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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书] 第117节
    等在家里的田雨与田芯也帮忙一起。
    反倒是小夫妻俩,只要回屋拿换洗衣服就好。
    可喜的是,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双胞胎还睡的香。
    彻底放下心来的田宓,便拉着回回一起去了洗漱间。
    丈夫还受着伤,自己得帮忙。
    等洗漱完出来后,两人又被一人灌了一碗姜茶。
    今天已经喝两大碗了,哪怕对这玩意儿不讨厌,田宓也觉得有些够呛。
    娄路回放下空碗,没多做停留,与妻子招呼了一声,就匆忙去了部队。
    别说丈夫惦记,就是田宓也惦记。
    她是知道后世有不少渔民会捞到一些鱼雷、水下机器人、声呐,甚至监测设备等装备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自己就亲身遇到一个不明物体。
    好在回回没有去很久。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晚饭时间,他便跟大姐夫还有周建设一起回来了。
    男人们一进屋,就对上了几双亮晶晶的眼睛。
    除了已经去省城上中学的陈寻小朋友,就连陈兆跟果果小胖丫也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人瞧,哪怕他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们也没故意吊胃口。
    由话最多的周建设作为代表说了结果:“就是敌特的东西,在里面找到资料了,那玩意儿瞧着像棺材,防水性能却特别强,里面除了偷的我们的资料,还有一身小号的潜水衣,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逃生用具...”
    至于在里面找到的几罐有毒药剂,这事就不说出来吓人了。
    田宓没想到只有这么些东西,与她想象中的各种高级器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转念想到现在的年月,又释然了。
    高端的东西,不大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她帮丈夫舀了一碗鱼汤,又拿了汤勺递给他,才问出了更好奇的事情:“那...那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弄进来的呢?”
    周建设咽下嘴里的食物:“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跟着姚冬梅登岛之前,已经来过咱们这里...那个特务肯定是擅水的,夜里将这玩意儿用绳子捆着,借着水的浮力拖到卫生站后边的位置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又吃了两筷子菜,才继续道:“还有一个就是,这人在外面有接应,也是最符合逻辑的,不过接应这人很警惕,应该很少露面,不然那些资料不会还在里面好好呆着。”
    听完周建设的解释,田宓希望是第一种,如果是第二种...一个躲在暗处的豺狼可太叫人提心吊胆了。
    “不过这事也是巧了,像是冥冥之中似的,要不是今天下水救周文文,我也不会那么巧的就看到了,...”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田宓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见妻子自己吓自己,娄路回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好笑的换了话题:“资料找到总是好事,起码能确定咱们部队里是安全的,不聊这个话题了...今天我接到大姐的电话了。”
    田宓跟周建设齐齐抬头,又异口同声问:“南姐?”
    娄路回嫌弃的朝着老友“啧!”了一声,才看向妻子,温和道:“对,大姐的调职手续办好了。”
    “调到哪里?”这一次开口的只有周建设一人,心中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北京的几个医院,分别离他申请的那个部队有多远了。
    这一次,娄路回倒是没有为难他,笑的意味深长:“我家老爷子说,最近上面斗争的厉害,大姐又刚离婚,所以想让她调的远一些,清净一些。”
    听到这里,周建设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要调离北京吧?
    那他已经递交上去一个多月的申请...
    果然,娄路回下面的话,应证了他的猜测。
    只见男人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笑得幸灾乐祸:“大姐四天后来咱们岛上任职。”
    “艹!碰!”周建设直接爆了粗口,然后站起身,顾不上掀翻的凳子,火烧屁股似的往汪旅家跑。
    ...他的调职申请书啊!!!
    第80章
    晚上。
    家家灯火的时候, 柳政委却是随便对付了两口晚饭,便又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姚冬梅这事毕竟发生在部队里,还闹得这么大, 他这个做政委的总要去慰问几句。
    不过在见姚冬梅之前,他先去见了周文文。
    特殊情况,也担心旧事重演,所以母女俩如今被分开安置在两个病房内。
    柳政委站在窗户口与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发现小小的人儿, 看人的眼神都是死气沉沉。
    “周文文还是不说话?”柳政委问看守的军人。
    战士点头:“一直不说话, 我也不敢问多了,担心她哭闹。”说到这里,年轻的小战士一脸的为难。
    小姑娘到底才11岁, 尤其听说实岁还不到10岁,打不得,骂不得, 连声音大一点儿都不行, 简直叫人头疼。
    柳政委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你先去吃晚饭, 我进去看看。”
    病房中的周文文并没有躺着,而是背靠着墙,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这是一个极为防备的姿态。
    见到有人进来,到底年幼,哪怕心里害怕, 却还是抬眼偷偷瞄了人。
    发现是个笑眯眯的爷爷后,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柳政委将小姑娘的偷窥看在眼里, 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几分。
    他拖了张凳子坐在离床一米远的位置, 没有急着问询什么, 而是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与小姑娘讲了一些好玩儿的小故事。
    等十几分钟后,见周文文不再那么紧绷,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用五颜六色糖纸包裹的糖。
    担心孩子又吓回去,他没有让人过来拿,只是微微探身,将之放在离小姑娘不远处的床上。
    见周文文小眼神往糖果上飘,却并不去拿。
    极有耐心的柳政委也不催促,再次表示都是给她的后,便又聊起了她的外公外婆。
    据了解,姚冬梅的父母兄弟们都很照顾她,所以这些年,哪怕周大军不怎么回老家,她们娘三的日子过的也算舒心。
    甚至可以说,周文文与周丽丽两个小朋友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
    “...文文不要害怕,你外公外婆过几天就会过来接你回家。”
    果然,一直处于排斥状态的周文文提到外公外婆,小脸上总算有了些许鲜活,嘴巴一时没有屏住,有些可怜巴巴问:“真的?外公外婆要来接文文?”
