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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127节
    她又抓了把瓜子安心磕了起来,四爷看着她这轻松高兴的模样微微出神,他其实也不是不想封她为后,可不应该是废了别人再立她,那样会给她带来妖妃的骂名。
    再者,他还要考虑一下弘时的感受,要是这样大费周章立宁舒为后,满朝都会将会会视为太子,弘时这个做哥哥的到时候就尴尬了。他尝过的长辈偏心的滋味,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尝一次了。
    四爷给她拂去掉落的瓜子壳,嘴角翘起,不急,总会有名正言顺的机会。
    *
    进了二月,四爷要去京畿巡视,带上了三阿哥和会会,还有几个侄子一道。孩子们也不小了,是该开始言传身教起来,顺便体会一下民间的疾苦。
    耿宁舒牵挂着两个小的就没跟去,回了圆明园带娃。
    在园子里住过以后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的雍正喜欢常年待在这儿了,比宫里舒服了一百倍。
    “咿咿呀呀。”天然图画里整天都有小奶娃牙牙学语的声音,龙凤胎已经四个月了,比起刚出生跟小猫似的一点,现在已经养得白白胖胖。
    和嫔每日都过来逗孩子玩,“这两个长得更像你,没白受罪。”
    会会除了眉眼,其他地方包括性子都像极了四爷,打小就是成熟稳重范儿。这两个样貌跟耿宁舒有八成像,的性子跟会会完全不一样,都是好动的主,时不时滚成一团,就没停下来的时候。
    耿宁舒扶额,“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儿子安安活泼爱好社交,是个话痨,整天呜哩嘛哩的,跟吨吨吨都能有说不完的话。小女儿四爷后来给起了小名叫满满,性格比儿子们还野,属于人狠话不多,能动手绝不哔哔的,安安经常被她打得哇哇叫。
    她捏着他们胖成一截截的莲藕臂,手感软乎乎跟豆腐似的,“我现在算是明白当时怀他们的时候,为什么吐成那样了。”
    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耿宁舒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喝口芋圆啵啵奶茶压压惊。
    天天在屋里待着,小高子怕她无聊,就主动给她想花样,“主儿要玩冰嬉吗?湖中的冰结得厚,奴才特意没让他们除掉。”
    被他这样一提,耿宁舒才想起来,这些年忙着守孝和生娃,已经许久没有溜冰了,“好呀,绮然你要不要一块?”
    和嫔这些年性子开朗了许多,爽快答应下来,“不过我只在书里见过,你到时候教教我。”
    从前府里是没有可以冰嬉的场所,耿宁舒想了想,“那今儿先玩冰车,这个好上手。”
    小高子立刻去准备了,她们换了衣裳去了湖边,吨吨吨看她们这样兴高采烈的,也跟着下了冰,没想到小爪子摩擦力小,“呲溜”一下划出去老远。它脚上用力想跑回来,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逗得大家笑弯了腰。
    还是和嫔先心疼了,让小高子将它给救了回来,一落地它撒丫子头也不回地跑回天然图画了,惹得众人又是一通笑。
    两人坐上了冰车,自有粗使太监牵着绳儿拉着她们跑,和嫔刚开始还吓得“啊呀啊呀”叫了几声,玩到后面都有些不愿意走了。
    耿宁舒打趣她,“我看你岁数比会会还小。”
    和嫔哼了声,“你不是也没撒手?”
    于是又跑了一圈才歇。
    隔天和嫔主动来找她,“咱们去冰嬉吧?”
    耿宁舒好笑,“你怎么还上瘾了?”
