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穿得端庄整齐,衣裙却被激增的胸围绷得紧紧的,时常带来胀痛。她想的需要钢圈做的内衣才能绷住这身材,她是打从心底为此感到苦恼,岂料谢彻听她的话瞥了一眼,人绷不住了。
可她刚出月子,牌子都还没重新挂上。
谢彻今日来碧华宫,也只打算陪她盖被子纯睡觉。
姜娴很快注意到皇上的视线,她执起他的手,检验身体变化:
“皇上也贪图这个么?”
“朕不是那样的人。”
谢彻嘴硬。
这句话,姜娴依然不信,而且感觉今日皇上对她撒的谎比往日多太多——这不是个好现象,以往他对她很坦诚的。她便抬了抬眉:“是么?贪图与否,让臣妾检查一二,便知分晓。”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产后初登场
检查完毕后,谢彻他没绷住。
生昭崽前,姜娴的身材对标女明星,怀孕后,身上的肉也非常会挑地方长,从背影来看腰肢依然是纤细的,只是肚子、手臂和大腿胖了些……这对男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还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姜娴担心的事情完全没发生,皇上只觉得她肤如凝脂,软绵绵的手臂和大腿摸上去像天上的云朵一样,爱不释手。
事后,冷静下来的谢彻却懊恼起来:“朕本不想那么快宠幸你。”
姜娴瞅他:“皇上不是说对臣妾宠爱有增无减?”
“正是爱惜你,才怕你又怀上。”
谢彻叹气,拧拧她的脸颊:“伱误会了,多子多福,说的是夫家有福。”
古代当家主母不仅不反对纳妾,还主动往房里抬人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分担生育风险。在医疗条件极差的古代,每次分娩都是在阎王殿前溜弯,且哪怕是平安无事的成功顺产,也是对身体极大消耗。而生育不仅被看作是妇人的天职,也没有行之有效的避孕手段。如果是独宠,那年年生子,便等于年年减寿。
历史上,就记载着归有光母亲因为连生七个孩子,不堪生育之苦,听信避孕偏方喝下泡着田螺和不明成分的水,成了哑巴,不久后便去世了。
姜娴也明白这一点,在出月子后,她便向系统购买了安全的避孕药,免得陷入无尽的坐月子循环之中。她依偎在皇帝身上,柔声说:“皇上为臣妾设想至斯,臣妾好感动。”
谢彻拍拍她的背,以作安抚。
※
皇帝不仅宿在碧华宫里,还在彤史记上三笔的事,很快便传遍后宫妃嫔的耳中。
郭贵人差点儿动了胎气,半夜灌了安胎药下去才堪堪稳住。
其他人则是震惊居多。
什么,留给她们的福利时间居然才这么点?
刚出月子就侍寝,还一夜三笔。
妃嫔进宫前大多见过怀孕的妇人,大多面色泛黄,面目浮肿,太后说顾昭仪这一胎养得极好,在大皇子满月宴上,众妃嫔也都见过玉雪可爱的大皇子,想必顾昭仪的营养补得很到位!人也该发福了!
翌日,六宫到建章宫请安时,终于见到正式出月子后顾昭仪的卢山真面目。
因为晋位昭仪的缘故,姜娴的头面首饰都换了一套。
既有皇帝太后赏的,也有贵妃送的。
谁都不能得罪,只能都戴上,以示感恩。
四巨头随便一个出手送的珠宝都非凡品,三人所送的首饰加起来,那真是珠光宝气,金灿灿闪亮亮,戴在一人身上……有言说先敬罗衣后敬人,姜娴的一身光辉,教人不敢逼视。
然则,虽然一身宝石珠翠,也未掩她半分容色。
众人发现,顾昭仪她是发胖了。
可是她发胖后,居然是不一样的好看!
更饱满的胶原蛋白柔和了五官轮廓线条,让原本冷艳娇媚风的美人变得柔和甜美,朝人笑时焕发着母性的光辉,竟是更招人喜欢了。
六宫妃嫔和她处于竞争关系,天然地不喜欢她。
可看见她在建章宫亮相后,她们心中都浮现一个客观事实——顾昭仪怕是勾得皇上下不来床,难怪圣宠只增不减!
