊？你扔掉做什么？”
    张卓看她走过来本来准备关窗的，结果手滑戒指掉下去了，他撑在窗柩上：“你不要你还管这个东西放哪里？”
    乔韶言翻白眼：“那我现在要了，你拿来。”反正困意都没了，回笼觉也别睡了，吵架好了。
    冷风吹得乔韶显出一种玫瑰的血色感，张卓也觉得自己刚刚情绪失控，怕她冻着关上了窗户：“那我去院子里找。”
    乔韶言跟着张卓下楼：“你确定扔在家里院子里了啊？”
    张卓随口回答：“不知道啊，我当铅球扔的，可能甩到外太空去了，你去看看月球上有没有砸出个洞。”
    乔韶言到衣帽间抱了长羽绒服出来，本来准备去哈尔滨玩穿的，现在倒是可以先穿了在院子里寻宝了：“穿上吧，大力士。”
    套了衣服，站在门口，乔韶言看着完整的一圈太阳：“这样吧？找不到我们就结束了，找到我们就结婚。”看见张卓笑容已经提前挂在脸上，“你别想着再去买个糊弄我，我会看着你找的。”
    张卓笑容凝固，认命了，从窗户正对着的地方开始找，幸好是冬天，植被凋零，要是夏天才要发疯了。他猫着腰看了一圈，没有？那么显眼一个红色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