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谦的面容之英俊,可以说整个合欢宗都无人能与之相比。
梅谦的身材也与体修们不上相下。
这样一个英俊帅气身材又好的男人,轻而易举便能引起外界的关注。
只可惜,梅谦善于隐匿自己的行踪,而且他常年面无表情、看起来气质过于高冷,难以令人接近。
所以梅谦在镁尔代娱乐公司待了这么久,除了有几个稍微关系比较好的修士外,几乎没有凡人朋友。
徐舒宁在工作的闲暇之余,偶尔也会将注意力放在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的梅谦身上。
他有时候会好奇。
梅谦这样一个冷峻的高岭之花,倘若卸下所有的冷漠与防备,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呢?
而他今天就见到了。
梅谦趴在床上,陷入熟睡的他,时刻紧绷的双眉展开、面容放松。
梅谦看着不像从前那个严肃、令许多员工心生畏惧的保镖,英俊的眉眼反倒令人忍不住心生几分亲近。
徐舒宁隔着空气,指尖微动,隔空描绘着梅谦的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刀削斧凿般的面部轮廓……
倏地,梅谦睁开的双眼。
徐舒宁的指尖停滞于半空,立刻收回。
徐舒宁摸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睡醒啦?”
梅谦收起熟睡时的放松,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严肃冷峻。
他昨天被徐舒宁折腾了一宿。
若不是他和徐舒宁签订了合约、徐舒宁是他的老板,他得听从对方的命令,否则梅谦早就甩手不干了。
可能也是折腾了太久,梅谦在给醉酒的徐舒宁念睡前故事时,念着念着,他不免生出几分倦意,又被徐舒宁的恬静睡容吸引。
几千年来,梅谦头一次靠在床边,伴着徐舒宁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梅谦许久没有体会过睡觉的滋味、已经忘了睡觉的滋味。
可时隔多年,当梅谦再一次熟睡、睁眼发现天光大亮,自己精神饱满、头脑放松时。
他竟觉得睡觉似乎还挺不赖。
虽然这一觉很短、短得他几乎来不及做一个梦。
梅谦眼眸微垂。
只是,睡觉的甜头,他尝一次就够。
他若想要得道成仙,肯定不能被外界的一切诱惑、放弃自己千年来执着的目标。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公司了。”
徐舒宁的声音在梅谦耳畔响起。
这些天来,梅谦和徐舒宁关系越来越熟,越来越亲近。以往徐舒宁每说一句话,都很难得到梅谦的一个回应。
现在徐舒宁说一句,梅谦多少会给点回应。
然而今天徐舒宁说完,等了半天,却久久没能得到梅谦的回应。
徐舒宁愣怔,回头。
梅谦早已穿戴整齐站在他的身后,梅谦眼眸落于自己的脚尖,半分目光都未落在徐舒宁的身上。
今天早上,梅谦靠在他的床旁睡觉。徐舒宁以为自己和梅谦的关系更亲近了。
当梅谦醒来后,现在……
徐舒宁才知道,原来是他和梅谦的关系更疏远了。
——
车子开往公司的一路上,徐舒宁试图说两句活跃氛围的话,可梅谦冷得像个硬冰块儿似的,一句回应都没有。
徐舒宁说了两句,也没再说了。
车厢内变得寂静,徐舒宁和梅谦间的氛围也莫名变得别扭。
连带着徐舒宁下了车后,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梅谦。难道是昨天他酒喝多了、耍酒疯吗?
可是梅谦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徐舒宁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喝多了之后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原因,他也没了道歉的理由。
徐舒宁进入办公室,当他看到手机上弹出的热搜推送和喜气洋洋的财务主管包琼时,徐舒宁的唇角拉得更低了。
昨天晚上他喝醉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司股价怎么又双叒叕涨了?!
