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你也忙了一天了,去歇歇吧!苏衍琛说着,作势便想去拿起顾清端来的药,顾清可是个功夫了得的人,嗖的一声便移开了手里的托盘。
托盘里的药却是依旧稳稳的落座于托盘当中丝毫没有洒出来一滴,顾清接着便开口说道:我本就是袁少卿的随行书吏,此等小事乃我份内之事,岂敢劳烦苏大人!
顾清说完,也不给苏衍琛继续说话的机会,仗着自己速度够快嗖的一下就进了袁瑾琮的房间,顺势就把门给反锁了,门外的苏衍琛险些被这门板拍到了鼻子,只能无奈的拂袖离去。
顾清将装有药汤的托盘置于床边的案上,视线落到了袁瑾琮的身上。
袁瑾琮已经睡着了,只身着一件肚兜,裸露着后背趴在了床塌上,后背有伤,薄薄的锦被只盖到了腰际,肉嘟嘟的脸蛋儿趴在枕头上被挤压的有些变形,顾清浅笑了一下,觉得袁瑾琮的脸蛋儿这个样子甚是可爱,然而顾清的浅笑转瞬即逝,心思尽数被触目惊心的鞭痕夺去,光洁白嫩的香肩美背尽是狰狞的伤口,顾清的心里一颤,只恨不能这些伤是受在自己的身上。
顾清坐在了袁瑾琮床塌边上,抬手轻轻的碰了碰袁瑾琮的脸蛋,触感滑滑嫩嫩,有点像琼脂,顾清没忍住的多戳了两下,直到把袁瑾琮戳醒了过来……
睡梦中的袁瑾琮梦到大公鸡在啄自己的脸,皱着眉醒了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顾清停留在自己脸蛋儿上的手指,起身拽过锦被挡在了自己胸前,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顾清拿过一边凉好的药端到了袁瑾琮面前,浓郁且难闻的气味儿窜进口鼻,顾清刚舀起了一勺打算喂她喝药,袁瑾琮脸一撇:我不想喝!
……顾清没说话,自顾自的将那勺舀起的黑色药汤送到了袁瑾琮嘴边,袁瑾琮又眨巴眨巴自己那一双亮闪闪的星眸,换上了一副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委屈巴巴的说道:
太苦了!
……顾清依旧没有说话,不去看袁瑾琮的眼睛,端着那一勺汤药的手却纹丝不动……
袁瑾琮见顾清毫无反应,索性又找了个毫无可信度的理由:太烫了!你先放在那,我等下喝!
……顾清再不言语了,抬手将那舀满了黑色药汤的勺子扔回了碗里,吧一声溅起了两滴黑色水花。
袁瑾琮以为顾清妥协了,刚刚高兴了不到一刻钟,下一刻就见顾清端起那碗药一仰头一饮而尽,将空空的碗放回托盘里后,趁着袁瑾琮还处于懵懵的状态之时,双手抓住了袁瑾琮的上臂一个用力就将其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对准了袁瑾琮此时那略显苍白的樱唇便吻了下去……
袁瑾琮瞠目结舌间,苦涩的药汁顺着顾清的吻便汹涌的流进了自己的嘴里,顾清的舌头也拼了命的在自己嘴里搅动,迫使她不得不把流进来的苦涩药汁咽下……
许久之后,顾清终于是恋恋不舍的放过了袁瑾琮的樱唇,满意的看着方才还略显苍白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吻的有了血色,再然后,顾清的视线下移,险些倏的流出两条鼻血……
方才顾清那极具暧昧且略带情欲的喂药方式让袁瑾琮有些措手不及,慌乱之时袁瑾琮便抬手推搡了几下顾清的胸膛,顾清孔武有力又是个习武之人,哪里是袁瑾琮这文文弱弱的女子推搡的动的,推搡不动不说,挡在胸前的被子还在这推搡之间掉落了下去,连肚兜都弄得歪歪斜斜。
歪歪斜斜的肚兜根本无法完全遮住袁瑾琮胸前的风光,此时现于顾清眼前的正是袁瑾琮半遮半掩的酥胸……
方才刚从苦涩汤药中回过神的袁瑾琮顺着顾清的眼神一看,当即便是一声尖叫……
顾清逃也似的从袁瑾琮厢房里跑了出去,跑开的时候还不忘恋恋不舍的在她胸前又偷瞄了一眼,袁瑾琮顶着一张猴子屁股脸气鼓鼓的趴回了床上愤愤的想着,等自己伤好了,非得去踹他一脚不可!
总之,自此次喂药事件过后,袁瑾琮吃药再不曾推三阻四过,每次都是端过碗便一饮而尽,宛如当初那个很怕苦的人不是她袁瑾琮一般,每次看着袁瑾琮吃药变得如此痛快的顾清都暗自窃喜,用嘴喂药这一招虽然俗套了点,但效果还是十分可观的。
也许是托了顾清这一吻的福,也许是那女医官的医术了得,袁瑾琮仅仅只是微微有些许发热,后背上的鞭伤也恢复得很快。
袁瑾琮虽然身子骨并不怎么好,但这次的鞭伤在女医官和顾清的照料下,紧赶慢赶赶在了中秋佳节前恢复的七七八八,只剩下背部还有些许颜色较深的疤痕。
中秋佳节这天,宵禁解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但凡能够走出去的人都尽数踏上了街市。
街市上的小贩也要比往常多上了许多,夜幕降临亦是灯火通明,写着灯谜的花灯形态各异,文人墨客摇着折扇赏着月,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一些妙龄女子则是聚集在了拱桥下的小河边,人人手捧一盏莲花灯先后放进了小河里,随水飘走,须臾之间,河面上便已经飘着不下百盏莲花灯。
袁瑾琮从床塌上爬了起来,打开窗看着窗外,身处大理寺厢房似乎依然能够感受到市集的烟火气,顿时觉得心里痒痒的,自从来了这盛世长邑城,都没有好好的游玩过,名山大川亦或是市井街道,总之这长邑城里数不胜数的美景,也只堪堪去过几个地方,还尽数是办案的时候去的,轻的时候灰头土脸,严重的时候鼻青脸肿,哪有心思游玩,但这次的中秋佳节就不一样了,圣上给的养伤假期尚且还有好几日,如今外边如此的热闹,焉有不去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