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遥!救急!”
“什么是构图原理?”
“黄金分割是什么?”
“三分法二分法是什么?!”
章遥:……问这些做什么?
他看上去很专业吗?
蒋听:我跟江琳说我也是学美术的!
章遥:江琳是?
蒋听:我最近喜欢的那个女生!!!美术生,巨好看!!!
蒋听:你快说呀!!!
章遥:。。。
蒋听:?
章遥:你谈恋爱每次都这么费劲吗?
蒋听:别胡说,我没谈恋爱。
章遥面无表情敲字:哦,对不起,忘了,你还在追。
蒋听:别废话,快告诉我上面那些都是什么!
章遥:无可奉告
蒋听:?
蒋听:章遥你有人性吗?
章遥:对不起啊,没有。
蒋听:你告诉我,快告诉我,求你!
切回去看了一眼,傅延拙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章遥不耐烦地切回蒋听的界面,回复:有没有可能如果你不是问我,而是问百度的话,你已经有答案了?
蒋听:……这不是问你方便吗?
章遥:对不起啊,很想帮你,但是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蒋听看着这行字揉了揉眼睛:什么?骗人的吧?我看你那天画笔刷刷刷?!
章少爷又切回傅延拙的界面,依旧没有新消息。
他不爽极了,遂回复:谢谢,天赋。
蒋听:……
不多时,蒋听铩羽而归。
蒋听:完了,吹了。
蒋听刚才问的东西好像也不是很难,怎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他还能查错吗?
章遥:百度也救不了你?
蒋听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发过来一张截图。
章遥点开看了一眼,嘴角抽搐。
蒋听只字不改,连着‘百度百科’四个字复制粘贴发出去了。
章遥:那个,下周一,要不我给你带点儿核桃酥吧。
章遥:我家阿姨做的核桃酥很好吃的。
蒋听:干嘛?安慰我吗?
蒋听:丧 jpg.
蒋听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不明白自己怎么手一抖就全复制过去了,还好章遥还愿意安慰自己,不愧是一起通宵过的好兄弟!还说要给自己带吃的,他老说食堂饭难吃,不如他们家阿姨做的,他肯定是真心安慰自己的!
微信响了一下。
章遥:不是,给你补脑子。
这么没人性的话对蒋听无疑是一记重锤,他还没谴责自己开黑的兄弟说话太伤人,章遥又发过来一句:但是你这个程度,可能吃核桃也没什么用了。
章遥:要不你还是去脑科挂个号吧,高考前还来得及。
蒋听:……
蒋听:删了吧,这兄弟,不要也罢。
章遥心情依旧很差,还没怼回去,弹窗出现“老狐狸”三个字。
他连忙点进去——
几份外国大学的学校介绍资料和申请材料。
看到这些东西的第一刻,章遥还没弄明白,手指还在输入栏没动,正思考着傅延拙这是什么意思,很快,傅延拙解释道:还在开会,这些材料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过两天我出差结束我们再细聊。
他忙着开会,说完又合上手机,心想自己应该早一些想到的。
而章遥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浅色的唇瓣抿在一起,原本还有点儿笑意的脸忽然有些懵懂。
这样的语气,像是不容置喙的安排,叫他早做打算。
这是……什么意思?
车子停在了车库门口,司机下车帮他拿好行李箱,章遥本来只是情绪不高,这会儿直接开始生气了。
傅延拙才说的,自己可以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他们和好才没几天,傅延拙居然又在考虑让他回国外读书的事情。
章遥如何想的傅延拙不知道,散会之后从会议室出来,他遇见了一个人。
当初章遥回国,负责送他去北城的,章遥父亲的助理:隋闵。
隋闵看到他点头示意,又问他章遥的近况。
本来只是寒暄几句,可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
傅延拙想起小崽子,调侃着说章遥脾气可大了,三天两头对自己颐指气使,派头大得很。
傅延拙以为章遥大概是以前在家里被宠坏了才会这样,说这话更多的是纵容,可谁料隋闵闻言很惊讶:“耍脾气?”