徐舒宁仔细了解后才知道,这一切全都归功于昨天晚上的华夏中央台新闻。
昨天,华夏中央台的记者拍摄了一小段晋江旅游宣传片的剧组拍摄现场。
好巧不巧,记者拍摄的一小段正好是体修们打拳的那段。
要知道,体修们个个都是身高一米八、浑身肌肉的帅气阳光小伙。他们不打拳、只站在一旁,便能迷得剧组的工作人员们腿软。
更何况,华夏男女老少们都有着一双欣赏美的慧眼。
他们一眼挖掘出华夏中央台高糊无滤镜下的远景打拳体修们的阳刚帅气、结实肌肉,一则华夏中央台播报的小小新闻便随之上了热搜,连带着镁尔代娱乐公司的股价都往上涨了!
除此之外,徐舒宁在华夏中央台记者采访时,劝华夏年轻人不要盲目去镁尔代spa会所购买高价护肤品、做昂贵的护肤套餐,反倒被网友视他为真性情、良心老板。
很有“反骨”的年轻人们手没余钱买不起镁尔代spa会所的护肤品,于是他们就撺掇自己的家人买。
这下可好,镁尔代spa会所刚开没两天的网店护肤品库存,被购买力极强的华夏人民们一键清空!
这叫什么?
这叫娱乐会所两开花!真是一点亏损的余地都不给他留啊!
徐舒宁气得差点晕倒。
明明十一国庆的时候,镁尔代娱乐公司和镁尔代spa会所被人夹击、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可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这生意“刷”地一下起来。镁尔代spa会所起来的速度太快,甚至远超当初的《创造888》打个他措手不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想起来什么似的,徐舒宁狠狠地揪下脖颈处佩戴的厄运符福袋。
他还以为这厄运符有用,现在仔细回想,说不定十一那段时间生意惨淡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伪装!是欺骗!
呜呜呜!他这只可怜无助的小貔貅,真是被命运捉弄的太惨了!
“啪”地一声轻响,徐舒宁将那枚厄运符福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他的脸颊不自觉地鼓起,像是只气鼓鼓的小仓鼠。
既然符文佩给他的厄运符福袋没用,他再带着这枚丑不拉叽的福袋,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早该明白的。
自己身上的貔貅之力虽然受到肉体凡胎的限制,但“招财进宝”的属性也远不是一名小小的金丹期符修符咒能够改变得了的。
今天真是,他一觉醒来都没遇到一件好事!
站在徐舒宁身后的梅谦,原本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
可当徐舒宁拿出那枚厄运符福袋时,梅谦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福袋上。
当徐舒宁将福袋丢到垃圾桶时,梅谦垂落在身旁两侧的双手瞬间握紧成拳,他的心尖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梅谦一眼认出,这枚福袋就是符文佩上次给的那两枚福袋之一。
符文佩当时还说,他手上的好运符和徐舒宁手上的厄运符是情侣福袋……徐舒宁喜欢他……
所以,徐舒宁为什么要将这枚厄运符福袋丢到垃圾桶里?
答案显而易见。
也许是他今天显而易见的冷淡,或是他长期以往的冷淡态度,浇灭了徐舒宁对他的热情和喜欢。
所有的感情都是一时兴起,只需要足够的时间,又能消磨一切感情。
尤其,徐舒宁只是一个凡人,也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不起眼的过客。
徐舒宁没有道骨、不能修炼,早晚会死。
他将时间、精力和感情放在一个凡人的身上,得不偿失。
他注定无法回应凡人的喜欢。
徐舒宁不喜欢他了,这很好。
梅谦眼帘垂落。
他背过身后的右手间,紧攥着一枚喜气洋洋的、绣着一只憨态可掬鸳鸟的红色福袋。
第94章 九亿四千万
从三个多月前开始, 朱先生便再也没有睡得这么香、这么沉。
他之前跑遍国内外、看遍医生,即使每天晚上临睡前吃了很多安眠药,可他睡觉的时候依旧很不安稳——虽然在睡觉, 可是疲乏的大脑还是很清醒,第二天一觉醒来,总会头疼欲裂。
然而,这次不一样。
疲倦的大脑彻底放松,朱先生不再像以往那样清醒地睡觉、什么梦也没做。
当他醒来时,午后的暖阳争先恐后地透过紧闭窗帘间的缝隙, 悄悄撒亮室内的一小块。
朱先生躺在床上,床铺和被子称不上很柔软,与他家里的床铺根本无法相比。
可就在这样一张床上,他真的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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