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1点45分,你有10分钟的时间考虑。”
随着机械滑动,手术台被丽兹移动到离展示柜更近的地方。
“换部位不会有任何不适,这点你可以相信我。如果想换回来也随时可以。”丽兹顿了顿,“我会收取你今后所有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但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毁约或者曝光泄露我,那你的身体也不要想了,失去身体你会是什么下场我不用多说吧?”
“劳埃德呢?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也没决定好呢......”又是这一句回答,在怀特的耳中显得粘稠阴森,他没有别的选择,虽然这个女人没有说拒绝她的后果,但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这一墙的诡异人体,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只是,柯林是他的朋友......
丽兹走到门边,回头看看被捆住的裸男,身体和脸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那男根生得还不错。
“10分钟。”
女人提醒完,按开指纹锁开门走出去。
玻璃柜门上反射出男人的身体,怀特看着正前方和自己身体的倒影贴合的躯干,的确非常完美,疯女人说得没错,他先天条件有限,后天也一般,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不适,那么......然而柯林,作为室友他很清楚,柯林的身体条件非常好,只不过两人都是穷乡僻壤来到时尚大都市打拼的普通人,身体条件很好的人出不了头也正常得很。
怀特脑子乱得很,慢慢心里有个声音在劝自己:反正柯林只是一起合租了两个月的室友而已,说是朋友其实也有点勉强。疯女人总不会把他骗来杀了?再说现在这样他其实也没有选择。
监控里的男人长舒一口气,丽兹笑了,拿上怀特的手机回到手术室。
“决定好了吗?”
“我也没得选,不是吗?”
丽兹翻到劳埃德的电话,将手机凑到怀特跟前。
“嘿,哥们。”怀特含混着语调,装出醉酒的样子,“参加了个party,散场了,我喝得有点多,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去?我把地址发过去。”
丽兹收回手机,拍拍怀特的脸:“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
“电话打了,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做才能放我?”
“你叫怀特是吧?”丽兹拉过椅子坐下,仰头看着被捆住手脚和脖颈的男人,微笑:“你怕在清醒状态下感知自己被切割吗?”
女人其貌不扬,放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即使问出这么可怕的问题,也似乎没有任何攻击力。
怀特艰难地咽下唾沫,垂下眼看她,咒骂没有用,他近乎放弃地回答:“你说你有办法,我怕不怕,没什么区别。”
“真乖。”
丽兹站起身来,靠过去,将头贴在他手臂上,伸出手,摸着他的大腿,抬头问道:“那么,想好了换到哪里吗?你的屁股似乎也不是很翘啊。要不要干脆都换下来?喏,你看那具,很不错吧?一个南方农民的,很健康。”
怀特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的确整体上非常协调,但......他压抑住恐惧的心情,尽量忽略大腿上女人的手指如同毒蛇般在他的皮肤上游走的触感,问道:“换这么多,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有什么影响,就像你自己的身体一样,你的身体也会像这些身体一样,被我保存着,要我说,你还得感谢我,等你老了,你的身体还和原来一样年轻,不好吗?”
“到时候真的可以换回来?”
怀特虽然很想问既然能换回来,那她是哪里得来的这么多完美的身体?但他还是忍住了,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唔......”没有等来女人的回答,怀特倒吸一口气,女人摸上了他胯间,今夜以来一直都如此混乱,他却是第一次冷汗重重,这个女人表现的都是不喜欢他的脸和身体,但......他的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的觊觎。
“呵,真是敏感脆弱的丑玩意儿。”
肉物在女人手里变化,丽兹低头看了一会,托在掌心颠了颠,抬头取笑道:“这个东西给了你们太多权力,激素,可以控制恐吓别人的力量,其实是个连你们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脆弱器官。”
怀特不敢应声,丽兹继续笑道:“还影响美观,我给你挑的那个,好多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给你上麻醉吧。”
不等怀特再说什么,丽兹打开开关将手术台放平,扯下上方的麻醉剂面罩,按在男人口鼻处。
将玻璃柜里的展板平放,用移动手术车推到手术台旁,再把束缚男人脖颈的金属卡扣和皮质软圈一一解开,打开工具盒,丽兹取出那把手术刀。
这是一把极其普通的手术刀,丽兹熟练地比对两方的脖颈长度,接着在选定的地方做好标记,紧接着刀刃向下,如同切开不同次元的空气一般,男人的头身分离开,露出两个完美的切面。
丽兹将男人的头举到眼前,缓缓转着,打量片刻,自言自语道:“虽然不是我的type,但给你资源,也许可以赚到点。两年的时间,小子,争气点。”
将头挪到旁边那具躯干上,仔细将脊柱血管对上,贴合半分钟,切面自动粘合上,丽兹凑近去看接合处,非常满意。
将怀特原来的身体放到玻璃柜,再把昏睡中的男人运出手术室,丽兹听到大门的门铃被摁响。
劳埃德开进大门,下了车,有些疑惑地站在别墅前,只是才凌晨1点,这里安静得有点诡异。
丽兹看着监控画面里,幽冷的灯光下身材精硕面容冷峻的男人,冷哼了一声,这个该死的男人。
她去到门口开门,从她自我介绍到领他从偏门进入别墅,这个沉默的男人只回应了只言片语,丽兹按捺住逐渐暴虐的心情,给他上了咖啡,让他在房间里稍坐,解释怀特睡着了,她去叫醒他。
回到监控室的丽兹继续盯着,等了五分钟还不见劳埃德喝下咖啡。
“该死的。”丽兹咒骂着,这个男人太警惕了,是她太着急了。没法放倒他,不好下手,她沉下心,做了决定。
“啪啪啪。”
“醒醒!”
丽兹把怀特拍醒,木然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从推车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起来。”丽兹拿脚踢他,揪着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转向她:“记住,等我的通知,每隔三天到我这里来,不要让劳埃德发现你的异常。”
怀特迷离的眼神终于聚焦,干哑的喉咙里传出一声含糊的回应。
——没用的男人。
丽兹嫌弃地扔开他,赤裸的男人倒回地毯上,半晌才能控制手脚,从地上爬坐起,丽兹将他的衣服扔过去,叫他快点穿好。
在另一边房间里等待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叫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女人带着脚步虚浮的怀特过来,接过还有点醉意未消的室友架在肩膀上,他低声道了谢,离开了别墅。
一轮残月半隐在云层里,丽兹端着变得温凉的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搅动黑色的液体,目送半旧的汽车驶离大门。
“——我会得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