傅延拙点点头,笑意更深:“是啊,还总教训我不真诚。”
隋闵更加惊愕:“章遥以前很难沟通的,话少,也很少跟人闹脾气……您……”
改名字了,从刺激的老来得子改成了清纯无比的猫猫驯养指南,原因是老来得子太刺激了被审核审判了。。。
本来想多更一点但是这两天事情好多就写了这么一丢丢,有错别字的话明天再改吧,晚安安~
第11章 好
飞机落地已经深夜了,十多个小时的时差没有倒又是红眼航班,下飞机的时候傅延拙头昏脑胀,看到司机朝他招手,他没有急着过去,而是摘下眼镜儿先捏了捏眉心。
头疼。
仓促回国,只因为开完会之后遇见隋闵的几句闲聊。
聊了没几句,内容不多,但是傅延拙内心里觉得很不痛快,甚至有些心神不宁。
这大半年,他早将章遥看成了自己家里的一份子,夸张一点说视若己出也不过分了,他原本还以为小崽子挑剔又难搞是因为家境富足被骄纵的,谁料是因为漠视和放养?
章遥父亲没有出事之前也总是忙着各种工作,他们夫妻很早离婚,章棹一年中没有几天是在家的,隋闵说,他有几次替章棹去帮章遥参加家长日,顺道送章遥回家的时候,章遥往往都很沉默。
隋闵说的很简要,傅延拙却几乎立刻想到了他跟小崽子第一次见面,章遥戴着耳机垂着头旁若无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隋闵说,章遥住在很大很空的别墅里,别墅里除了章遥和按时按点出现又离开的钟点工以外没有别的活物。
那样的生活,听一听也让人觉得贫瘠,就算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生活在那种环境下也会变得孤僻,何况一个孩子?
傅延拙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章遥的叛逆为什么这么不同寻常,那根本不是叛逆。
是惯性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对温情不知所措的别扭,笨拙的患得患失。
夜里的北城灯火通明,傅延拙看着窗外点起一支烟,也慢慢开始后悔。他想,自己过于世故圆滑,只想着从外面打破,从没想过深入了解章遥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容易炸毛的深层原因。
他一直以为章遥因为家境富裕被骄纵地任性,因此尽管顺着他,可内心里却总在笑章遥的幼稚和任性,甚至从心里最深处,他将章遥这些任性当作麻烦,采取种种措施的时候也仅仅是在处理麻烦——他始终将章遥看成麻烦,用各种手段,目的也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便捷。
因为答应了,所以将照顾章遥当成了一件任务去完成。而章遥在最开始也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所以楚河汉界清清楚楚,是自己非要拿引以为傲的成年人手段去打破边线。
章遥说的不错,自己在驯养他。
车子停在了门口,司机去停车休息了,傅延拙下车却没有立刻进去,他先在门口点了一支烟,打火机映出火光,烟草燃烧散发出轻飘的烟草味儿。
那支烟在修长的指节之间燃烧,傅延拙转身坐在了台阶上,觉得章棹实在是个王八蛋。
不能兼顾家庭,不能好好地培养一个独立的生命,何必耽误伴侣和孩子的一生?
他大概知道章遥之前为什么会对宋齐还有自己说的那些话有那么大的反应了,他想,章遥肯对自己闹脾气确实很难得。
这么一想,自己也是个王八蛋。
傅延拙沉沉叹了一口气,夜深了,要说什么也得等明天,他前一天发回来的文件估计又捅了小崽子的马蜂窝,这下子可怎么是好?
傅老板实在头疼,原本只是想起来章遥该择校了,找人收集了一下资料发给章遥,表示自己在留意他的事情,谁知道正正好,又撞上枪口了?
小崽子已经一天没动静了,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
这回是打算一言不合去学校,还是又打算开始冷战?
而楼上,汽车停在门口章遥就注意到了。
他本来在打游戏,听到刹车声没忍住从窗口看了一眼,居然看到傅延拙下车。
一向不急不徐甚至有几分闷骚的傅老板今天步履沉重,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