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错了一步,她的儿子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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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二人民医院。
眼下,马上就要到十一月了,京城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的冷。街上的人们都穿起了长袖,还有人甚至穿上了羽绒服。
冬天是流感高发期,各个医院内都人挤人。
京城第二人民医院内,病人也是格外地多。
其中一间vip单人病房内,正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因为在这张病床上躺的时间过久,中年男人看着身体格外地瘦,面上还泛着不健康的黄。
听到病房门被人推开,中年男人睁开双眼看向病房外。
“舅舅,你终于来啦!”
郑有乾眼中满是欣喜,他正要着急坐起身,正阳居士却道。
“你身体弱,你躺着吧。别坐起来了,我来帮你把床抬起来。”
正阳居士转了转病床,原本平放的病床,慢慢地抬高。
郑有乾笑:“舅舅,刚才我妈煲了点鸡汤。我记得你最喜欢喝鸡汤了,所以给你留了一大半。”
郑有乾一边说着,一边给正阳居士倒了一小碗。
“舅舅,你看,它还热着、直冒雾呢。”
“你妈那鸡汤是给你煲的,你自己全喝了吧。别给我留!”
正阳居士虽嘴上推脱,可他到底还是美滋滋地接过小碗,慢悠悠地品着汤。
“真鲜呐!”
一碗汤下肚,烘得正阳居士一张老脸多了几分红润的光泽。
因他先前让郑有乾赠予镁尔代spa会所的“黄金貔貅摆件”成为京城许多商贾的个人社交账号头像,因此那该死的、反水的黄金貔貅让他和外甥郑有乾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
正阳居士的反噬还好,他本身具有道法,能够抵挡得住。可是他的外甥郑有乾,本就是命不长矣的早夭面相,是正阳居士细心呵护与照料下,才能活这么久。一旦出现什么变故,郑有乾都有死亡的可能。
郑有乾因为这次反噬,原本大富大贵、无风无浪的命,一下子缩短了几十年——因为正阳居士以前向其他商贾们“偷”来的命,也都因为反噬,命数自动还回去了!
鸭梨娱乐与正阳居士有知遇之恩,所以正阳居士一直便没对鸭梨娱乐动手脚。
至于其他的商贾……呵呵,他可一点都不客气!
这些商贾都是贪婪的、想走捷径找他“逆天改运”的人,正阳居士收他们一大堆的钱财,自然也会实现他们的愿望。
不过,世间万物气运命数皆有平衡,每个人的运气不能无缘无故地变多,命中注定没有的生意不能莫名其妙地顺利。
有得必有失。
正阳居士在给自己的外甥和鸭梨娱乐“逆天改运”时,都是窃取了其他人和公司的命和运。
但除了他们之外的、找上门的商贾,正阳居士对待他们便没那么尽心尽力了。
除了窃取他人的命运占为己有外,“逆天改运”还有第二种方式——那就是提前透支自己未来的运气。
正如一些豪门太太们所猜想的那般,正阳居士将这些人未来的气运提前,营造出这些商贾们拜访他后,的确都有“好运”的转变。
殊不知,他们现在大肆享受的“好运”,却是自己毕生的命运。
等“好运”耗尽,留给他们的将是缠身的“厄运”和未来几十年的痛苦……
当然了,正阳居士自诩为好人,他相信那些享受过世间美好的商人们,肯定不愿意经历下半辈子几十年的痛苦折磨。
于是正阳居士才在给他们施道法时,顺势将他们的寿命和气运剥夺,均分给自己、外甥和鸭梨娱乐气运上。
若不是看在这些商贾们还都能活个二三十年,不然他们给的那点钱财,都还不够他正阳动动手指头的。
唯一值得遗憾的是,京城的商贾们大多都五十岁以上,寿命大多只有二三十年,能达到百岁的长寿着屈指可数。
又因为反噬,他的侄儿原本几十年的寿命,变为了几个月。
正阳居士这段时间正着急时,却没想到陈先生的弟弟找上门来。
陈先生的儿子是长寿命,陈先生虽然不算长寿,但也能活到八十岁左右了。
只要完成这一票,他的侄儿就能获得大几十年的寿命……简直太划算了!
正阳居士自然忙不迭地应下,然后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
早在陈先生的儿子出车祸前,正阳居士便多次一各种方式接触对方,陆续收集到了对方的寿命。
今天下午,他去医院时,不仅想看陈先生儿子的身体状态,还要完成“夺命咒”的最后一步——将对方的寿命牢牢锁在他今天佩戴的、灵力充沛的羊脂玉玉佩上。
正阳居士摘下腰间的玉佩,他拿了根红绳,串起来待在了郑有乾的脖子上。
正阳居士:“外甥,你只要一直戴着这枚玉佩……过几天,你就可以长命百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反噬这样的意外了。”
正阳居士没有说这玉佩的来历以及道法,郑有乾见多了正阳居士施展的道术,他心中也能猜到几分。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他只是嫌命运不公——为什么别人命长他命短?他想要给自己多争点寿命而已,又有什么不对的?