    和嫔眉飞色舞的,“好玩呀!听说冰嬉比冰车速度还快呢。”那种迎着风在冰面滑行的感觉,着实过瘾。
    耿宁舒拿她没办法,应了,“白果,把我准备好的那个包袱带过去。”
    到了湖边白果将它拆开,里头是一堆奇怪的小布包。
    “这些都是什么?”和嫔好奇。
    耿宁舒把护膝护腕还有屁垫给她戴好,“待会儿你就知道是好东西了。”
    小高子特意找了几个擅长冰嬉的宫女来陪同,刚开始和嫔颤巍巍地站在冰面上,连动都不敢动,耿宁舒还算有些基础,勉强能走滑两步。
    好在两人都不算笨,练习了好几天就能自己滑了。当然,也摔了很多次,和嫔终于明白耿宁舒为什么要给自己戴上这些东西。
    学会之后,和嫔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天气好的时候就要邀请耿宁舒去滑几圈,要是天儿不好,两人就在支个小炉子煮茶看话本,看一本还要品评,“这男的不行,没担当,以后告诉满满千万不能被这样的骗了。”
    满满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头来看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得和嫔心都软了,将她抱起来,然后不可避免的又被拽了头上的金钗子。
    “满满,松手!”耿宁舒教训她。
    和嫔瞪她一眼,“凶什么凶,满满喜欢金灿灿的东西还不是随了你?”
    耿宁舒无奈又羞耻地捂住了脸,说好的香香软软乖女儿呢!
    日子热热闹闹的过得很快,四爷一行人出巡马上要回来了,可有个消息比他还早来到了圆明园。
    “主儿,宫里来人说,李嫔娘娘快不行了。”
    第153章
    耿宁舒正跟和嫔坐在一块吃着火锅赏雪,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这么快?”
    “不算快了,”和嫔神色如常地夹着块毛肚上下涮着,“你还没生那会儿就听说病得很重,能熬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也是,当时安安和满满的满月宴,李氏就是因为病得起不来身才没参加。耿宁舒点点头,没往心里去,继续往锅里下菜。
    小高子请示她,“那要准备着回宫里看看么?”
    “不必了,”耿宁舒完全没这个想法,“我怕她看到我以后当场气死。”
    她喝了口米酒,“反正还有皇后在呢,用不着我操心。”
    和嫔好奇,“她当初这么对你,差点都把你害死了,这样好的机会不去奚落一下?”宫中无聊,她也听那些潜邸就伺候着的老答应们说了些自己没进府之前的故事。
    耿宁舒耸耸肩,夹了块虾滑放进碗里,“没什么兴趣,有这工夫还不如多吃两口肉呢。”
    和嫔笑起来,“她得势的时候,你不畏不惧敢以下犯上,现在她失势了你倒也不落井下石,真是个怪人。”
    耿宁舒斜她一眼,“能跟个怪人做这么多年朋友,你岂不是也不太正常?”
    “嘿,我夸你有气节,你怎么反而骂我,哎呀,你把我的鸭肠放下,这条我放的,你要吃自己下……”
    两人吃着笑着闹着,将李氏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耿宁舒心里无波无澜的不在乎,宫中还有些被李氏欺压过的贵人答应们倒是纷纷拍手叫好。
    冬日里无事她们就围坐在一块嗑瓜子碎嘴子,说起这是就觉得解气,“那老妖婆还挺懂事,知道过完年再死,免得给大家添了晦气。”
    “你们说是不是有报应,她想让孩子做太子,结果活活把一阿哥逼死了,费尽心思想踩到从前雪绿阁那位头上,现在人家都成了贵妃了,她只是个小小嫔位。”
    “就是说,当年贵妃刚进府就被她逼着罚跪在鹅卵石上差点没了,现在你看,啧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她们不仅私底下说,借着探病的名头也暗暗讥讽上几句,个个解了多年的恨,都痛快极了。
    除了这些来撒气的,李氏宫中一派冷清,降成嫔位以后,宫人被裁撤了大半,还有些知道这儿没了出路的,就找关系去了别的宫,从前在李氏跟前上蹿下跳的田进禄都跑了。
    李氏躺在榻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的雪,觉得自己身子也一寸寸结了冰,“三、三阿哥还未回吗?”现在唯一撑着她一口气的,就是等三阿哥回来以后见一面了。
    翠儿满面愁容地摇了摇头,“奴才早上才去问了,三阿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说是还要两日。”
    李氏叹了口气,气若游丝道:“那怕是……怕是见不到了……”
    “主儿,您别说这样丧气话,”翠儿眼中含泪,“您会好起来的,您还没看到咱们三阿哥长大娶亲呢。”
    娶亲……李氏眼底有光燃起来,又很快黯淡了下去,要是弘昀还在,早就娶上媳妇儿了吧,是自己逼他太甚。
    “咳咳咳。”她捂着嘴闷闷地咳了几声,外头洒扫宫女来报,“主儿,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她来干什么?李氏皱眉,“翠儿,扶、扶我坐起来。”
    她努力振作了精神,半靠在软枕上坐着,又让翠儿给自己捋了几下头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皇后进到屋里就挥退了众人,“你们都下去吧。”
    没了下人在,她们两个老熟人之间说话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李氏盯着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皇后在床榻跟前的绣墩上坐下,“我也不曾算赢了你,不过是来送送故人罢了。”
    李氏憋着一口气,本想最后再争个上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问:“耿氏呢?她准备什么时候来落井下石?”