    见她总算愿意沟通,柳政委心下微松,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于是,他笑的更慈祥了:“不错,算起来,最多2天就能过来了。”
    得了准确时间,小姑娘偷偷掰了掰手指,然后脸上总算露出一个怯怯的笑,显然跟外祖家的关系及其好。
    见状,柳政委再接再厉,又与小姑娘聊了些小孩儿感兴趣的话题,未了再次提醒她吃糖。
    到底还是小孩子,这一套下来,周文文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
    许是久未吃到甜味儿,女孩的眉眼都不自觉弯了起来。
    小孩儿家家的,果然都喜欢糖果,柳政委的眼角笑出和蔼的纹路,语调不变,像是之前闲聊家常一般问:“文文为什么跳海啊?你这么厉害的呀?都不害怕吗?”
    闻言周文文刚刚松懈下来的手臂,又抱紧住了膝盖。
    柳政委像是没看到她的防备一般,依旧温和的笑:“别怕,爷爷就是觉得我们文文胆子特别大,居然敢下海,反正爷爷是不敢的。”
    说着还一脸佩服的模样。
    这个年代的孩子村子都没怎么出过,周文文虽然这半年来经历了黑暗,但平日又有妈妈护着,内心还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夸了,并没有被责骂,忍不住又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然后才怯怯道:“妈妈说...她下海了...就可以去陪妹妹,妹妹一个人怕黑,还让我好好的,可是...”
    说到这里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瘪着嘴儿委屈道:“可是我也怕黑,我也想跟着妈妈还有妹妹一起。”
    闻言,柳政委心理有些不是滋味的问:“那...文文知道你妈妈下海找妹妹的意思吗?”
    闻言,周文文抬手抹了把眼泪,将小脸埋进手臂里,语气闷闷道:“知道,会死!”
    这话倒叫柳政委有些讶异了:“你知道什么是死?”
    周文文抬起眼,奇怪的看了眼人,像是觉得这个爷爷有些大惊小怪:“知道,就是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虽然解释的有些幼稚,但也不能说不对,起码,小姑娘是知道死亡意义的。
    “不害怕嘛?”
    这一次,才因为糖果露出一点点笑意的小姑娘又阴郁了下来:“我要妈妈。”
    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执拗,或许...在尚未完全懂事的周文文看来,离开妈妈比死亡更可怕,尤其还有着几个月的黑暗经历。
    柳政委心理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开始偏执了,再不好好疏导,怕是不会好了:“那怎么想到去了离大家那么远的位置呢?”
    听到这个问题,小姑娘抿了抿唇,声音更加低落下来:“妈妈只要妹妹,不要我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也不想跟妹妹争,就想偷偷跟过来。”
    这话叫柳政委的心口堵了堵,孩子虽然年幼,但似乎该懂的都懂,她知道妹妹遇到了很惨的事情,因为这个,她如今被母亲疏忽,被遗忘,连抱怨都不敢,最后明知道死亡是什么,也想跟着一起。
    这一刻,饶是早已修炼成老狐狸的柳政委也不禁鼻头发酸。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孩子说的都是真话。
    可也正是因为真话,才叫人心里难受。
    姚冬梅同志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但愿...她不要将悲剧延续。
    也但愿...姚家老夫妻的到来,能够唤醒姚冬梅同志的求生欲。
    思及此,哪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柳政委也没有急着走,又和蔼的跟周文文讲了好几个小故事,直到将小姑娘的注意力从沉郁中唤了回来,才摸了摸她的脑袋,去了隔壁的房间。
    只不过姚冬梅本就破败的身体,经过几番折腾后,一下子就扛不住了,这不,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人都还没醒。
    柳政委便只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
    离开时,与看守的战士强调仔细些,又说等人醒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喊他。
    如果可以,希望他的好口才能让人回心转意吧。
    生活中的悲苦从来都不会消失,悲伤过后,日子总还要往前过的...
    刚刚进入十月份,田宓家已经开始烧起了炕床。
    家里有小娃娃,总要以他们的健康为主。
    第二天,她被起床号叫醒的时候,炕床里面的一大两小难得没有被吵醒,只是全都皱起了眉头,尤其贝贝跟丈夫,一个模子刻下来似的,看的田宓好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