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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13节
    郭氏嫉妒地捶胸顿足,在屋里揪着被子又踢又打。同样是从宫里德妃那过来的人,同样是没别的地方住,凭什么耿氏就能住雪绿阁,自己就得跟不好相与的李氏挤一块。
    她们光是想到就羡慕嫉妒交加,更别说同住在东院的苏格格了。她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雪绿阁的灯光,映出气派的建筑,一口牙都要咬碎,“怎么没烧死那个贱人,真是苍天无眼!”
    那把火就是她放的,却阴差阳错送耿宁舒住上了雪绿阁,苏格格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妾室们是如此,福晋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一直在想四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耿宁舒都还没有侍寝,四爷就这么抬举她?
    想起要在家宴上推举耿宁舒的事情,她不免有些动摇。
    四爷的侧福晋之位还有个空着呢,照着现在这架势下去,要是耿宁舒真的得宠了,岂不是成了第二个李氏?
    不,耿宁舒的美貌胜过李氏十倍,她只会比李氏更得宠,她更比后院里所有女人都年轻,等到她生下几个孩子,这府里还能有自己这个福晋的位置吗?
    福晋一夜无眠,头疼欲裂,好在年节已经过完不用再入宫,就让全嬷嬷在屋里点了安神静气的檀香,给她按摩舒缓。
    瑞香进来轻声询问:“主子,苏格格说来给您请安,要见吗?”
    福晋疑惑,“我记着今儿不是请安的日子。”
    瑞香点头道:“奴才也觉得奇怪,这不年不节的,她来干什么。”
    还是全嬷嬷点出了关键所在,“她一直想把耿氏踩在脚底下,定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来的。”
    福晋本想撑病不见的,听到这话又改了主意,“让她进来吧。”
    苏格格进了屋,闻到浓浓的檀香味道,心中不禁踏实了几分,看来耿宁舒的事搅动的连正院都有些不宁,那她成事的机会就更大了。
    她规矩地行礼请过安,“奴才有些事想跟福晋单独说。”
    福晋朝全嬷嬷投去一个眼神,她就带着其他人都下去了。
    待房门关上,苏格格就跪下行了个叩拜大礼,“奴才愿跟随福晋左右,为福晋肝脑涂地,如有幸生下孩儿,则为福晋之子,绝不亲近!”
    饶是早前就猜到几分,福晋还是被她的直接给惊讶到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这些?”
    苏格格深吸一口气,“昨晚耿氏院子里的火,是奴才放的。”
    这样突然的自爆让福晋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你……”这倒是让她没想到。
    “只要能让她尝尽痛苦,奴才什么都愿意做!”苏格格再次以头抢地。
    她将把柄主动递到了福晋的手里,是让她知晓自己的诚意,可以安心用自己。反正这件事也没留下证据,她不怕福晋告状。
    福晋自然也清楚,并没有把她之前的赌咒发誓当真。不过既然有人愿意跳出来为她铲除路上的障碍,她何必拒绝呢?
    一个相貌平平且心机不足的苏氏,和一个美貌有宠威胁极大的耿氏,三岁孩童也知道怎么选。
    福晋亲自伸手把人扶起来,“苏格格怕是昨天吓着了,才说这些胡话,我不会当真的。都是伺候爷的自家姐妹,我也定然不会厚此薄彼,耿氏有的,你自然也有。”
    她脸上的笑意渐深,家宴即将到了,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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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雪绿阁
    耿宁舒不认床,睡到日头高升才醒,看到顶上绣了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浅碧色帐子很是眼生,呆了呆才想起来自己换了地方住。
