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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浅光 (2)
    万里无云,就算已经过了正午了,盛夏的太阳仍旧毒辣。
    梁音夏看着自家爷爷列的採购清单,准备往村里唯一的杂货店走去。
    蛋捲、枝仔冰(百香果口味的)、橘子汽水、乖乖、酱油。
    怎么几乎都是甜食?
    梁音夏真心为自家爷爷的健康堪忧。
    她走到了爷爷所说的那棵榕树,却一时之间忘了要左转右转。
    此时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白色吊嘎的阿伯悠间地从田间走了上来,梁音夏保持着一点希望,上前询问:「阿伯歹势,请问您知道杂货店在哪吗?」
    阿伯瞧梁音夏的打扮,断定了她应该是外地来的,便热心指路,「你已经走到了这棵榕树,接下来左转再直直走便能到村头的土地公庙,杂货店就在土地公庙的对面。」
    梁音夏感激地笑,「谢谢阿伯!再见!」
    此时的程离正站在土地公庙前的榕树,焦急的打着电话。
    妈的,学妹竟然临阵脱逃??
    程离感到十分焦躁。
    程离抬头,游承耀正骑着单车往这里来,他到底要怎么办?
    焦急之时,程离瞥见了对面杂货店有一个戴着草帽、穿着白衣黑裙的女孩正从杂货店出来,便上前搭话,「同学我需要你的帮忙,方便吗。」
    梁音夏突如其来的被陌生人这样搭訕,觉得莫名奇妙,正当她要出言拒绝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孩子骑着脚踏车出现在她的面前,悠间地下了车。
    她愣了愣,所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他是刚才对面的男孩。
    游承耀看到她也有些惊讶,她和程离认识?
    游承耀看向程离,「你说的女生,是她吗?」
    「是。」
    「不是。」
    两人答案不一,气氛突然有些尷尬。
    游承耀转而望向她,「是你走在路上,这小子搭訕你吗?」
    刚才程离搭訕她的时候,游承耀便看到了。
    梁音夏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他需要我的帮助。」
    程离尷尬笑了笑,「同学对不起,我叫程离,我就是一时情急……」
    梁音夏点头,「没关係。」
    程离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小的给您道歉啊!」
    游承耀「噗哧」笑了出来,笑容似是承载了七月盛阳,耀眼明亮又令人温暖,笑声爽朗,「兄弟,你也太好笑了,被人放鸽子,还想半路请陌生人来救场,我看我还是去找魏漫分享这场面好了,你在这给人家继续道歉啊!」
    「别啊!承耀你别大义灭亲。」程离有些害怕,他家魏漫虽然平日脾气好,有点傻大姐,但生气起来兇他,比他老妈还要兇。
    梁音夏就静静地看他们闹,觉得程离这傢伙好像蛮好玩的,便逗他,「不过,我是真的觉得有点吓到。」
    程离挫败地蹲下,「我错了,两位放过我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梁音夏觉得程离这样子实在好笑,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逗你玩的,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再不回去,阿公的冰会融化的,他老人家会伤心的,没想到游承耀叫住了她。
    「同学,我叫游承耀,游泳的「游」,继承的「承」,耀眼的「耀」。我是浅光一中的高三毕业生,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梁音夏顿了一下脚步,转身与他对望,只见他一双眸犹如漆黑的琥珀,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出亮眼的光泽,亮的慑人。
    「梁音夏,梁山伯的「梁」,音乐的「音」,夏天的「夏」,我也是高三毕业生,是回阿公家放松度假的。」她笑着回答他。
    梁音夏是标准的瓜子脸,笑起来的时候杏眼瞇起,犹如月牙似的,红唇勾起,那丰满的苹果肌更是令人想捏。
    「你是对面老梁的孙女?」游承耀问,「他人很好的。」
    「对。」
    游承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原来她是老梁的孙女啊……
    「你叫梁音夏啊?幸会幸会。」一旁的程离道。
    当梁音夏转身要走时,游承耀突然询问她:「你会不会迷路?要陪你走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梁音夏说完便快步离开,不知道是因为游承耀的搭话,还是冰要融化的关係。
    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看电视吹冷气。
    梁音夏走后,程离去杂货店买了两罐橘子汽水,一罐递给游承耀,「老梁家的孙女啊?你不是住对面?近水楼台先得月。」
    游承耀拉开了铝罐扣环,并没有回话,而只是喝了直接将一罐橘子汽水给喝完,再将铝罐捏扁后才回答了程离:「你也知道我要走了,最后结局一定是分离,况且我现在也没对她有想法,你就不要脑补了。」
    所以有什么想法,也还是压抑、藏起来吧。
    不然双方都会受伤的。
    「你不能和你爸说你不想吗?」
    他将铝罐扔进了一旁垃圾桶,摇了摇头,「没有办法,父命难违。」
    提到游承耀的父亲,程离就来气,「他没有尽到责任,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搬过去和他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还好,我是一出生就身不由己了。」游承耀拍了拍程离的肩膀,「兄弟,我先走了,你也赶快去找魏漫,掰掰。」
    程离游承耀骑着脚踏车往家的方向去,叹了口气。
    明明是那么无拘无束爽朗的人,为什么要被迫去当隻金丝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