郑有乾心安理得地佩戴着玉佩,羊脂玉的玉佩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白光,格外好看。
被正阳居士封在玉佩内的、陈先生儿子的寿命转移到了郑有乾的身上,原本躺在病床上面色发黄、看上去时日无多的郑有乾,眼眸比先前亮了几分,面色也变得稍显好看了些。
郑有乾还觉得原先疲惫的身躯,也随之变得轻松许多。
寿命延长,他身体的一系列机能也都发生了变化。
正阳居士道:“这是个拥有大气运的人。他的寿命和气运我一点儿都没有分给别人,通通跟着你……你继承这样的气运与寿命,未来一定会有一番天地的。”
郑有乾充满感激地道:“谢谢舅舅。”
郑有乾的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自己脖颈处佩戴的玉佩,爱不释手。
正阳居士则在一旁慈祥地笑着,和普通的、看着自己后辈的老头没什么区别。
然而……很快,温馨的一幕发生突变。
郑有乾脖颈上的玉佩莹润的、漂亮的光泽,倏地变得黯淡。
郑有乾一愣。
未等他和正阳居士反应过来,却听见“咔嚓”,“咔嚓”两声。
郑有乾脖颈处的、浑然天成的羊脂玉佩,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阳居士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刻道:“不好!郑有乾,你快点把脖子上的羊脂玉脱下来!”
听了正阳居士的话,郑有乾立刻摸向脖颈后的红绳结,想要揭开绳结,将项链脱下来。
然而,清脆的、玉石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且密,眼瞧着他脖颈上的羊脂玉的小碎块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时——
“来不及了,我来!”
正阳居士瞬间站起身,他刚要一把将郑有乾脖子上戴的羊脂玉拽下时,一枚极其虽小的玉碎掉了下来,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哗啦——”。
先前还完好无损的羊脂玉玉佩,化为了落在病床被单上的,碎小到看不清的碎屑。
正阳居士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郑有乾。
郑有乾震惊地看向碎裂成碎屑的玉佩,又抬头看向正阳居士:“舅舅,这玉佩……”
他一整句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感觉心脏深处一痛,出现一丝抽动。
下一秒,正阳居士的惊呼声响起:“有乾!”
满天的鲜血从郑有乾的口中喷出,他身体绵软地躺倒在病床上,随即陷入黑暗。
医生护士们涌入病房内。
“病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正阳居士一一快速回答了,他又问:“有乾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奇了怪了,明明之前送进医院时还挺好的……”医生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突然间身体急转直下……我要给你打个预防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活过今晚都很困难。”
“能,能活过今晚都很困难?”
正阳居士喃喃,他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明明法术和以往一样,准备得万无一失。
那枚羊脂玉玉佩是他精心养护多年、比那送给镁尔代小老板的黄金貔貅摆件,养护的时间都要久,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刚才那种突然碎裂的状况的。
还有,就算他法术失败了,也不会对他的外甥郑有乾出现任何的身体损伤。郑有乾还剩下几个月的寿命,绝不会像医生们所说的那样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甚至……活不过今晚!
难道……是反噬吗?
可是,单凭这玉佩和躺在京城另一家医院重症监护室内、奄奄一息的陈先生的儿子,又怎么能反噬得了郑有乾!
除非。
正阳居士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该不会,那个被陈先生和陈太太留在医院内的小丫头片子,真有两把刷子吧?
不,这不可能!
正阳居士跟随那位天师几十年,那位天师这几十年间容貌未衰、始终是一副仪表堂堂的年轻模样。
教他的、给他传授道法的这位天师说了,等他坐化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在玄学领域比得过正阳居士,更没有人能够拆解得了天师传授给他的几个术法。
十多年前,天师坐化。正阳居士因为机缘巧合,与鸭梨娱乐的老板认识,开始正式入世……
那一个从乡下城市来的黄毛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拆解得了他在陈先生儿子身上动的手脚!怎么可能让郑有乾遭到反噬!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比他更厉害的天师!
正阳居士咬紧牙关,回忆着刚才在医院内碰到的、符文佩的胆小怯懦的模样。
倏地,正阳居士心中一颤。
等等。他突然想起,符文佩顺便当时还跟着几个讨厌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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