    白果就守在脚踏上,她一醒就发现了,扶她坐起来,“格格可有哪不舒服?”她昨夜慌张中呛了几口浓烟,到现在喉咙里还痒痒的。
    耿宁舒摇头,摸了摸肚子,“就是有点饿了。”昨天晚上事情一桩接一桩的,消耗大。
    “早膳已经提好了,奴才立马给您拿进来。”白果给她漱完口就快步出去了。
    雪绿阁自带小厨房,这可比从前方便多了,不必等格格要用了再匆匆去膳房提,早早拿了热在里头就是,随时可以用。
    耿宁舒看了眼,翡翠笋丁烧麦、火茸小酥饼、水晶虾饺、奶黄流沙包,都是她爱吃的。大约是因为昨晚出了事,粥品特意选了清心安神的粳米百合粥。
    她先喝了几口粥润润嗓子,夹个烧麦咬了两口忽然左右打量了一下屋里,“核桃呢?”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没见到。
    白果解释,“核桃姐去了咱们原来那个院子,看看别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啊!我的梅花雪不知道有没有事。”耿宁舒一下想起来,三两口吃完也过去了。
    核桃正里里外外忙着给修缮的太监们说明原先的装饰摆放,看到她过来迎上前,“格格怎么过来了?这边乱糟糟的,您还是回阁子歇息吧。”
    “不碍事的,我就随便看看。”耿宁舒扶着白果的手往里走。
    着火的是连着后罩房的一块,没有蔓延开影响到后头那棵松树,埋的梅花雪自然没事。房子半边都被烟熏得漆黑,透过墙上的大洞还能看到里面被烧到变形扭曲的绣架,昨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现在一看还是挺吓人的。
    还好有守夜的人及时叫起来,要不然还真不一定会怎么样。
    耿宁舒低声吩咐核桃,“查查昨晚最先叫走水的是谁,私底下带个荷包过去答谢他。”
    知道梅花雪没事,她又回到雪绿阁四处转悠起来,昨天太晚了,还没机会好好参观一下现在住的地方。
    进门是一块墨底颜体的“雪绿阁”三个金字,光瞧着这阁子拥有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跟她原来那个住处是不同档次的。从前那个说是叫院子,其实就是个一室户门前多了块地罢了。
    这里才是正经的院落,一间正屋有专门的书房和卧室和餐厅,带两个偏院和一个小厨房,前后还各有庭院。
    耿宁舒逛了一圈就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雪绿阁了,种的植物非常,单她认识不认识的都有十来种,白雪一映,满眼都是绿意。
    脚踩着黑黝黝的土地,她很是可惜,“这么肥的土,拿来种菜多好。”
    上辈子她的梦想就是有个可以自己种菜的小院子,可惜这里只是暂住,要不然一定给它开发了。
    到了晚上,张连喜满脸和气地笑着过来了,“原来的院子修缮要一阵子时日,格格在这边可住得好?有什么缺的尽管跟奴才说。”
    耿宁舒也不客气,直接说:“缺些炭火。”这阁子气派是气派,可空间太大了,点几个火盆根本就暖不起来,烧地龙她又没这么多炭。
    张连喜就笑了,这耿格格还真是实诚,要是换了别人,必然是说什么都好的,哪敢真跟主子爷提要求呀,即便要提也是委婉说想见主子爷的,哪有要炭的。
    回去跟四爷一说,他也笑了,“就这?爷的女人还能短了这点东西不成,从前院的账上拨给她。”
    福晋本就对耿宁舒住在雪绿阁有意见,这种小事他懒得再去同她说道了。
    有了充足的炭火,耿宁舒这小日子更滋润了,烧地龙可比点火盆舒服多了,每天窝在屋子里吃吃喝喝,一点都不想出门。
    第二天又是个请安日,除了被四爷要求卧床静养的李侧福晋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耿宁舒知道自己这回扎了眼,来得挺早,不过除了谁也不得罪的宋格格,没人搭理她,其他人倒是聊得挺好。
    她正好乐得轻松,这回都不用装喝茶了。
    等她被冷落了好一会儿,福晋才姗姗来迟,她今天穿了一身绣了蝙蝠纹的正红色衣裳,后头跟着两个捧着布匹宫女,底下坐着的人眼珠子俱是往那瞟。
    福晋也没卖关子,“宫里新赏了几匹好料子,今儿刚到,大家拿回去做几身鲜亮的衣服,开春了正好穿。”
    宋氏笑道:“多谢福晋恩典。”
    苏格格也开心,她进府这么久,除了四季按例发放的衣裳,还没做过新衣服呢,“还是福晋想着奴才们,看这光泽,都是上好的缎绣吧?”
