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姑娘一愣:“羽哥儿,那鱼有什么说法?”
季羽点了点头:“我知道有种病。海鱼,尤其是含鱼肝油丰富的海鱼,吃多了身子就会出现老夫人那样的症状。这并不可怕,只要停食即可。”
“鱼肝油?”庄姑娘第一回 听这词,诧异地道:“真的吗?”
季羽点了点头:“嗯!不是吃药不管用吗?那便试试看,既不吃药也不吃鱼,更不要吃那补品,每日青菜蛋白奶,养一段日子便知行不行。”
若是老夫人好了,庄姑娘的压力就要小上许多。
待下人卖了鸡回来,季羽去了灶房做菜,庄姑娘去了老夫人房里找她那些舅妈姨妈说停止食鱼的事。
等白切鸡做好,安四也终于从书房出来了,夫夫俩提着几个大食盒正要出发,庄姑娘跑了过来,也要跟着去。
“羽哥儿,你就让我跟着吧!我不出去透透气,要被她们逼死了。”
季羽是不忍心拒绝庄姑娘的,看向安四。
安四自然是羽哥儿说什么便是什么,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于是,庄姑娘顿时欢喜不已,与季羽同坐马车,出了城朝军营奔去。
一路上,庄姑娘激动不已,掀着帘子看着外面,恨不得军营即刻就到。
等终于到了军营,守卫进去报信,更是焦急紧张得差点将帘子都扯下了。
季羽无奈地道:“庄姑娘,莫要紧张莫要急,就像平常一样即可。”
说实话,庄姑娘条件比蒋校尉好太多,何必这么紧张?
庄姑娘松开帘子,挺起胸膛:“羽哥儿,你说得对,我连歹人都不怕,还怕见个汉子?”
季羽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正是!”
不到片刻,军营中跑出一人,只见那人高大挺拔气势威猛,正是庄姑娘日思夜想的蒋校尉。
一见这人,庄姑娘方才还雄心壮志的脸上立马挂上痴痴的笑。
而蒋校尉看着安四,一脸的愣怔:“子砚,发生何事了?”
早上不是刚走,为何又来了?
安四将食盒递给他:“羽哥儿答应小六的。”
蒋校尉揭开看了一眼,见是白切鸡,忙摇头笑道:“我只当他们随便说说,未曾想……安夫郎果然不输汉子,说到做到,多谢!”
安四抱着季羽下了马车,季羽又扶着庄姑娘下了马车。
蒋校尉手中拎着食盒,脸上带着笑:“安夫郎,我替小六他们感谢你。”
季羽拉着庄姑娘的手,笑道:“其实,鸡是庄姑娘买的,也是她做的,我只在旁边帮了点小忙。”
庄姑娘安四:“……”
羽哥儿怎能睁眼说瞎话呢?
季羽又道:“我们住在庄姑娘外祖家,全靠庄姑娘张罗这些事。”
“羽哥儿,我……”庄姑娘想澄清这事,可季羽紧紧掐着她的手,笑意盈盈道:“庄姑娘最是敬佩淮山军军士,一听我要给小六他们做菜,连忙张罗这事……”
安四无奈地看着他满嘴胡说。
待他终于说完,蒋校尉收起脸上的诧异,转向庄姑娘,拱手道:“多谢!”
庄姑娘心虚得很,面红耳赤,连忙回礼:“应该的。”
季羽又道:“蒋校尉,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我和四哥还未感谢你呢?你何时沐休?我们聚聚?吃个饭聊会儿天,可好?”
蒋校尉沉默片刻,才道:“后日沐休。”
季羽看了眼安四。
安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拱手对蒋校尉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后日早上我们在城门口碰头。”
待蒋校尉走了,季羽拉着仍盯着营门口的庄姑娘上车:“走啦!”
人都走了,还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待马车启动,庄姑娘终于从激动兴奋中回过神来,紧握着季羽的手,笑颜如花:“羽哥儿,你怎么这么好?”
季羽无奈地道:“后日就看你自己的了。”
为了庄姑娘,他真是豁出去了,都当着四哥的面撒谎了。
回了卢家,庄姑娘一路颠颠地去了老夫人屋子里,季羽夫夫则回了厢房。
回想着方才的事,季羽心中颇有些忐忑,接过四哥递来的帕子,边擦边问道:“四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方才在军营时,说那些话不妥啊?”
安四摇头轻笑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庄姑娘。”
季羽顿时松了一口气,搂着安四的腰喜笑颜开道:“四哥,谢谢你。”
安四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的脏污,又掐了掐他白皙的俊脸,笑道:“谢甚?”
季羽笑眯眯地道:“谢你这般包容我。”
任他如何,四哥总说他好,这样的夫君难道不应该感谢吗?
安四无奈地道:“我并未包容什么,你这般好,我实在是挑不出一丝错来。”
季羽捏着他的脸:“就是这个表情,方才在军营外你就是这般看我的,还说挑不出错来?你明明觉得我小小年纪,竟干起媒婆的事,还堂而皇之地撒谎骗人。方才是不是很无奈?想揭穿又不忍?”
安四被他逗笑了,羽哥儿啊!真是明察秋毫,厉害着呢!
季羽窝在安四怀里,小声地道:“四哥,庄姑娘帮了我们那么多,我真的很想看她幸福。”
安四抚摸着他的头发:“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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