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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不想让戴致行睡觉
    汪政义离开没多久,戴致行就醒了过来。
    褚文淇赶回病房时看到他坐在病床上出神,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推开病房门走进去,戴致行机械地扭头朝她望了一眼。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开口时声音干涩沙哑,“姐,我又犯病了对吗?”
    “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褚文淇站在床边,心里说不上是愧疚更多,还是担心更多,总之心里堵闷着,说不出的难受自责。
    戴致行双手紧紧抓着薄被,抬头看她,嘴唇微微颤着,像是想说什么。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第二句话。
    褚文淇垂眸仔细看他,只见他眼底透红,神情自责而痛苦,看的她心里一揪。
    五指插进他细碎的短发中,像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咪幼崽那样,在他头皮上摩挲,企图放松他紧绷的神经。
    “哪难受就跟姐姐说,这不是什么大病,我们回家调养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不要有心理负担。”
    褚文淇语气空前的温柔,一字一句间满是安抚和关心。
    细腰突然被狠狠圈住,戴致行把脸埋在她肚皮上,窸窸窣窣的痒,随后就觉得衣服被一片温热浸湿。
    褚文淇安抚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下滑搭在戴致行肩颈间,叁指对捻在他耳垂上。
    她动作很轻,一下接一下地揉搓。
    揉搓了一会,戴致行抽泣的频率渐低,便把另一只手也搭上来,轻轻揉捻另一只耳垂。
    小时候她把戴致行弄哭了,怕爸妈责备,就会在爸妈赶来前挠戴致行的痒。
    那时她挠了腰也挠了腋下,他都没笑,唯独碰到耳垂,他才眼角挂着泪咯咯笑起来。
    所以她知道耳垂是戴致行的敏感点,不故意搔弄,只轻轻揉捻他会觉得很舒服放松。
    果然,没揉捻几下戴致行就彻底停止了抽泣。
    他耳根被揉捻的发红发软,指尖捏上去带着灼人的温度。
    大约是在害羞,戴致行停止哭泣后,并没有立刻抽开身子,而是赖在褚文淇怀里多呆了一会儿。
    褚文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耐心安抚。
    直到腰又开始泛酸她才忍不住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回家吧。”
    夜里十点多,褚文淇在戴致行家的沙发上困得两眼发直。
    下午从医院回到家里后,出于对病号的愧疚心理,她忙前忙后好一阵。
    接连不断的累,让她又困又倦,打心底觉得疲惫。
    但是她又不想睡觉,尤其是不想让戴致行睡觉。
    戴致行的犯病机制很明显,只要睡着就会转换“记忆”,就像梦游一样,只要再次睡着又会好转。
    按照这几次犯病的经验来看,他错构的人生无疑是把自己的骨科爱好发挥到最大化了。
    而且他的记忆明显虚实交杂,他会按照现实原有的记忆,为自己寻找到“姐姐”。
    戴致行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褚文淇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
    他系好浴袍带后,走到沙发前紧挨着褚文淇坐下。
    湿漉漉的水气中透着股清冽的柏香,褚文淇眯了眯眼,往一旁挪了几分,和戴致行拉开点距离。
    戴致行眸色一沉,随后开口:“姐,你把入户门的密码改了吧,卧室门也反锁上,这样我就算犯病应该也不会伤到你了。”
    褚文淇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她还没告诉他犯病的真实情况,也嘱咐了汪政义不要透露他的病情。
    她怕他知道了犯病的实际情况后,会联想到自己做了什么。
    万一他接受不了,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比如自杀之类的,那可就惨了。
    还不如将错就错,让他以为自己犯病后有暴力倾向,会伤人。
    “姐?”
    戴致行看褚文淇有点愣神,忍不住又喊了她一声。
    “嗯?”
    “我刚才的那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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