    福晋微笑着点头,“一共十二匹,都是鲜嫩的颜色,我不大用得着,都给你们分了吧。”
    众人马上挺直了腰板竖起耳朵,期盼着能多分到一些,堂内原本轻松的氛围忽然紧张了起来。
    福晋的目光从她们的脸上徐徐扫过,不由在心里轻嗤,都是眼皮子浅的货色,不过是几匹布也值得这样。
    “李侧福晋那边三匹,宋格格和苏格格各挑两匹,郭姑娘一匹,其余的分一匹。”
    没有耿宁舒的份,她们还以为福晋把她漏了,正有些幸灾乐祸,结果就听到福晋又说:“耿格格前两天受了惊吓,屋里烧着了不少东西,余下三匹就都给你拿回去吧。”
    三匹!她凭什么拿三匹?!
    饶是宋格格这样不掐尖的人,面上的微笑都黯下去几分。自己比福晋进府都早,现在还不如刚来半年多的耿宁舒。
    苏格格咬着下唇也很是忿忿,自己都已经那样低声下气地向福晋投诚了,她竟然还是更偏向耿宁舒?那狐狸精不就是有张好看的皮相吗,她一定要跟福晋证明,自己的本事比耿宁舒大得多,自己才是她最好的帮手!
    郭氏本来还在为自己的一匹沾沾自喜,没想到耿氏有三匹,还没来得及得意,心里就别浓浓的酸意淹没了。
    侍妾们虽然分到了,脸色也不好看。那么多人才分一匹,能做一件上衣就了不得了,这算什么呢,还不如没有呢。要不是耿氏多拿了一匹,她们还能凑全套。
    耿宁舒也没有婉拒,欣然接受,“谢福晋。”
    这么分配已经给她拉完仇恨了,再推拒别人也不记她的好,还不如自己全部享受。
    等她们抱着布匹走了,全嬷嬷有点心疼,“上好的料子,您怎么不留点儿,全便宜她们了。”
    福晋捻着手里的佛珠笑得意味深长,“几匹布就能把人推出去当靶子,多划算的买卖。”
    她叫来瑞香,“你亲自把三匹布送去李侧福晋那,透露她一共有十二匹就行,其他的不必多说。”
    李侧福晋她养了几天精神已经好多了,等人一走直接问身边人,“福晋那得了几匹?”
    她身边的翠儿老实回答:“福晋一匹都没留。”
    “没留?”李侧福晋眉梢吊起,“那剩下九匹都给谁了?”
    翠儿战战兢兢地报了前面几位,见她面色如常才吞吞吐吐地说:“最后三匹给……给耿格格了。”
    “什么?!”李侧福晋猛地坐起来,“她一个低贱的格格,凭什么跟我一样多?!”
    底下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支支吾吾,她抓起手边的茶碗就摔到他们脚下,“你们还敢有事瞒着我?”
    一群人连忙跪下,把她晕倒之后的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听到耿宁舒住进雪绿阁,李侧福晋气得一个仰倒,把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扔了一通,“爷竟然这么抬举那个贱人!”
    那边离前院就一墙之隔,四爷要是去了那后院都没人知道的,当年她想要都没住成功,这耿氏凭什么?
    李侧福晋咬牙切齿,“耿氏这个贱人,定是私底下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花招,等我能出门了,我一定要弄死她!”
    她情绪一激动,肚子又隐隐有些痛起来,吓得翠儿赶紧让人去喊府医。
    耿宁舒从不靠近西院,也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侧福晋给盯上了。她现在换了地方住,正院来回自然也换了条路,一路上都是常青的树木和绿草,很是清幽。
    行到半路她忽然听到有一阵“呜呜呜”的声响,像是某种幼崽的叫,循声去找在一个隐蔽的草丛里发现了一窝小奶狗。白的黑的黄的都有,全都没睁眼,肉乎乎软趴趴的挤在一起,可爱得要命。
    没有大狗在,耿宁舒伸手轻轻戳了戳其中一只的小肚子,软糯糯的手感把她的心都萌化了。
    白果见她逗得开心不愿意走,笑着提议,“格格这么喜欢,要不跟张公公说声,也养上一只,咱们院里也好热闹热闹。”后院是不拘养宠物的,只是有嫌脏嫌吵的,恰好没人养罢了。
    耿宁舒却摇头,她喜欢猫猫狗狗,上辈子也曾经想过养,现在只庆幸没养成,要不然她猝死以后小动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不了不了,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现在连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哪还能为这条小生命负责。”
    四爷刚踏进后院就听到这么消极的一句,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拒绝奶fufu的小狗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