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纪事 作者:方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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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把桌子摆起来,把放在角落的铺盖铺上,条件十分的艰苦,可是为了能有个学历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李建文则在高中部读高一了,这下李二福家里的负担更重了,一家子两个孩子上学,每周去了还要带口粮,一个礼拜还要给个一块或者五毛的,让孩子喝口热汤啥的。
从四月那次去县里领粮食之后老爷子就不在让她再去县里了,自己也不去,直接把粮本和副食品供应的本子,还有一些钱直接留给了兰老爷子,让他帮着买了,等有车子去县里办事顺便带回来就行了。
李香露则偷偷给李建清了一百块钱,三斤粮票,让他拿着买点学习用品,顺便改善下火舌,别太吝啬,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说来也巧,吃完西瓜才第三天,县里的检查大队就下来了,挨家挨户的登记检查,几乎让原本以为之前的那个会议是糊弄的很多人家都倒了霉。
李大福因为是队长,严格的遵守了县里的精神要求,他家里,李二福家里都没有出错,而其他人家多少都有点问题,不是菜多了,就是鸡鸭多了,都按个按颗进行了罚款。
一时间全大队都怨声载道的,可是却埋怨不到李大福那里,早就通知下去了,你们不听怨着谁啊。
李老爷子就三分地,玉米和绿豆是不管的,这些都是口粮,没有在割尾巴的行列,就是种植的蒜苗被数了一遍,还好数字都对,而院子的鸡鸭鹅数目都没有问题,全部过关。
西瓜秧子被割了切碎喂了鸡鸭鹅,翻了地,李香露把土豆切成块放在储物戒一段时间,然后洒上水都种在小园子里了,虽然有点晚,可是之前西瓜的长势让她坚信天冷之前一定可以收获的。
农村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没啥大事情,而七月中旬的时候李家村生产大队出了一个大消息,这就是秦守仁被调回城里了,而秦家平反了。
李香露在微微惊叹之余也在好奇秦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
秦守仁要走了,可是两个孩子却都不能走,都到了下乡的年纪,所以他们都要留着。
☆、063 离开
秦守仁这个下放下来的人要返城了,这让全村人都惊奇不已,原来下放下来改造的人还可以返城啊,听说秦家老爷子是个当官的,这秦守仁回去是不是也要当官啊。
一时间秦家被围观了好几天。
终于在没人的时候秦守仁才找到老爷子这里感谢了一番,李香露则是纳闷的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和爷爷有关呢。
谈话间,李香露才听得明白,原来秦家老爷子手里只有一个回城的名额,还是因为老爷子特殊贡献得到的,而老爷子却有两个儿子被下放了,只能回来一个。
而李老爷子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就是写信给自己以前的战友朋友让他们帮着和秦家的老爷子说下小儿子在这边的生活环境,以及当年的一些事情。
再加上老爷子这边的战友位置都不低,秦家老爷子也在衡量到底哪个儿子回去更有用,小儿子能认识这样位置的人为自己说情,最起码这交际范围就很值得他去考虑了。
于是秦家老爷子不在犹豫了,直接把小儿子调了回去,当然是做老本行了,职位也不低,是首都一个医院的外科主任。
秦守仁激动地喝了整整半瓶茅台,把上次爷爷从兰老爷子那里黑来的酒全部喝完了,如果不是秦守仁心情复杂喝多了,李爷爷绝对要发火的,这点酒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这个臭小子,竟然一下子就给自己喝光了。
秦曦无奈的扶着自己老爹回去了,李香露则好奇的问爷爷道:“爷爷,为什么秦曦他们回不去?”
李爷爷不舍的摇晃了下酒瓶子才道:“秦曦今年刚十八岁,秦臻才十五岁多点,回去能干吗,人回去户口也转不回去,没有口粮,不如在这里等机会。”
李香露愣了下,这大人回去,孩子的就不行了啊?
这个年月的户籍管理不想后世的管理,不是谁想转户口就转的,都需要工作关系或者学习关系才可以,再来就是秦曦和秦臻两人的年纪真好是下乡的年纪,回去了怕是也要被选中下乡,不如原地待着等机会。
第二天一早,李香露起床洗了一把脸把自己有些长长的头发梳了半天,见他们还是满天飞扬就不管了,系着围裙先烧了一锅水,然后再给小院子里的土豆浇点水则准备开始做早饭了。
隔壁却出现了一个少女的哭声,声音凄惨无比,好像被谁打了一顿似的。
李老爷子听到动静也停止了打拳朝着屋外走去,李香露在锅里丢了一把小米就跟着出去了。
此时秦家的院子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了,而院子中央则跪着一个少女,身子笔直的挺立在院子中央哭的凄惨:“二叔,求求你,把名额让我爸爸吧,他得病了,在北泽省根本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二叔求求你了,我不想失去爸爸。”
李香露看着背脊挺得直直的秦淼,微微皱眉,父亲生病需要好的医疗条件所以希望二叔能把回城的名额让出来?哪有这巧的事?
而秦曦则冷冷的盯着跪在那里的人没有说话,一旁的秦臻早就被眼前的变革正经的不知所措了,一会看看地上的人,一会看看爸爸和哥哥。
众人则是议论纷纷,更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哎呦,秦大夫啊,你看这事情弄的,这女娃子是你亲亲的侄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己哥哥的了病,不如你就把名额让出来算了。”这话一出,很多人都附和起来。
庄户人都注重兄弟亲情,尤其是家里的长子在他们看来重要的多,因为老人分家都要和长子一起生活,所以让小儿子让出名额这种事情再合理不过了。
众人议论纷纷,此时秦曦淡淡的笑了笑,对着地上跪着的秦淼道:“堂妹啊,大伯得了什么病啊?严重的还需要到首都去治疗,咱们生产队又不会苛待每一位社员,有病了不仅给开证明还借钱让去看病呢,怎么到了大伯那里就不行了?”
这话一出,原本一面倒的群众都疑惑的出生了,刚才说风凉话的人马上又出口问了:“哎,那个女娃子啊,你爹到底得的什么病啊,怎地严重的要去首都看病啊,别是让野郎中给骗了啊。”
各个乡里有不少赤脚大夫,有的是祖传的中医,确实不错,有的则是在乡卫生所学了几天就回来的,肚子疼就给开止痛药,受伤了就给抹红药水,隔壁集水大队的那个赤脚大夫就是如此,生产队的猪难产了,让他去看下,结果给猪抹了一屁股的红药水,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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