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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如风(电影节,许炽夏回归)
    许清秋还要抱她去洗漱,被莫怜拒绝了。只是她刚一下床便觉得浑身酸软,险些跪坐在地上。
    “还是我……”许清秋要伸手抱她,被她打开。“不用了。”言罢,转身去了浴室。
    热水纷纷溅在她身上,额间。莫怜脑中还回想着许清秋方才同她说的话:“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要一个孩子。她冷笑。好轻松的话。
    许清秋是要拉着她再做一次的。不带套做,他真想要一个孩子。莫怜却在听见“生孩子”那一刻浑身发冷,还不等许清秋拉开她双腿又欲将性器挺入,她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居然打了许清秋。
    许清秋明显也呆了,先是极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接着刚欲发作,又撞上她微微颤动的瞳仁。
    他怔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动作。莫怜一把推开他,意味着这场性事到此为止。
    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毛巾不小心勾到下身的阴蒂环,痛得她微微皱起眉来。许清秋有时仍会以此胁迫她,用小指勾动银环,便能看见她浑身痉挛地瘫软在床上,下身不受控制地吐出一波水液。
    但她自己触碰时,其实并无如此强烈的感受。莫怜自己清楚原因,显而易见,只要是许清秋,她就不可能毫无反应。
    想到此处,她苦笑一声,手机叮咚响起,她掏出来看消息。
    是许炽夏。
    自从她婚后,许炽夏就很少联络她,平日更是不见人影。只有过年时给她发了祝福,她回消息回去,也无下文。
    这条消息的内容相当简单,却令她睁大了双眼。
    “《魅》获奖了。你作为最佳女主角被提名,来参加电影节吧。”
    ……三日之后,她降落在异国的机场。
    几乎是在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莫怜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她能瞒过许清秋一次就能瞒过第二次,瞒天过海对她而言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两天后她就谎称父母身体有恙收拾东西匆忙走人,她父母那边更是心照不宣地陪她圆谎。许清秋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往行李箱里塞衣物,开口问她:“我开车送你去……”
    “不必。我买好机票了。”莫怜头也不抬地回答。
    许清秋皱眉:“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我爸说他看见你心烦。”
    这倒是半截子实话。许清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盯着她看。莫怜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围巾在外面沙发上。帮我拿一下。”
    就在许清秋离开房间的那一刻,莫怜迅速起身,拉开抽屉取出护照丢进塞进行李箱里。也就在她把护照压在衣物下面那一刻,许清秋正好推门进来,把那条火红色的围巾递给她。
    “……你还是围着吧。外面又下雪了。”s市的冬天尚未完全过去,最后一点微雪,此刻正在窗外缓缓飘落。
    她低头看着那条围巾发呆。许清秋不觉,走近替她围上。
    他刚欲松开手,却忽然被莫怜攥住了手。接着,一个轻若鸿毛的吻落在他额上。
    “等我回来。”她说。随即关上行李箱,转身出门。
    许清秋怔怔站在原地。他有些恍惚地触了一下额上方才被她吻过的位置,轻盈冰凉。
    莫怜拉着行李箱站在出站口左右张望。许炽夏已经和她说过贺州会派人来接她,只是她等得焦头烂额,却始终不见人影。
    ……要不还是自己打车去机场吧。她轻声叹了口气,鼓足勇气用英文询问身旁的工作人员:“请问从这里到出租车载客处怎么走……嗯?”
    还不等她问完,一个极其显眼的人物就朝着她冲了过来,还伴随着高分贝的呼喊声,简直刺破嘈杂的人群一下穿进她的耳膜里:“姐——姐——!”
    天呐。
    许炽夏像炮弹一样冲进她怀里,几乎把她撞翻在地。她支支吾吾地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解释:“谢谢您……我的朋友来接我了……”对方冲着她理解地温和一笑。
    她把许炽夏从自己怀里拎起来,“怎么是你……贺州呢?”许炽夏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她就往前走。“我就知道他不靠谱的……当然还是我来接你最好啦!”
    “等……等等!”若非她对许炽夏知根知底,否则他真是一副要在在异国他乡拐卖妇女的模样,二话不说拖着她就走。把她塞进一辆亮蓝色跑车里。
    这车也太招摇了点!当然许炽夏是国内吸金能力数一数二的艺人偶像,生活奢靡些也无可厚非,但如此大张旗鼓,还是令人头大。譬如说现在许炽夏就头疼于这辆两座跑车显然没有地方放下莫怜的行李箱。
    “真是……”莫怜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拉着他又找到计程车处,将行李箱交给司机,多给了一倍的小费。“麻烦送到酒店大厅。”因为要他把行李卸下来。
    许清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失策了……”本想给她炫耀一下自己新买的跑车,结果到头来反而让她多花了钱。莫怜摇摇头,拉上副驾驶座的安全带,“走吧。”
    敞篷跑车一路风驰电掣,在海岸边上的公路上奔驰。本次电影节选址正好位于另一个半球,此时正是当地的夏日。海风徐徐吹过她的发梢,带起她的卷发恣意飞扬在空中。莫怜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仰面接受日光照耀下的炙热温度。
    “我可以解开安全带吗?你开慢一点。”莫怜转头问许炽夏,她漂亮的脸在阳光下瑰丽得像一场上世纪的幻梦,神色更是从未有过的绚然。许炽夏点点头,将车速压低,莫怜便解开安全带,在座位上站起,对着天空伸开双臂。
    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亚麻长裙,几乎在她站起的那一瞬间,偌大的裙摆便被风卷袭而起,洋洋洒洒地落在身后。她像一团鹅黄色的风和云,伴随着飞扬在身后的漫长卷发,是极致的绚烂与自由。
    路过有人也被这辆疾驰而过的亮蓝色跑车上肆意张扬的少女所惊讶,随即大笑着用英文喊些什么,吹着口哨。莫怜隐约听懂是在夸她美貌,于是也回身对着众人打招呼,纤长的手臂也摇摇摆摆在风中,她用英语大喊:“thankyou!iknowiamsopretty!”声音明媚又清澈,她知道她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孩。
    许炽夏听见她喊,也笑起来。“你太漂亮啦!都没人夸我的车,只顾着看你了!”莫怜的衣角飘飘荡荡,几次飘到他的眼前,许炽夏也不去挡,任由它们一次次拂过自己的视线。
    莫怜跳回座椅上,笑眯眯转头看着他:“是你的车好!所以才会有风把我吹起来,你看!”她随意将头发往车外拨去,那些曼曲的发便立刻尽数散漫在空中。
    她开心得几乎忘了身处何地。直到许炽夏晚上问她是否去沙滩边吃晚餐,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换了一条吊带白裙,将长发在一边编成麻花,又向酒店要了一朵栀子花别在上面。
    许炽夏见到她时就是这一幕。海边渐沉的夜色下,她脱下麻制凉鞋,伴着周围隐约的鼓点声,踮起足尖在沙滩上起舞。白裙子徐徐绽开如梦般的涟漪,她脖颈颀长,将手臂伸向夜空。
    她的舞毫无章法却看起来很美,看起来那么自由,生机勃勃。以至于许炽夏半晌都未曾移动一下,他怀中抱着的那束红玫瑰所携的露珠若隐若现地折射出天上的星光,却好像比不得一点她眼中的眸光。
    直到她一个转身,发间的栀子花落在沙滩上。莫怜俯身去捡,看见身前的许炽夏正抱着一束玫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莫怜这才意识到可能他很早就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花朵别回发间,错开他的视线:“你全看到啦?我随便跳的……不准笑我。”
    许炽夏闻而未觉。半晌,才缓缓开口:“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