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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迟暮 作者:风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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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儿长大的护卫没有几个不知道,还有几个甚至是手把手教过任胥的师父。

    阿四用手肘捅阿三,“你说,咱们太子爷到底啥时候,拜了别的师父?”

    今天从任胥起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了,太子殿下以前习武可没这么认真的。

    阿三摇头,“我哪儿知道,殿下真是撞晕之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阿四忽地一扭头,一本正经道:“我瞅你这么笨,不如我把你撞在那张大鼓上,你撞晕了,醒过来以后说不准就聪明了。”

    “你大爷的!”向来寡言少语的阿三忍不住爆了句粗。

    任胥听到动静,还剑入鞘,额头上汗水淋漓,远远正瞧见帐篷前的盛迟暮,绽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来。

    像一朵傻兮兮的向日葵。

    盛迟暮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很想笑。

    齐嬷嬷出声咳嗽,提醒了她一句,“要面无表情,冷冷走过去,县主,咱们先走。”

    “嗯。”盛迟暮记着嬷嬷教诲,于是拂了拂衣袖便信步而去了,再没有看任胥一眼。

    那笔账还没揭过去,任胥无奈地叹了一声,默默耸肩。

    盛迟暮也是不知道往哪处走,便闲散地漫步到了溪边,皇室的人在溪水上游,很少有外姓人能看见,但当盛迟暮站在水边的时候,下游突然多了三十几个长安贵族,他们游乐玩耍、饮酒赋诗的声音都刻意弄得大得很,仿佛生怕盛迟暮不肯皱着眉头多看一眼似的。

    齐嬷嬷这时候才坦白:“奴昨日大胆了,送药的时候,只说药是太子殿下赐的,两位小殿下已经招供,太子殿下自会让他们领罚,没有照县主您的吩咐。”

    盛迟暮昨晚也只是一句气话,齐嬷嬷此时才道:“奴也知道县主昨晚闹了点脾气,有些冲动,其实您既然做了太子妃,对外姓男人还是离得远些,萧四公子……虽实不相瞒,奴以前总以为县主的归宿必定是他了,但事已至此,县主现在最近最亲的人,就是太子。”

    最近、最亲的人,就是任胥。

    确实啊,他们都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了……

    “我没想同萧战——”盛迟暮娥眉如柳,微微一弯,“多年前我不懂事,把他当哥哥一般对待,现在,就算是当哥哥,我都没有那份心了。”

    她在男女之情上,虽然单纯青涩,但又不是傻的,她昨晚便察觉到了,萧战看着自己时眼中的炙热,那如狼似虎的夺占欲。

    齐嬷嬷说得对,她以后要离萧战更远才行。

    越是有瓜葛,越是要避讳,她虽然恼任胥,但也不想引起些不必要的误会。

    齐嬷嬷盯着沉默望着一泓银光微澜的秋水的盛迟暮,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来,“县主,奴跟您久了,真是很多年都没见过您生谁的气了。”

    就算是西峻山外遇到刺客,她也是寡淡的一丝喜怒都没有。

    盛迟暮眼眸一动,只听齐嬷嬷笑道:“上一回还是为了二公子看上的那个羯人女子。其实能让县主生气的,只有县主心里在意的啊。”

    齐嬷嬷的笑语虽轻,但却犹如惊雷一般。

    她在意的人——

    她心里真的开始在意任胥,喜欢任胥了?

    第24章

    齐嬷嬷见她脸色愈发红润, 直如一朵绯灿的红莲,更是欢喜不胜,这下可好, 原本一桩亲事两人都不愿, 现在小夫妻都有了那份心思了,就说只要洞了房, 照盛迟暮这么内敛害羞的性子,迟早会把太子爷看得比什么都重。

    至于任胥, 齐嬷嬷到现在满意得很, 定远侯夫人一直瞒着盛迟暮同齐嬷嬷有书信往来, 齐嬷嬷不日前便写了一封信,交代了这里的近况,用盛家独有的发号信息的线人送回瀚城了。

    想必侯夫人知道太子爷如此疼着县主, 心里头也会大感安慰。

    “嬷嬷,要是——他不来哄我呢?”

    听到盛迟暮孩子气的话,齐嬷嬷心里头更乐了,忙笑道:“哪有这回事, 奴敢跟你打包票,他铁定回头就来了。”

    隔了一会儿,齐嬷嬷视线一远, 笑眯眯道:“县主,他来了啊。”

    “啊?”盛迟暮正要回头,齐嬷嬷拉住她的手,“咱们先走, 叫他找不着。”

    “嗯。”

    盛迟暮虽是疑惑,却还是由着齐嬷嬷牵着柔嫩的手腕拉走了。

    溪水潺湲,木叶萧萧,秋山在静默的金晖下连绵私语。盛迟暮一路揣着心思,总担心下一刻,她那个傻的夫主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出来,非要拉着她又亲又抱的,他可是从来不管有多少人在场的。

    可是她却要顾忌场合,怕马皇后瞧了不喜欢。

    岂知道,马皇后其实喜欢得紧。

    自己生的儿子,用马皇后的话来说,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拉什么屎了,这么大了不收心,对谁家的姑娘都能戏言几句,虽说大梁民俗开化,也无伤大雅,但这花丛戏蝶的性子,马皇后早想替他收收了,碰上一个叫他挂心的媳妇儿正好,温存温存,哪日教她抱了乖孙,就更好了。

    一整日盛迟暮都有些心不在焉,萧战有心留意她,猜到她定是为了任胥的事魂不守舍,一股子醋味和妒火叫他连喝了好几大盏酒。

    倒是一旁长宜公主笑闹着对长乐道:“未来姐夫今日怎么了,酒量倒是好的,怎么着有种借酒浇愁的意味,难道咱们长乐公主又冷落他了?”

    长宜跟谁都是自来熟,更莫说她这个姐姐,长乐公主哪里有冷落他,分明是萧战一直盯着盛迟暮瞧,盛迟暮确实貌如舜华,才比文姬,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弟媳,是有夫之妇,在场的怕没有一个看不出来萧战对她的神往之意,听说他们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长乐公主单是想想,便是一阵烧心窝子的火,被长宜一笑,更是烦躁,“胡说八道,以后别拿我开玩笑!”

    萧战昨日送她金箭,言辞恳切,真挚得不得了,她看见了,别人也不是瞎的,她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金箭,可也就一日,他就留意着太子妃去了,教旁人以后怎么看她?说她堂堂公主远不如一个长在番邦蛮荒之地的县主?

    任长乐咬住了嘴唇,恨声恨气地吃了一嘴烈酒,将那两颊熏出了两坨大红。

    长宜也自知没趣,便提了一壶酒坐到了盛迟暮跟前,“嫂子。”

    “长宜。”盛迟暮微笑,替她准备了软毡。

    长宜见她手里捧着一只兽形青铜小炉,上有盘螭蛟纹细密罗络,一看便是上品,想必是皇兄给的,感慨了一句,“我见皇兄宫里的奇珍不少,讨着向他要,他都不给的。”

    “长宜喜欢,我送你。”盛迟暮诚心送给长宜,也是心里惦记着齐嬷嬷交代的话。要是任胥看见了,指不定又要委屈。她单是想想他那模样,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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