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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男狩猎成群,星星仍须努力?(3)
    打破了沉默的僵局,所有人都一起笑出声,团练教室的气氛顿时活泼了起来,倒在地上呈死尸状的学长们也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衣服与裤管。
    陆巧昕也不说话,就是挑眉看着笑得最尷尬的石延平,她都听说了,那个惊悚的入社测验是这傢伙提出的,想当然,这次无疑就是把标靶锭在他身上了。
    「听我解释,嗯,异类学妹啊......」石延平沉默了会,悠悠开口。
    「什么是异类学妹,我有名字好吗?」不等对方说完,陆巧昕不满的嚷着,什么是异类学妹,她又不是外星人!
    「但是你唱的异类现在正在疯传。」摇了摇手机,他笑得坦然。
    「但是这和我唱得歌没有关係,我叫陆巧昕,不然学长也可以叫我小、星、星。」带着杀意的笑容和温柔却暗流涌动的嗓音轻轻响起,让石延平嚥了口唾沫。
    看起来老实无比的小学妹居然那么强悍?擦去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薄薄冷汗,他偷偷瞟了眼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的高硕,在内心默哀。
    硕,你未来自求多福。
    被动的简略解释完动机,陆巧昕终于在食盐同学坑坑疤疤的说词之中抓出一些重点。
    热音社──全名secretsky──的社规其中有一条,在学年初的第一次团体练习最后到的新人必须接受在黑暗中的社团干部挑战,祈祷这一学年能够战胜黑暗,虽然传统流传了这么久,但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能第一次就突破所有关卡,基本上不是被吓得尖叫就是脏话连篇,所以渐渐这种传统变成了迎新的活动。
    「只不过你的直属学长,高硕同学,在加入热音社时也和你一样最慢到。」石延平说着。
    「然后啊,他走进黑漆漆的团练教室时完全没有人敢动他,因为在动他之前全社的女同学都暴动尖叫,一点惊喜也没有,这才是真正的秒杀、真正的腹黑啊有没有。」
    石延平兀自长吁短叹,高硕无语的看了他一秒,随后无视他,将目光转向陆巧昕,温暖的扬起嘴角:「别理他,恭喜你通过了测验。」
    「哦,谢谢。」
    真奇怪,为甚么每次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心脏就会快得不像自己的、像是在灼烧一般?
    陆巧昕不自在的撇开目光,有些尷尬的抓紧衣襬,胸口闷闷的,以后还是少和这个少女心收集器互动得好。
    高硕看着对方一连串的动作,玩味的挑了挑眉,这是在害羞?
    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朗声宣布:「好啦,secretsky,团练开始!」
    所有人都开心欢呼,陆巧昕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主唱组,与其馀社团成员一同认真的听从陈宇睿的教学,社团教室一瞬间热闹无比,时不时有笑闹声传出。
    当打扫时间的广播响起,陆巧昕才依依不捨的从位置上离开,向干部道别后缓缓步出教室。
    下午的阳光很暖,秋天的气息从渐渐凋零的落叶传到空气中,走在喧闹的长廊上,她瞇起眼,停下脚步趴在栏杆上,看着晴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
    如同洒落在脸上温柔的光,轻缓的关心落在她耳边,转过头,高硕带着浅浅笑容的脸庞就在咫尺间,令她睁大着眼,愣愣的看着他。
    太近了。陆巧昕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呼吸,呆滞了几秒鐘才回过神,猛然拉开距离。
    「没、没什么,那个,谢谢你的关心我非常好然后我得去打扫了不然洛芯会很困扰!学长再见!」
    高硕无奈的看着一溜烟就消失在转角的小小背影,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
    他长得很可怕吗?为甚么一见到他就要逃?
    想了几秒,他失笑摇了摇头,他永远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算了。
    学着方才陆巧昕的动作趴在栏杆上,望着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刺眼的夕阳,原先浅淡的笑容消失,几缕忧鬱爬上镜框下的瞳。
    他实在配不上这种明亮。
    明明那么扭曲而黑暗,却始终放不下他从小到大为了他人眼光而造出的亮丽外表。
    轻嗤一声,自嘲的勾了勾唇,可能就像那个拥有微光的小星学妹所说的吧,外表是一种压力,形象是一种枷锁,是他自己创造出这样的东西再怪罪他人,但放不下的人却是自己。
    卑鄙至极。
    「硕,你在这里。」掺杂欣喜的细柔女音在身后响起,他僵住半晌,换上了平日所有的笑容转过身,朝对方点了点头。
    「你怎么在这?」
    那人有着一张精緻漂亮的容顏,白皙的脸蛋透出几丝红晕,此时正噘起小小的红唇望着他,一双大眼透出无辜与隐藏的喜悦。
    「你在这,我当然就来啦。」往前踏一步勾住他的手臂,李婉芸笑得靦腆却灿烂。
    笑意凝在嘴边,高硕不着痕跡的退开,抽出被勾着的右手。
    「婉芸,这里是学校。」语气加重几分,他道。
    有些失落的望着自己的左臂几秒,李婉芸娇嗔道:「那你的假期都是我的囉?」
    高硕暗暗头痛,如果不答应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叹了口气,只得点头。
    「你先回班上吧,我要去处理事情。」
    「假日记得陪我喔。」伸出食指点了点对方的额头,她笑得开怀。
    「知道了。」
    目送她离开视线,高硕微微握紧了拳头后又放开,深沉的眼看不出思绪,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才离开走廊。
    他做过的事,几乎没有是为了自己喜欢而去做的。
    他总认为,只要不讨厌就无所谓,如果能让他那冷漠的父母因为他做了他们要他做的事而稍微对他露出笑容就行。
    例如上他根本不喜欢的书法、插花课;例如,在大大小小的钢琴比赛里获奖;例如,和一个自己不喜欢,却对未来有用处的人,谈一场有关利益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