“之前因为身子重,后来又坐月子,耽误了向皇后娘娘请安,臣妾心中惶恐至极,待从熙华园回来,必然每日准时到建章宫。”
出月子后的初亮相,姜娴便给足皇后脸面。
皇后微微一笑,也点出她的用心:“本宫知道你这些时日来,哪怕不能踏出碧华宫半步,也会在早晨和黄昏朝着建章宫的方向行完整的礼。后宫之中,你最懂规矩,可堪六宫表率,这也是皇上将你晋为昭仪,以作嘉赏的原因之一,并非全因为你诞下大皇子。”
姜娴敬她三分,她成全姜娴一尺。
六宫表率,是皇后对她的认可。
有了皇后的认可,没人再能质疑她这昭仪之位。
这句夸奖,在皇后看来也不会惹毛容贵妃——贵妃她从不稀罕做表率,甚至讨厌旁人学她,她有一身特权,后台硬且很自知,想拿她当模范?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昭阳宫不回收垃圾。
这时,容贵妃凉凉插话:“顾昭仪没踏出碧华宫半步,皇后就知道她的宫里给娘娘行礼了,皇后娘娘怕是有千里眼呢!”
六宫齐刷刷地露出一脸迷惑。
皇后说的话里,也没惹到贵妃啊!
不过众妃嫔并无太多怀疑。
毕竟,贵妃就像那敏感度很高的红名野外boss,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哼着小曲儿在旁边路过,都有可能招了她的仇恨,被她按在原地暴打一顿。
“本宫向来是关心各位姐妹的。”
皇后依然是滴水不漏地微笑。
姜娴不动声色地观察全场,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她的高强度锻炼,是有成效的。原本的赘肉变得紧致有线条,整个人看上去便像是小了一圈,体脂降下去了,人便变回轻盈可爱。
外在状态是最好的代言。
她的登场,是最响亮有力的宣告:
顾昭仪她结束十月养胎,重新杀回宫斗竞技场里面了!
※
从建章宫里出来时,姜娴说:“近来明面上的挑衅,应该都不会有了。”
连最爱跳的陆容华都自闭了。
郭贵人快到预产期,之后坐月子又是一段时间见不着。
陈常在:“有啊!”
姜娴:“谁?”
陈常在:“是臣妾,求姐姐去跟皇上进言,也把我划进随行名单吧!不用把我当妃嫔,当成小猫小狗就行。”
姜娴说小猫小狗才带不过去熙华园,章贤妃并是前车之鉴。
陈常在整个人都哀怨了:“我也想去熙华园玩!拜托了,求求了,昭仪姐姐~”
让她求了一会,姜娴才松口笑说:“肯定把你带上,出发前我和皇上说一声便是。”
待到下午谢彻来碧华宫,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当初在拟名单的时候,皇帝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熙华园此行本是为了让姜娴好好放松的,皇上对她要加人的话,自是有求必应。
见状,姜娴又道:“那下回去清流斋,皇上也该带上臣妾吧?”
谢彻:“朕不允。”
加人可以,加班不行。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哪里不行呢?”
姜娴不死心的问。
“所有跟正事沾边的事,朕最近都不想让你碰了,”谢彻执起她的手,看她如遭雷殛后呆住了的小脸,谢彻又觉得她甚是可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别看朕现在忙于朝政,在登基之前,朕也过过一段清闲日子。”
姜娴好奇:“做皇子竟然很清闲么?”
在她看来,天家是家族企业。
在这个家庭里出生,便注定要争。
“尚书房的功课不轻松,皇子都得文武双全,可后来在朝廷里领差事了,皇兄们不希望朕太出色,明里暗里打压朕,朕就任他们打压,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便多出许多空闲去玩乐。”
谢彻说,玩也是一门学问。
斗鸡走狗,提笼架鸟,或是终日沉迷娼楼妓馆,他都不感兴趣,更爱赏春夏秋冬的美景——列炉焚香,置瓶插花,与文人知己相聚:“每个季节有不同的玩法,等今年冬天来了,朕带你去西苑北海冰嬉,还可以在冰上蹴鞠,或者弄個拉车,让太监拉着滑冰,也甚是畅意。”
每年入冬,等北海的冰冻结实后,先帝都会带一众皇子公主去冰嬉,偶有宗室子弟加入,以示荣宠。他们连这事儿也要掐尖,谢彻却更爱悠然自在地滑,在争相表现的兄弟里,便像是落了单。
姜娴面上却露出茫然:
“皇上,冰嬉是什么?”
梅泽县的气候并不下雪,湖面也不结冰。
于是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冰嬉的知识。
系统:【宿主,就是现代的旱冰。】
姜娴更迷茫了:【旱冰又是什么?】
她对“玩”的知识面是一片空白,念书和上学也都在亚热带气候的城市,同学倒是会结伴去旱冰场玩,可惜任何娱乐活动与她无缘,同学都知道年级第一的学霸眼里只有做题。
其实同学们猜对了一半。
当时,姜娴眼中除了做题,其实还有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