    皇后轻声哂笑,“她怕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听说下午还在玩冰嬉呢。”
    这样的轻视比正面对峙更让李氏上火,气地又咳了好几声。
    “你我斗了一十多年,没想到最后竟是她笑到最后。”
    皇后似是有些感叹,“你没看见她现在的模样,还跟刚绽放的鲜花般娇嫩,比刚进府里的时候还要好看。哪像我们俩,脸上的纹路跟车辙子一般深,头上的白发再怎么梳也盖不住。”
    有四爷那样疼爱,任谁都会美貌如花,李氏听着气血更加翻涌,“耿氏!是她抢走了皇上,我做鬼也不放过她!咳咳咳……”她剧烈咳嗽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皇后将伺候的人和太医叫进来,给她施针喂药舒缓了些,不过当天夜里,李氏还是去了。
    四爷在回程的半路上听到这个消息,淡淡道:“就照着妃的礼仪下葬吧。”虽然他厌恶李氏至极,还是要给弘时给留些一些体面。
    弘时是快马加鞭先回到宫里的,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进宫看到的已经是自家额娘冰冷的模样了,他哭着跪倒在床榻前,“额娘,额娘!儿子来迟了!”
    翠儿跟着他一同给李氏守灵,夜半四下无人时从袖口取出一封信交给他,“三阿哥,这是主儿临终前让奴才交给您的。”
    弘时打开一看,里头写着,“耿氏害我!你一定要当上太子,为额娘报仇!”他握着信纸的手狠狠攥紧,咬紧牙关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李氏的丧仪过后,弘时读书越发刻苦了,早起晚睡,做什么都要争第一,四爷看在眼里欣慰又是心疼。会会倒是没受什么影响,自顾自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等安安到了能入学的年纪,弘时和弘昼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了,为他们议婚一事也被提上了议程。
    耿宁舒听到的时候很是吃惊,“才十三四岁,有点早吧?”
    四爷饮了口茶,“不算早了,当年我十岁就成亲了。”
    “那你那时候什么都懂了?”耿宁舒挑着一边眉毛戏谑地看他,身体心智都没发育好呢,还是个孩子成什么亲。
    “咳咳,”四爷呛到了,“先将适合的人挑选起来,指了婚再说,定亲定日子还要好些时候。”
    耿宁舒有些担心,“那得让他们挑个自己喜欢的吧?”要不然跟四爷和皇后似的,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那些大家闺秀,他们都没见过,哪里知道喜不喜欢。”
    耿宁舒瞪他一眼,“都没问过怎么知道呢,你先别管,我问了再说。”
    隔天弘昼下学回来,她就单独找他问了,“会会呀,你皇阿玛说要给你指婚了,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他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皇阿玛决定便是。”
    “又不是给他挑媳妇,他看了管什么用!”耿宁舒恨铁不成钢。
    她坐到他身边,平易近人道:“你放轻松跟额娘说,不拘是什么身份的,不管是宫里的哪个宫女,还是外头遇见过的姑娘,只要你们两情相悦,你皇阿玛那边我来搞定。”
    弘昼无奈,“这都哪跟哪,额娘你话本看多了吧。”
    耿宁舒还没说话,六岁的满满从墙角探出头来,“不行不行,宫里的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外头遇见的都是觊觎满满的美色,全都要不得的。”
    弘昼瞪大了眼睛,“额娘你自己看话本也罢了,怎么还带着满满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