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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曲素柔拍了拍桓钧天的肩,叹息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出什么事都有师姐陪着你,你放心!”
    桓钧天冷漠的脸上有了几丝柔和,“好,师姐。”
    路翩翩醒过来的时候,距离桓钧天出征自己过了好几日。
    他走出房间,发现路府里开始张灯结彩,似乎要筹备什么喜事。
    他拉过一个府里的下人,询问道:“府中要办什么事?”
    下人反倒觉得惊讶,“少爷,这自然是要办你和长明公主的喜事啊。”
    路翩翩听得一愣,路仲从宫中回来,照例看望路翩翩,“儿啊,你可算大好了!”
    路仲挥退了下人,认真打量路翩翩的气色,“身体感觉如何?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我没事。”路翩翩指着长廊上挂着的红灯笼,“爹,我听下人说要办我和师妹的喜事?这是怎么回事?”
    路仲解释道:“前几日陛下亲下了一道旨意,拟定了你和公主殿下成亲的日子,要你们在半月后的三月初九完婚。”
    “陛下为何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路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好在你身体无恙安然醒来,你和公主殿下的婚期还能如约举办。不过皇长子殿下和圣女恐是无法来观礼了。”
    “这又是为何?”
    他若与师妹成亲,除了父亲之外,师姐和师弟是绝不能缺席的人。
    “皇长子殿下几日前便已率兵前往离国边境攻打西夜国,圣女陪同前往。”
    行兵打仗?
    如此危险的事情他二人竟然就这么去了,也不支会他一声。
    路翩翩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转头进房间拿起自己的剑,又回到路仲面前,“父亲,给我一匹马,我要去追他们。”
    “这……儿啊,你无官无职,私自从军是会被治罪的。”路仲苦口婆心,“更何况你与公主殿下的婚期在即,若是你此时去了没能在婚期内赶回来,你让陛下的脸往哪儿搁啊?”
    路翩翩知他爹在这些事上一向有些古板,但师姐师弟的安危对他来说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他无法坐视不管。
    “我意已决。”
    路翩翩握紧佩剑快步走向后院的马厩,走出一段路后,胸口破开灵骨的地方忽然传出一阵刺痛,像是有根针插在那里,痛的他只能暂且靠扶着墙站立。
    御肌草只能堪堪保住他的性命,失了灵骨留下的创伤,不会就这么轻易愈合。
    他疼的眼前视野都是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前一栽,倒进了一个纤弱的怀抱里。
    “翩翩师兄,你怎么了?”
    桓长明抱住他担忧的问,他在桓长明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师妹……我要去边境,师姐和师弟两个人我不放心。”
    路翩翩的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桓长明的怀里,桓长明垂眸望着路翩翩的发顶,说出的语调虽然仍旧温柔,但眸中却无笑。
    “曲师姐和桓师兄都不是凡胎,一群普通的士兵怎么可能伤的了他们,师兄你就不要担心了。”
    “但我还是担心……”路翩翩在关乎桓钧天和曲素柔的安危上有自己的执拗,“这种时候,我不能不在他们身边。”
    他白皙的额头上疼的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桓长明用衣袖轻轻的为他擦拭,“师兄,你如今身上不好,我又怎么能放心你去?你若真要去,什么时候好全了再去吧。也省得我和路伯父担心。”
    他这话一出点醒了路翩翩,如同一盆冰水浇湿了路翩翩心下所有的念头。
    他没了灵骨,形同凡人不说,伤病也还未全部养好,若是真的赶到师姐和师弟身边去,不但帮不了他们,反而还会被他们察觉到自己丢了灵骨,反过来担心他,为他分心。
    “师兄可有听说我和你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路翩翩扶着墙壁勉力站起来,看向桓长明,见他两腮各有一抹浅红,如同小女儿家害起羞来一般。
    “我们的婚期,是桓师兄临走之前向陛下为我和师兄求的,桓师兄善解人意,他知我和师兄你……”桓长明说到这里偷偷看了路翩翩一眼,双颊变得更红,声细如蚊,“我和师兄心意相通,便想早日成全我和师兄。”
    “若师兄此番真的不顾自己安危,要去边境,那又置我于何地呢?”
    天子金口玉言定下的婚期,若大婚当日新郎却不在,新娘必定成为这离国上下茶余饭后的笑谈。
    加之师妹身份本就特殊,他若真弃了师妹而去,无疑是把师妹往死路上逼。
    路翩翩凝视着眼前艳如桃李的纤弱少女,片刻后,轻声问:“你当真愿意嫁我吗?”
    “我父亲只是个六品官员,而我亦……”路翩翩顿了顿,眼中光亮黯淡了几分,“你贵为金枝玉叶,容貌倾国,性情温婉。而我身上既无功名也无官职,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我与你身份悬殊,半点也算不上般配。”
    “你当真……想要嫁我?”
    桓长明回望着路翩翩,半晌没说话。
    路翩翩的这番话,在离王面前也曾经说过。桓长明后来想这番话,不过是路翩翩为了将他从牢狱里救出来所说的托词,可眼下路翩翩却当着,又将这番话重说了一遍。
    什么公主身份,什么金枝玉叶,他桓长明在这离国,不过是个冷宫中永不得见光的罪奴,人尽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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