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开始半小时,大多数人都被整蛊一圈,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被扒得一干二净。
连织这位置在边边角角,所幸逃过一劫。
然而几轮过后,高希鸣抽中大王,霍尧抽了小王。
轮到霍尧转酒瓶时,懂行道的兄弟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这人手劲一顶一。
霍尧微微倾身,背脊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弯弓。
他握着酒瓶那刻,低眸看着身旁的连织。
男人瞳色漆黑,偏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连织还未从这眼神里看出实际的意思。
就见他握着酒瓶一转,二十来圈后,瓶口正正对准她。
连织:“.....”
其他人都笑了,知道霍尧是故意。
霍尧慢悠悠靠回沙发上,双手往后一放垫脑袋。
连织投来指责的目光,霍尧眉一挑回应:有意见?
这幅眉来眼去的看在有心人眼里真是格外碍眼。
席上众人大多数绅士十足,对待女孩子都会宽容些。
高希鸣道:“连小姐,我要开始问问题了。”
连织愿赌服输,点头。
高希鸣笑道:“去过霍尧家过夜吗?”
这话一出,十几道目光顿时瞧来,偏偏对面那道视线格外灼人。
连织一下子成了中心,有些无所遁形。
席上都是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笑了,过夜代表的是什么明明白白。
难道带回家里是睡素觉吗?
相比起他人正在等答案,霍尧面上仍然吊儿郎当,他正懒靠在沙发上,但拿着拉罐的手却明显一顿。
她就在他旁边,发丝无意垂落霍尧手背,如同羽毛的重量,但却让霍尧整个手臂都麻了。
他几乎是晃神般想起那晚。
她浑身雪白躺在他床上,身体滑得像是那水磨年糕,稍稍一触碰便心神荡漾。
若是没有那通电话,他们怕是已经.....
彼时毫不在意,如今一想想便有如野草般疯长的灼热涌上他喉咙,沿着血管横冲直撞涌上大脑。
他仰头喝酒,几乎是半瓶易拉罐下肚。
高希鸣还在等着答案,连织知道是个语言陷阱,但正好能为她所用。
她耳根子也红了,像是被这赤裸的话激得羞赧。
轻声道:“去过,但——”
高希鸣直接笑道:“行了到这就ok,后面的细节我们不敢听。”
连织:“.....”
众人都笑了,他这混稀泥的话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平添无限暧昧。
偏偏另一位当事人就在旁边,手搭在连织的沙发靠椅上,理所当然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有人调侃:“阿尧他家大床三米多,两个人应该不会滚下来。
其他人虽在笑,但眼底却没有轻浮之态,男欢女爱是常事。
连织:“…”
霍尧“啧”了声,眼神警告:“够了啊。”
他这副模样护短无疑,几人都闷声笑了。
连织低头在旁边装死。倏忽,一道极有存在感的目光落在她头顶。
他无意抬眸,宋亦洲正一眨不瞬地盯着她。
这个晚上,除了求婚仪式上那踉跄一扶,他们全程没有眼神交流。
陌生得仿佛除了工作,不该有任何交集。
此刻隔着沸腾的笑声和一张桌子,他目光凉淡,怎么看怎么微妙。
他不高兴了。
沉希也有些不是滋味。
霍尧游戏人间,不可能会把女伴往家里领,他家里至今那双女鞋还是给她留的。
她脸色正难看,身旁的男人却突然站了起来,往大厅外走去。
“亦洲你去哪?”沉希道。
“工作上有点事。”宋亦洲头也没回。
游戏还在继续,不过五分钟,连织手机突然亮了。一条信息跳上屏幕。
【出来,庄园后腹。】
他们都是打电话,很少用信息沟通。
连织摁灭了手机,正要找个由头出去。
一个整蛊游戏让场内气氛达到高涨,她刚要起身,一个铤而走险的主意却突然闪过她脑子。
霍尧正巧在旁边,现在不就是个好机会嘛。
想着待会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和失误导致的后果,她手指紧张得微微蜷缩了下。
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斟酌几秒,她拿出包里的房卡,偷偷塞一半进沙发缝隙。
“霍尧。”她道。
霍尧转头看她,微挑眉:“怎么?”
他手就搭在她沙发檐上,极有占有欲的姿势,男人手腕垂下,任由她的碎发轻扫过他指头。
有些痒,他的心也是。
连织道:“我想回去复习,马上要考试了。”
霍尧有时候怀疑这丫头是不是长了个学习脑子,到哪都不忘看书。
他道:“去吧。”
连织起身朝门外走去。
旁边突然空落下去,霍尧手臂顺其自然沿着沙发沿往下滑。
高希鸣道:“阿尧,你俱乐部那事打算怎么办?”
差点闹出人命这事他也听说了。
霍尧冷冷扯唇:“先赔偿吧。”
“还继续弄不?”
“不——”
他正要说什么,手指却磕到个坚硬的物件。
霍尧扭头,是张卡片,半塞进沙发缝隙。
他愣了一愣,抽出后才发现是她的房卡,这丫头冒冒失失到居然能把这玩意落这。
霍尧轻“啧”了声,像是嫌弃,可眉眼却半丝不耐也无。
他拍拍高希鸣的肩膀:“我先出去一会。”
冗长的走廊安静如斯,男人脚步声消匿在厚重地毯里,墙上复古色的花纹恍若中世纪的古堡,色调黯沉。
霍尧正要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没想要过了转角,他就在尽头看见了连织。
走得可真慢呐…
霍尧正要叫住她,却见她左右谨慎打量,仿佛怕人跟踪。确保没人后,转而往庄园另一边走去。
那边靠近后腹,今晚不过几十号人远远用不到庄园后面的客房。
她去那做什么?
一条长廊之隔,男人眸子暗暗幽幽,察觉出了一丝古怪。
他拔腿跟了上去。
—
重修了,感觉这个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