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皱紧了眉头,这件事情好像看起来结束了,又好像是刚刚开了个头。
“这样算下来,你褚伯父算是镇远侯府的半个恩人,这些年也没少照拂侯府,可以说若不是先皇、褚家和一众将军旧部,侯府可能撑不了这么些年。”
叶久闻言彻底沉默了。
褚家于镇远侯府有恩,甚至在袭爵之事出手相助,他没必要此时故意阻她的路。
虽然他与郭文信有姻亲关系,但铁匠毕竟只是个跳板,纵然杀了他,不过少个证人罢了,那郭文信也是凉透了。
如此说来,那到底会是谁横插一脚?
叶久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面色有些难看,“我会再探查清楚。”
……
竹园。
祁韶安从书房出来,便见着卧房门正开着,她心下一喜,没想到阿久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久?”
祁韶安走进房里,轻声唤了一声,但没人应答。
“阿……莲清?”
祁韶安绕过博古架,才发现莲清正站在衣柜旁,整理着什么。
“谁让你动这些的?”
祁韶安快步走过去,看着莲清怀里抱着一摞衣物,柳眉一竖,声音都带了几分冷意。
莲清登时吓了一跳,衣服差点掉到了地上,“少…少夫人……”
祁韶安扫过她惊吓的神情,目光落在柜子里,见莲清只翻动了叶久的外裳,并没有动里面的贴身衣物,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少爷的衣物不需要别人整理,此事微雨没有跟你言明吗?”
祁韶安静静的站在莲清面前,面上仿佛结了薄霜,一双墨澈的眸子此时没了平底的笑意,寒的让人生畏。
莲清一时哽住,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我……微雨姐确实…确实说过……”
“那你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祁韶安眉头微皱,阿久的贴身之物都在柜子里,如若真被莲清翻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祁韶安面色更加不善。
莲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怀里还抱着几件外袍,她急得哭了出来,“少夫人,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求少夫人饶了奴婢吧。”
说罢莲清连忙磕头,祁韶安见状斥也不是,罚也不是,头都有些发胀。
“韶…安安?”
叶久站在博古架前,看着床边的场景,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白叔所言之事,直到走进来才发现屋子里的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莲清犯什么错了?”
叶久有些疑惑,她家韶儿本不是个苛责的人,如今却让小丫鬟跪在地上,她一时有些好奇这莲清到底怎么惹到韶儿了。
“少爷,求求少爷替奴婢说句好话,让少夫人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莲清见叶久来,连忙跪行了两步,拉住了叶久的下摆,哭着哀求道。
叶久低头看着姑娘哭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有些为难的看着祁韶安,“安安,这……”
祁韶安看莲清那冤枉的模样,怎么瞧着都是自己在为难她。
尤其是看到叶久看向自己的目光,祁韶安心下难过,索性转头坐在了床边,抿唇不言。
叶久噎了一下,只好先把扯着自己的莲清拉起来,“少夫人为何赶你走?”
莲清抹着脸上的泪痕,抽泣着道,“是奴婢见少爷和少夫人的衣柜无人打理,便自作主张绣了个清新驱虫的香囊,却忘了微雨姐的嘱咐,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